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國

鷹國，皇家醫學院精神科

「他現在處在第三層夢境之中，夢境和現實生活中的時間比例是100:1。」白大褂醫生看着被捆綁着的年輕人長嘆了一口氣。

「醫生，編織的夢境真的對他的病情有幫助嗎？」看着愛人熟睡才像個正常人，少女的心碎了。

面容憔悴的她已經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陪着他一個多月了。少女真的很累，可她不能放棄，放棄意味着她永遠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有些東西還需要他自己戰勝！」醫生搖了搖頭。

…………

「中醫伴隨了華夏文明五千年的歷史，自從有了華夏文明就有了中醫。西醫真正開始發展是從文藝復興以後，西方醫學開始了由經驗醫學向實驗醫學的轉變。由維薩里發表的《人體構造論》建立了人體解剖學。標誌着西方醫學新征途的開始。」

少年坐在老人對面一隻手托著下巴安靜自己的記錄這老人說的每一句話。

「17世紀以後西醫開始了飛速的發展階段，清末時期八國聯軍打開了華夏的門戶，西醫漸漸的進入了華夏人的視野。西醫治療病人可以說是一套數學公式，這套公式適用於這種病症的每一個人，當然排除藥物過敏。」老人手裏拿着一本老舊且發黃的筆記本一邊給面前十七八歲的孫兒一邊講解，一邊給喝着水。「十九世紀西醫發展最迅速的時代，一些列的檢查在這個時候漸漸的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之中。這一系列的檢查讓西醫的治療上更加具有了說服力。而中醫不一樣，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它是一種經驗，是祖祖輩輩話費了五千年才總結出來的經驗，不足與外人道也。故而漸漸的讓人們失去了對它的信心。成為了西方的神學，不科學的東西。」

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繼續說道。「醫學不分國界，我們這一門不論西方醫學，南方的蠱術，中東的降頭術我們都有涉獵。取百家所長，才能更好的給病人治療。你今年已經十六歲了，中醫，蠱術，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教你的，降頭術方面你也從前人的筆記中學有所成。」

年輕人放下手中的筆，漏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從記事開始他就不斷的被爺爺教導醫術，現在的他已經被縣裏人稱為小醫王。

老人看着眼前的孫兒，苦笑的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的孫兒很是滿意，他學東西很快，有些病他只要講一遍就能舉一反三，甚至有些東西在遇到不解的時候兩個人還會相互討論。但看着孫兒一天天的長大，他知道自己的孫兒終將會離開他，走上自己的人生道路。

老人從衣兜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自己的孫兒，「這裏面有前往M國的機票，和一封哈弗大學臨床醫學的推薦信。」老人把信封推到孫兒面前，「我希望你前往M國學習西醫的時候忘記你這十幾年來學到的所有知識。」

古凡看着信封不解的問道，「為什麼爺爺？」

「人類學習東西最快的時候是嬰兒時期和少年時期。那時候人不被外物所打擾，記憶力也是最好的階段。你現在馬上就十七歲了，已經過了那個階段。你的學習能力很強，我相信你能很快的融入西方世界。但是因為你已經接觸到了中醫，你在很多判斷上還會習慣性的用上望聞問切，這樣你的學習就會大大的受到影響。」老人合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古凡。

古凡點了點頭，他很認同自己爺爺說的話。從小他就比身邊的玩伴心智成熟，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不能融入身邊的環境之中。上學的時候有一道數學題，小明爸爸買了二十個西瓜，他吃了3個還剩下幾個。他就很好奇的問老師，小明爸爸真能吃，他為什麼要買那麼多西瓜，他吃的完嗎？結果可想而知，古凡被老師在課堂上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我問的問題是還剩下多少西瓜，而不是問小明爸爸能不能吃完這些西瓜。吃不吃的下是重點嗎？你給我到教室後面站着去。」

