第四十五章 決定

古凡漫無目的的在訓練場中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麼，想要找到什麼？

當古凡走到一處醫療救護點，他停了下來。看着正在等待救治的軍人，他得心像是被什麼抓住了，揪心般的疼。

看着周圍的醫護人員忙不過來，古凡蹲下身子，握著軍人的手腕。看着他發乾的嘴唇，「高強度訓練，造成他身體大量缺水虛脫，同時肌肉僵硬，部分軟組織受傷。需要注射生理鹽水以及葡萄糖。」

旁邊的護士忙完手中的工作，看到蹲在病人身邊的古凡正在給病人診斷。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教官，不明所以。

「該忙你的，忙你的。」教官說道。

護士點了點，給躺在擔架上的軍人掛上點滴。

古凡站起身子，繼續在訓練場走着。「你們這是在透支這些人的生命，你知道嗎？」

教官點了點頭，「這點我們自然知道。」

「那他們知道嗎？」古凡停下腳步。

教官苦笑，「這次特訓有死亡率，他們來之前就已經給家人寫好遺書了。能活着已經是萬幸了」

古凡看着還在正在訓練中的軍人，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可一時半會卻想不出自己改做什麼，或者說該如何做。

看着一名名軍人倒下，有爬起繼續訓練，有的是被醫護人員抬到邊上治療的。古凡被這群軍人深深的折服，不怕苦不怕累，甚至生死在他們眼裏都不再重要。

古凡站在訓練場中，看到一群士兵正用磚頭，木棍擊打隊友的頭部，以及後背。皺着眉頭說道，「這種訓練硬氣功的方式很容易傷到筋骨留下後遺症的。」

教官苦笑，不知道首長他們是從什麼地方找過來如此年輕的宗師，他沒有回答古凡的話，因為沒有必要，這個問題和剛才的問題可以用一個答案解釋。

古凡來到硬氣功訓練場，看着整在訓練中的一組人員。

看着眼前的軍人的手指關節已經變形了，明顯是骨折了。古凡這會已經快麻木了，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情，「疼嗎？」

軍人把磚頭拍在自己的頭上，看向古凡，漏出一口大白牙，「不疼，比死了強。」

「為什麼在這裏訓練。」古凡看着他。

軍人看了一眼站在古凡身邊的總教官對着他點了點頭，便放下手中剛捻起的磚頭，「為了活着，為了家人，為了這個國家的人民更好的活着。」

古凡伸出手，「把左手伸出來」

軍人一愣，把左手伸了出來。

古凡握著軍人骨折的手指，微微用力，「疼嗎？」

軍人咬着牙，「不疼！」

古凡手指間力道再加幾分，「疼嗎？」

軍人額頭上的青筋直冒，「不疼。」短短兩個字確是用吼的，他在發泄手指上帶來的疼痛。食指連心，骨折怎麼會不疼。

古凡把手中的力量收回，「好一個不疼，好一個為了活得更好。」突然他手指用力，只聽咔嚓一聲。

軍人感覺手指快要斷了，大吼一聲，本能的收回手。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已經恢復到正常樣子，沒有變形，疼痛感減輕很多，驚訝的看着古凡，「謝謝。」

