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如
「媽……你……」
林姍姍緊張看着自己的母親，一雙纖長細白的柔荑，輕貼柔嫩的唇瓣，臉上佈滿了驚訝與激動之色，感覺像是在做夢。
「姍姍？你回國了？！」
林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兒，頓時臉上展露出欣喜激動，嘴上卻在責怪：「你回來之前，怎麼也不先跟我打聲招呼？」
「嗯！」林姍姍抿嘴點頭，忍不住抱住母親，喜極而泣，「媽，你真把我嚇死了，這次回來，以後我哪都不去了！」
女兒的聲音聽起來哽咽，語氣里透著深深的自責，林夫人不禁心疼，輕拍著身體微微顫抖的林姍姍，頓時禁然淚下，欣慰點頭：「好，哪都不去了！咱娘倆以後好好過日子。」
眼前的這對母女，彷彿剛剛經歷過生離死別那般，緊緊的抱在了一起，胖子和白冰看在眼裏，不禁有些惻隱。
但楚漠似乎沒什麼感覺，臉色平靜如水，眼神淡漠，就像冷血動物。
生老病死，白髮人送黑髮人什麼的，他見過太多太多，早就麻木了。
在前世遙遙幾萬年的修真生涯里，葉默只流過兩次淚。
一次是自己的父母老死。
一次是師尊仙逝。
即便是最好的朋友，遭人剝皮抽筋，煉化靈魂，他當時也只是紅了眼眶。除了悲傷，有惋惜，有懊悔，更多的，則是對仇人的恨，以及對實力的渴求。
但他自問不是鐵石心腸。
曾經，楚漠差點選了無情道種。
這種傳承，或者說道心，強的過分，若是修到極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甚至可以真正與天道抗衡，舉手投足間，便可以輕鬆毀天滅地。
但楚漠最終放棄了。
要做到無情，無我，忘情，忘我，談何容易？
他放不下的東西終歸太多了！
何況，即便最終可以成為宇宙主宰，凌駕於天道之上，返祖鴻蒙，永生不滅，終究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
與其這般可悲可憐，倒不如圖個逍遙自在，沒事還可以扮豬吃老虎，逗逗修真界那些個「小朋友」，豈不痛快！？
見楚漠什麼都沒說，就試圖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包間，深藏功與名，白冰看了眼林姍姍母女，趕緊跟了上去。
「死騙子！」
身後忽然響起這道冷冷的稱呼，讓楚漠下意識腳下微微一頓，微微側頭，見果然是白冰追了出來，當即似笑非笑，不慍不火的撇了她一眼：「還有事？」
「你……我……」白冰迎上楚漠玩味的眼神，莫名的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見狀，楚漠撇嘴，自顧下樓。
「誒，你等我一下……混蛋！給我站住！」
白冰好像讀懂了楚漠轉身下樓前的眼神，那是嫌棄，不耐煩，嘲諷與不屑，甚至夾雜着淡淡的厭惡。
白冰心裏本來已經對楚漠生出的那點歉意，頃刻間蕩然無存。從小到大，無數男人夢寐以求想要接近她，恨不得將這個世上所有讚美的詞都說出來給她聽，可眼前這個男人倒好，態度竟然如此惡劣，這讓白冰不禁又有種狂抓的衝動。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如若不然，那麼眼前這個混蛋就只對男人感興趣，或者…他根本不是男人！
「你現在還不能走！」白冰快步擋住了楚漠的去路，看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就知道這話不容置疑，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美女警官，做人得講道理，對吧！我已經治好了你朋友媽媽的失心瘋，證明了自己的本事，可你非但不給我道歉，感激我，反而對我冷語相向，視若仇敵，污衊我，詆毀我的名聲，難道你打算顛倒黑白，維護自己的顏面？」
楚漠冷冷一笑，嘴角漸漸泛起不屑的弧度：「還是說，你根本就賭不起？既然是這樣，你用不着給我道歉，說實話，作為一個五好市民，我做事向來不求回報！」
「你！」白冰俏臉紅漲，緊咬銀牙，粉拳緊緊的握在一起，聽到前半句，心裏真有些自責，感到愧疚，可楚漠的後半句，讓她瞬間就有種必須要咬人的衝動。
「美女警官，我忙着救人，是真沒空，你要是真的閑不下來，街上有的是毛賊，快去找他們玩吧！」
說着，楚漠感到很無奈的聳了聳肩，嗤笑着搖了搖頭，便不再多看白冰一眼，繞過她，徑直邁開了步子。
白冰愣愣的看着楚漠透著灑脫的背影，雪眸幾乎可以噴出火來。
「那個，美女警官，再見！」
後續跟下樓來的胖子，路過白冰身邊的時候，看起來是在朝她打招呼，笑的人畜無害，實際上儘可能離她遠點，就像是在警惕一隻隨時都可能吃人的母老虎。
白冰沒由得一愣，直到胖子虎口脫生，落荒而逃似的出了茶樓，才回過神來，頓時氣急敗壞的笑了笑，雙手怒叉小蠻腰，咬牙切齒：「死騙子，臭流氓，還有這個死胖子，給我等著！混蛋！！！」
就在這時，一個男警虧快步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請示道：「隊長，那兩個小子想走，要不要把他們抓起來……」
沒等他把話說完，白冰冷冷打斷：「收隊！」
看着白冰寒氣逼人的背影，這名男警不禁狠狠咽了口口水，直到白冰上了樓，他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卻是忍不住疑惑的撓了撓頭，喃聲說道：「都氣成這樣了，還放他們走，難道，那小子真不是騙子？？」
很快，警察放了行。
胖子跟在楚漠身後，止不住鄙視道：「那麼可愛的一枚警花，你竟然也狠的下心，我看她那樣子，你差點就把人家氣吐血了！」
楚漠撇了胖子一眼。欲言又止。
就剛才那個母老虎，可愛？是真不知道胖子是什麼眼光！
「不過話說回來，這符合胖爺我的風格！」
胖子自顧滿意的點了點頭，嘖嘴，「以我多年遊走花叢的經驗來分析，那個女警應該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剛才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與其麻煩不斷，不如你就忍忍，吃點虧，把她給……」
說着不忘朝楚漠擠眉弄眼：意思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