人類的習慣性思維，阻斷了人們學習新知識的速度。

…………

古凡坐在飛機上，手上拿着一本最新的醫學讀刊。書刊的封面上用大大的字體寫着華夏青年成功完成心臟移植手術。

「四年了，不知道家裏現在怎麼樣了！」

四年前他背上幾件換洗衣服和基本前人的醫學筆記離開，四年後他的背包里依舊是這些簡單的東西，只是多了幾本紅紅的證書。

一周前他在M國醫院成功給一名心衰竭病人換了心臟，也完成了他出國前給自己訂的最後一個目標。

這四年時間他用了兩年學習知識，拿到了臨床醫學的博士學位。第三年開始了他的西醫開掛之旅。這兩年來他成功的完成了，心臟內科，骨外科，腦神經科，以及腎臟科的實習，多次參見以及主導了震驚世界的手術。

回國前一天，導師帶着梅奧診所的院長希望他加入，並許下了年薪百萬美刀的承諾。

他只是微笑的拒絕了，「感謝您的邀請，我是一名華夏人，我的根在東方。那裏有我的家人，更有我需要去做的事情。」

「感謝您乘坐東方航空，我們即將降落在華夏首都國際機場，請系好安全帶，降落前不要隨意走動。」

伴隨着乘務員的聲音，飛機緩緩的降落。

站在這片土地上，古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古凡真想打聲的喊一句，「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走出候機廳，活動了幾下發僵的脖子。

還記得那時候古凡從老家下火車，轉的士到機場的時候。那王八蛋要了自己300塊，還不打表。300還是最便宜的，有些開口就五百，中間還要求拉客人，我的那個草啊。

四年來古凡在國外也通過新來的留學生知道了國內的發展，政府為了加大對機場以及火車站客運管理也下了很大的力。規劃了乘車區域，加大對於黑車，黑心車的處罰條例。杜絕黑新車，黑車。

看着華夏的飛速發展他為作為華夏人感到驕傲。背着挎肩包古凡向著機場大巴區走去，正在這時他聽忽然聽到，一個少女不斷呼喊著，他扭頭看去。正看到一群人圍在哪裏，好奇的走了過去。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

古凡走上前撥開人群，發現一個女孩正跪在地上不斷的搖晃着躺在地上的老人。周圍的人圍得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

古凡皺了皺眉頭，推開人群。「麻煩讓一下，麻煩讓一下，我是醫生。」

人群漸漸讓開，看着眼前的青年人。很多人好心的勸阻道，「小夥子，你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吧。小心對方是碰瓷的，就算是千萬富翁也經不起老人碰瓷!」

聽到身邊的人這樣說，女孩子哭着說道，「不是的，我們不是碰瓷的！我和我爺爺剛從豫州回來，真的。我可以把我身份證給你們，求求你們幫幫忙可以嗎？」

古凡沒有看女孩子，低下身看着老人的面色。老人一隻手狠狠的握住胸口的衣服，面色發白，額頭上不斷的有冷汗冒出。

「你爺爺有心肌梗塞？」古凡看着女孩問道。

女孩看着古凡哭着搖著頭，「沒有，我爺爺沒有得過這個病！」

「不可能，你爺爺這個樣子就是心肌梗塞的表現。」古凡沒有多說，把背包去下來，從背包中取出銀針盒子。

「你，你等一下，你怎麼判斷我爺爺是心肌梗塞的，你是醫生嗎？」女孩看着古凡拿出銀針連忙阻止說道。

古凡不耐煩的說道，「我是醫生！」

女孩看着古凡如此年輕，不太確定的問道，「你是哪家醫院的？」

古凡搖了搖頭，「哪家醫院都不是，麻煩圍着的人讓一下。讓空氣保持流通，老人這樣子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一邊說着，一邊把老人的衣服全部解開。

