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葯浴

站在廣場中央，古凡忍着嘔吐感走到鐵通旁邊，鼻尖已經能夠溫到濃郁的葯香味，看着湯汁濃稠，用手撈起少許在鼻尖聞了聞。

「藥物的藥效已經完全被熬煮出來，可以進行葯浴了。」古凡看着場中一千多個鐵桶說道。

站在古凡身旁的李棟中將點了點頭，對着旁邊的勤務員吩咐，「讓所有士兵集合！」

隨着廣播中的號聲響起，一分班中的時間，一千多號士兵整整齊齊的站在廣場中間。

中將拿起麥克風，看着場中的士兵，「立正，稍息，立正，報告人數！」

一名教官小跑的到隊伍最前方，向著主席台敬禮，「實有1231人，實到1231人，請首長指示！」

「歸隊」中將看着教官，轉身把麥克風遞給古凡。

古凡拿着麥克風，看着台下的一眾士兵。「每當我看到你們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裏，我內心都感到無比的激動，熱血澎湃。說實在的，我個人不太喜歡這種形式主義。所以了，你們想怎麼站就怎麼站，咋舒服咋來吧。」

隨着古凡聲音的落下，一群士兵呵呵的笑出了聲，但他們的動作依舊還是保持這軍姿的狀態站着。

古凡聳了聳肩膀，「你們想咋站，咋站吧，反正我也不是你們的教官或者上司。」他的話雖然說的很輕鬆，但忍的很辛苦，每說一個字他都頭痛感就一陣陣的讓他想要叫出聲。

古凡深吸了一口氣，「你們看到了對面放着得一個個油桶了吧，那裏面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第二份禮物。油桶內是由四十多種中草藥熬制而成的葯汁，它能幫助你們提高身體素質，激發你們的潛能，治療你們的傷勢。可你們看到油桶下面架著的火了嗎？那火可沒有滅，葯汁的溫度至少是一百度，一會你們需要脫得精光，赤條條的在裏面熬煮1個時辰，也就是2個小時。我就問你們怕不怕！」

一眾士兵聽到古凡的問話，齊聲回答「不怕！」

古凡看着這群人，嘴角勾起一絲玩味。「你們真不怕是嗎？」

「不怕！」聲音響亮，甚至壓過了古凡用喇叭說話的聲音。

「那你們就脫下迷綵衣，一個找一個油桶跳進去吧，不管你們多麼痛苦，要麼堅持兩個小時，要麼死在裏面。一群白痴。」古凡罵了一句，把手中的麥克風丟給銀狐轉身走到枱子後面的椅子上坐下，閉上了眼睛他不忍去看那群軍人，他罵那群士兵白痴，是為他們這種聽從命令義無反顧的精神給感動的。

「真是一群可愛的人，可愛的白痴。希望你們能忍受住葯浴帶來的痛苦，真正跨入武者的行列吧。」靠在椅背上古凡心中想着。

是誰都怕死，但他們作為軍人，服從命令是他們的天職，哪怕明知道一百度的水能活活把自己煮熟。一個個脫去衣物，燈光在他們的皮膚上映照出輪廓清晰的肌肉，線條優美。如果有花痴少女看到這一幕都會尖叫出聲，馬甲線，堅硬的胸肌，這不就是他們心中完美的身材嗎？

當這群士兵小跑這來到架著鐵桶的廣場中，一股熱浪就鋪面而來，灼熱感好像點燃了空氣，讓他們還沒有怎麼運動的身體已經留下的汗水。

在一個個教官的指揮下，士兵站在鐵通邊緣，看着冒着熱氣，凸凸冒着泡的葯汁他們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這種滾燙的溫度，人跳進去身上至少大面積燙傷，如果不能及時的出來，估計這條命都會丟在這個水桶中，更別說下面的那根沒有怎麼用的寶貝了。

古凡斜靠在座椅上，側過頭看着眼前的軍人，拿起旁邊的麥克風，「你們現在選擇退出還來的及，不丟人。如果一旦選擇跳進去，基本上你們這條命算是沒有了。」

唐老等人可沒有古凡那麼輕鬆，一個個皺着眉看着場中的葯桶，看着那沸騰的葯汁，真是有些擔心古凡的葯汁不管用，現在就連他們這些將領都有些打鼓了。

葉老看着場中的士兵，這可是一千多條性命，是整個華中最好的戰士，他不敢賭，轉過身走到古凡身邊，想要知道一個肯定的答案。「古凡，這真不會出問題嗎？」

古凡拿着麥克風，放在嘴邊，「這個藥方是從古書中找到的，具體有沒有用我也不清楚，我自己沒有受虐傾向，所以沒有試驗過。」他的聲音在喇叭的作用下傳遍了整個訓練場。

唐老轉過身，一把抓住古凡的衣領，憤怒的說道，「你既然沒有把握，為何這麼做？」

古凡沒有反抗，靜靜的看着唐老和他身後的將領，「現在知道心疼這些軍人了，之前是幹什麼吃的。昨天你說了，讓所有的軍人聽從我的命令，你說話是放屁嗎？」

古凡推開眼前的唐老，看着他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冷冷一笑，他在發泄對兩位老人的不滿，他在為自己出氣。雖然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氣這群將領，但他的心還是牽掛着這群普普通通的士兵，他不會拿着這群士兵的生命開玩笑。