古凡搖了搖頭，「應該是我謝謝你，謝謝你們守護了我們安定的生活。」抬起頭看着暗無天日的地下訓練場洞頂，「教官，能聯繫到唐老他們嗎？」

總教官遲疑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可以！」

「給唐老說，把這些軍人借用我十分鐘！」古凡轉過身環視了一圈訓練中的軍人。

總教官皺眉，最後拿起對講機「獵鷹呼叫，獵鷹呼叫。」

「這裏是銀狐，這裏是銀狐，獵鷹請講」對講機中傳出女性的聲音。

「唐首長帶來的人想借用所有軍人十分鐘請首長指示」

對講機中沉默了一會「我現在去請示首長，請稍等。」

古凡在看到訓練硬氣功的軍人的時候已經想明白自己要做些什麼了，他是宗師，是醫生，他能做很多。可以為這些可敬的人獻出自己力所能及的所有。

唐老，葉老，以及一眾將領在會議室中開着會。

「我們該如何讓古凡接受咱們得訓練？」唐老開口。

「就說讓他體驗軍人的生活嘛。」葉老開口

「可普通將領的訓練程度對宗師來說是很輕鬆的」中將開口說道。

少將接話，「那就訓練強度加大二十倍，二十倍的訓練量一般宗師也吃不消」

一眾將領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咚咚咚」

一名身穿軍裝英姿颯爽，面色有些清冷的女軍人走入會議室敬了個禮，「首長剛獵鷹彙報，您帶來的人想借用，所有訓練中的軍人十分鐘。請指示。」

唐老和葉老夏相視一眼皺起眉頭，「知道他借用做什麼嗎？」

女軍人回答，「對方沒有說。」

女軍人對古凡有一些怨言，不知道首長是從哪裏找來的人，盡然開口借他們的戰友十分鐘，這嚴重的影響到了正常訓練。她作為龍隱過來的督察員，她很是不滿，但唐老的人，有些事情還是要看兩位老人的意思的。

葉老想了想「給他十分鐘。」

「是」女軍人敬禮轉身出了會議室。

女軍人拿起對講機，「首長已經同意。我稍後會以廣播形式公佈決定。」

古凡聽到對講機中傳出的聲音，既然唐老他們已經同意，他深吸一口氣運轉身體內的真氣，「所有人聽着，一分鐘后在訓練中心集合。」

聲音雄厚有力，伴隨着真氣的震動，傳到整個訓練場中每一個角落。整個訓練場都被這句話震動，甚至有一些灰塵從洞頂飄落。聲音雖大，卻沒有傷到站在古凡身邊的一個人，這種聲音像是直接映入的他們的腦海中，不是通過耳膜傳導的一樣。

站在會議室門口的女軍官，聽到古凡的吼聲，咽了一口口水，「宗師，好雄厚的真氣。」

正開着會的唐老一行人，聽到古凡的聲音也是恰然而止。

葉老站起身，「走吧，我們出去瞧瞧古凡這小子到底要做什麼？」

唐老點了點頭，也跟着站了起來。

「銀狐呼叫狼巢，銀狐呼叫狼巢！」女軍官雖然不知道古凡要做什麼，但對方是一名宗師，宗師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是無的放矢的。

「這裏是狼巢，這裏是狼巢，銀狐請講。」

「讓所有軍人聽從指令到訓練場中集合。」

「狼巢受到」

訓練場中的軍人聽到古凡的話都沒有動，反而是停下手中的動作如臨大敵般戒備起來。

古凡的看着周圍沒有動的軍人皺眉，自己說的話不管用？

正在古凡這樣想着，整個訓練場響起了一陣警報聲，「所有軍人，所有軍人，放下手中的訓練，放下手中的訓練，到訓練場中心集合，到訓練場中心集合，聽從指示。」

軍人們聽到狼巢的命令，迅速的放下手中的訓練。不管是正在訓練中的軍人，或者是在休息的，亦或者是在擔架上躺着的軍人，在聽到命令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廣場中心小跑而去。

古凡看着整齊劃一的軍人，站在那裏不管是橫還是豎列都是整整齊齊，如蒼松一般筆直。

訓練場中間有一個高台，高台上方飄揚著國旗，國旗在中央空調的風力下迎風飄揚。

古凡站在高台上，看着這些可敬的人，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他沒有接總教官遞過來的麥克風，他準備利用真氣和他們溝通，因為他覺得用麥克風和他們講話是對這群人的侮辱。他彎下了腰，對着這些可敬的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緩緩的站直身體，真氣滾盪，「謝謝，謝謝你們為了人民的安居樂業的付出，謝謝你們的守護。我作為一名華夏子民，在這裏謝謝你們了。」古凡環視了一周，「宗師？這裏沒有宗師！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華夏人。今天我看到了你們的汗水，看到你們的熱血。我真的很心揪，很感動。之前我不知道你們訓練有多苦，有多累。現在我看到了，我明白了。我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

兩位老人和一眾將軍站在二樓看着下面的古凡，想看看古凡到底要做什麼。

他們不遠處銀狐看着場中央的古凡驚訝不已，好年輕的宗師，這就是唐老他們帶過來的人嗎？

古凡深吸一口氣，「所有人以你們最舒服的姿勢坐下，或者躺下都行。」

場中央的軍人們面面相覷，但看到主席台上總教官點頭，一個個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或是躺着，或是坐着，彼此此依靠在身邊戰友的身上。

「下面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認真聽着，這幾句話或許決定了你們的命運。或許會影響你們的一生，如果你們做到了，你們可以不用在受這種非人的訓練，不用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古凡開口吼道。