「小夥子，你有行醫資格證嗎？」周圍的人雖然散開了，一些人嘰里呱啦的說着。

「你這麼年輕，不過二十一二，剛大學畢業吧。有沒有臨床經驗啊，別把人醫死了。」

聽着周圍人的說話，女孩子的心中更沒有底氣了。一隻手攔在老人面前，就是不肯讓開。

古凡只好放下手中的動作，從背包中了一本證書。「我叫古凡，M國哈佛臨床醫學博士。這是我的畢業證書，不相信的話你們現在可以通過手機查詢一下。」

「我去，真的假的。M國哈佛醫學院，這麼年輕。不會是騙子吧！」

「我看十有八九是騙子，西醫怎麼會用針灸了！」

「就是，西醫很中醫差的十萬八千里。八成這傢伙就是個騙子，小姑娘，千萬別讓這個騙子救治啊。我已經打了救護電話，等救護車來這了再說。」

…………

古凡沒有理會周圍的人，看着女孩，「救護車到來至少五到六分鐘，我看你爺爺的身體根本就等不到送到醫院就已經去了。救治不救治決定權在你。」

女孩子看着古凡的目光，看着痛苦的爺爺咬了咬牙，最終點了點頭。

古凡點了點頭，飛快的把銀針刺入老人的乳中，天池，玉堂等幾個學會。帶手中的銀針刺入老人的身體，古凡輕輕的撥弄著銀針提，抽，旋，彈。銀針在老人身上不斷的晃動。

漸漸的老人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臉色一點點的正常。

看着老人沒有剛才的痛苦，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這小夥子還真有點本事啊，沒有想到就這一會，老人就好轉了。」

「是啊，我就說嘛，沒有這精鋼鑽怎麼敢攔著瓷器活啊。」

「你剛才不是說那小夥子是騙子嗎？」

小女孩看到爺爺睜開眼睛，哭泣著要把老人扶起來。

古凡看到連忙阻止，「先別動，我先把針取出來。」

古凡剛把扎在老人身上的針拔出來，救護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麻煩讓一下，麻煩讓一下。這位是病人嗎?」穿着白大褂的護士第一時間出現蹲在老人旁邊，給老人測血壓。

古凡不由搖頭，「病人是心肌梗塞。心跳每分鐘45次左右。現在應該恢復正常了，建議使用鹽酸嗎啡注射10毫克，一支，皮下注射用以緩解病人痛苦。」

護士皺眉看着古凡，「先生您是？」

古凡聳了聳肩膀，「路過的。」

旁邊以為白大褂醫生皺眉看着古凡冷哼一聲，「路過的你懂醫嗎？胡亂指揮，出了人命你擔的氣責任嗎？」

古凡看着這個白大褂盛氣凌人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就這心胸和氣量真不知道怎麼做一名合格的醫生。收拾好行李箱，古凡走到女孩子面前，「你爺爺有心肌梗塞的情況，看樣子已經很嚴重了。家中常備一些硝酸甘油片，病人發病的時候讓病人第一時間吃下去緩解病人痛苦。如果家裏有條件儘快讓老人做心臟手術，或者找一個好了中醫師進行調理。」

女孩聽着古凡的話連連點頭稱謝，「我記住了，我回家就讓父母帶爺爺去大醫院做檢查。」

古凡看着女孩梨花帶雨的樣子，輕笑道，「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古凡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支鋼筆，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在上面寫了起來。

薤白一錢、丹參三錢、檀香一錢、川芎兩錢、當歸三錢、黨參兩錢、熟地一錢、赤石脂、甘草等十幾味中藥寫成一組藥房遞給女孩。「這是一份中草藥藥方，如果你爺爺病情確診你們又相信我的話，可以使用這份藥方。」

說完這些古凡看着那些還在忙碌著給老人做系統檢查的醫生搖了搖頭，「如果這個病人剛才沒有得到救治，你們耽誤的這回老人已經死了。」

說完這些，背着自己的單肩包向著機場大巴而去。

聽到古凡的話，現場正在救治的醫生很是生氣，抬頭想尋找古凡，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女孩看着手中的中藥藥方，愣愣的發獃。字跡公正大氣，簡簡單單的一張紙，卻對女孩還說是格外的中藥。

看着古凡的背影，女孩呢喃的道，「古凡，M國哈佛醫學院臨床博士！回去之後一定要讓父親好好查一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