銀狐看着古凡那冷漠的眼神，她好像讀懂了他的內心，「獵鷹，準備了多少份藥材和油桶？」

「實應準備1231人用的，但為防突發事件，一共準備了1250份。」

銀狐咬着牙，「叫上所有教官，各自找一個油桶，準備葯浴。」

聽到銀狐的話，唐老等人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古凡卻是震驚，又是有些佩服，佩服這個女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下達這麼瘋狂的命令。

銀狐拿着麥克風，看着下方的士兵，「各位將士們，我銀狐以及十八位軍官，將會和你們一起葯浴，是生是死全憑天意。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嗎？」

「願意。」

士兵看着銀狐以及一眾教官都打算和自己一群人進行葯浴，內心充滿的感動，又有些悲壯。

看着被鼓舞起來的士氣古凡心裏為他們感到高興，但他還是不滿意，士氣是高漲了，但決心還不夠，他跳上辦公桌，拿着麥克風，「卧槽，你們這群白痴還真是有膽子啊，到時候別跳進去忍受不住疼痛，像個龜孫子一樣跑出來了。」

台下的獵鷹憤怒的看着古凡，「古先生，我現在還這樣叫你，但如果我的兄弟們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古凡裝者很輕鬆的樣子，聳了聳肩膀，「前提是你和你的兄弟們能做成鬼！」

獵鷹咬着牙看着古凡，「我們不是孫子，我們是戰士，就算是死也不會退後半步。」

古凡呵呵一笑，「是嗎？你不怕是，不代表你下面的兄弟不怕死，你不會在死前屁股尿流的跑出來，不代表他們不會。有本事你們用行動證明給我看啊！」

不知道誰帶的頭，「不怕死，不退出。」

「不怕死。不退出」「不怕死，不退出。」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

古凡心中暗自點頭，這種葯浴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使用第二次的時候就沒有效果，他必須刺激這些士兵，讓他們報著必死的心態去浸泡。

銀狐和一眾教官已經站在的隊伍的最前面，脫去外面的迷彩服，只留着單薄的衣物遮擋最關鍵的部位。

古凡看着銀狐，吹着口哨，「哇，人間兇器啊。」

銀狐戲虐的看着古凡，「請古先生下達命令。」

古凡暗罵一聲，靠，真是個瘋子，「這麼急着去死，那就進去吧。」

銀狐看着旁邊沸騰的葯汁，閉上眼睛跳入其中。

有了銀狐的帶頭，身邊的教官和士兵沒有猶豫直接跳入盛滿葯汁的桶中。

當這群將士跳進滾燙的葯湯中，感覺到的不是灼燒的疼痛，是刀扎，針刺，那疼痛從浸泡在身體中的每一寸皮膚傳出。

痛苦的吼聲在整個訓練場中響起，一浪接着一浪，「廢物們，堅持不住就快點出來吧。你們已經證明了你們不怕死，但你們還是廢物！」古凡哈哈的笑着，笑的猖狂，笑的肆無忌憚。

笑聲牽動了他體內的內傷，一股鮮血差點沒有吐出。古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把鮮血咽了下去。

本有打算放棄的士兵聽到古凡的話，咬着牙再次蹲下身子侵入葯汁中。

很多士兵的牙齦已經因為過度咬合滲出了鮮血，猩紅的雙眸注視着高台上蹲在桌子上的古凡，他們恨不得生吃了古凡。

刀扎般的疼痛繼續，疼痛感覺來越重。那股疼痛不再是只針對與皮膚，漸漸的發展到他們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是受到重物擊打在他們的每一處關節，他們疼的已經忘記了對古凡的狠，只想痛暈過去，或者乾脆死去算了。

古凡又怎麼會讓他們暈過去呢？暈過去了藥物雖然吸收進入體內，但意志的磨鍊效果可就降低了。

「廢物們，是不是很疼痛啊，痛的想暈過去，痛的想死。」古凡雙手拿着話筒，裝者很疼痛的樣子，憐憫的看着一眾士兵，「出來吧，或者乾脆暈過去，證明你們就是廢物。」

銀狐咬着牙沒有吭聲，她雖然是一介女流，她的堅強更勝過這些男性。她感覺到五臟六腑刀割般的疼痛，她能感覺到骨骼被敲碎的疼痛，但她沒有出聲。咬着牙吼道，「我們不是廢物。」

一遍，兩遍，她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一個士兵的耳中，一個，兩個，跟着銀狐吼出聲。證明他們不是廢物。

看到這一幕，古凡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手中的麥克風丟在主席台上，拿起桌子上不知道誰的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他要分撒自己的注意力，通過煙草中的尼古丁麻痹自己的神經，哪怕只是緩解一點點脹痛也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一個士兵出來，也沒有一個士兵暈倒。

唐老等人看着場中的士兵只是疼痛大吼，並沒有出現生命危險也是長處了一口氣。

蹲在桌子上的古凡，煙一根一根的抽著，抽完了就讓人去給他拿。

煙蒂以及煙灰已經落成了一個小山包，古凡把最後一口煙吸入肺中，「多長時間了？」

一名少將看了看時間，「還差五分鐘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