唐老等人一驚，不知道古凡要做什麼，但他說的話讓他們的心提了起來。

「氣如影，心如水。拳隨風，無影無形。腿如斧，斷千斤。」古凡一邊說，一邊看着台下的一眾軍人。

唐老等人驚訝的看着古凡，「是，是武學口訣嗎？」

中將咽了一口口水，「是，是的。」

他完全不敢相信，武學口訣可以說是一個宗門的根本，根本不會外傳。古凡傳授的口訣，細細品來更是高深莫測。中將不敢相信的說道，「我懷疑不是一般的武學口訣，可能是一門高深的武術心法。」

銀狐作為龍隱的成員，她在聽到古凡第一句口訣的時候便已經明白古凡到底要做什麼。「天啦，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完全不敢相信，有人會把心法傳授出來，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段口訣是古凡一次整理家族筆記中和殘卷一起發現的，這修鍊之法他也修鍊了，但效果不如那本殘卷。

今天古凡看着這群軍人盲目的訓練有些心痛他們的付出，所以他覺得把這本完好的修鍊法訣送給這些可敬的人。

「肘膝如錘撞山河。氣歸一，身無旁物，納丹田。」古凡把一套口訣念完看着下放的軍人，敬禮之後走下台。

銀狐聽到最後一句，慢慢的閉上眼睛，真氣緩緩的順着經脈歸於丹田處。丹田中的真氣越積越多，她的額頭已經流出了汗水，可她感覺到抓住了什麼。這是一絲絲突破的可能，想到這一絲絲可能她激動不已。

感覺到真氣波動，古凡抬起頭看向二樓。看着正處在突破中的女軍官，皺眉，「平心靜氣，跟着我的話去做。」

女軍官聽到古凡的聲音連忙收斂心神。

「冰若心境印名堂，神歸丹田納百川。」古凡一邊念著口訣，一邊感覺這女軍官身上的氣息。

女軍官聽到口訣之後，嘴裏不斷的默念，讓自己心神穩定下來。感覺身體內什麼地方被針戳破了一般，女軍官睜開眼睛，驚喜不已。她終於突破了，從武師達到了半步武宗。想想自己二十五歲就已經達到如此成就，她相信自己有生之年必然成為宗師。

感覺到女軍官的氣息平穩下來，古凡點了點頭。腳尖一點上了二樓，看着唐老等人，「這是我送給他們的第一份禮物，如果你們願意，給我兩天時間，我會讓他們變的更強。」

唐老等人震驚的看着古凡，作為軍人，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華夏政府雖然強大，但有些上等的武學秘籍一直尋不得。現在因為自己的臨時決定，他們擁有了一篇上等的武學秘籍。這是古凡的給予的，唐老和他身後的軍人們，站直了身子，唐老一聲令下，「敬禮！」

包括唐老及葉老在內的一眾將領站直了身子，用軍人最崇高的敬意表示對古凡的感謝。

唐老看着古凡，「禮畢。」放下手，唐老接着說道，「如果你能讓他們變強，別說兩天，就算一個星期我都答應。」

古凡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唐老扭頭看了一眼銀狐，「拿麥克風來。」

唐老不像古凡是宗師，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軍人，他只能通過喇叭把他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銀狐拿着麥克風來到唐老身邊，她用明亮的眼睛看着古凡，心中既是感激，又是好奇。這個叫古凡的到底多少歲，該不是什麼老古董假扮的？

唐老拿着麥克風，試了試音之後說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你們獲得了武功心法。但我希望你們的訓練不怠慢，同時我要強調一點。」本是柔和的聲音瞬間變的嚴厲起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作為一級軍事機密，凡泄露者按叛國罪處置。」

唐老沒有辦法說古凡做事欠缺妥當，如果說了就顯得自己這群人不識好歹。他只能以軍人的名義要求下面的將領。

一眾軍人聽到唐老的話，立馬站起身子敬禮，「是，首長。」

唐老揮了揮手，「好了，都坐下吧，像剛才那樣想怎麼躺就怎麼躺，想怎麼坐就怎麼坐。今天就放你們一天假，明天開始。」唐老頓了頓，看了一眼還站在那裏的軍人，「明天以及後天，你們全部聽從古凡調遣。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古凡是誰，我現在告訴你們他就是剛才傳授你們口訣心法的人，你們要銘記，牢牢的記住了。明天兩天他的命令你們必須聽從，更勝過在這裏的每一個軍區將領。」

「是，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