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車禍

坐在前往市區的大巴上，古凡心裏不是怎麼舒服。爺爺的年級大了，一個人在家裏不是很方便。本打算帶着他一起前往市裏居住，可老人不願意離開這片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

「中醫的興起需要名族的支持，需要整個華夏人民的認同，更需要世界的認可，而不是說中醫只是神學。孩子出去闖蕩吧，讓人們再次相信中醫。」古爭把古凡送上車，看着車子遠去才慢慢的向著醫館走去。。

看着手裏老人一早起來給古凡煮熟的幾個茶葉蛋，他心中有一些一酸。不管自己多大，在老人眼裏他依舊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這就是家人。

坐了將近三個小時的大巴，古凡背着雙肩包，手裏拖着一個昨天新買的旅行箱，箱子裏面裝滿了家族先輩的醫學筆記。臨行前老人給古凡交代，中醫沒落也有我們這些老人固步自封的原因，現在就連華夏自己人都對中醫失去了信心，有些東西我們不能再學先人那樣總是藏着掖着。這些書里的知識是中醫的精髓，把它拿出去，讓它陪着你證明中醫沒有沒落。

拖着行李箱，古凡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父母居住的小區。

「小夥子剛從外地過來找親人的吧？」司機看着後視鏡中的古凡開口說道。

古凡吃驚的看着前面開着車的司機，「是啊，大哥您是怎麼知道的？」

司機呵呵一笑，「本地的人不可能不記得自己居住的地址，更不可能用紙記錄地址，小夥子你出了車站就站在那裏拿着紙條看。一猜就能猜到。」

古凡點了點頭，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第一次來z市嗎？」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和古凡嘮著嗑。

「嗯，不算是，之前匆匆來過，又匆匆的走了。」古凡微笑道。

司機和古凡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車子平穩的開了一段路之後速度漸漸緩慢下來。

古凡看着車子已經一分多鐘沒有移動了，皺起眉頭問道，「師傅，z市平時都這麼擁堵嗎？」

司機把車子停下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Z市作為省會城市能不擁堵嗎？一天24小時除了凌晨基本的都會有道路擁堵。」

看着司機都不着急，古凡也不趕時間，便伸手從包里拿出一本醫學雜誌看了起來。

等了大概幾分鐘，司機有一些着急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條路從來沒有這麼堵過。」司機把頭伸出車窗外看了看，發現前面的車輛還有很多，也看不到一個擁堵的頭。便打開車門，「小夥子你在車上坐一會，我到前面看看。」司機提了提褲子說道。

古凡看着司機，「你就不怕我偷你東西啊？」

司機呵呵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怕啥？貴重物品都在我身上。車子這會你想偷，也偷不走不是。」

古凡點了點頭，「你去吧，快點回來。別讓我逃票了。」

司機看着古凡年紀輕輕的，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司機給自己點了支煙，一邊向前走，一邊踮着腳尖望向前方。

看着窗外擁堵的街道，一輛輛非機動車在車與車之間穿梭。行人與非機動車，機動車完全的擁擠在了一起。

古凡皺起眉頭，像這種情況，如果道路開始暢通，非常容易造成交通事故。

不大一會，計程車司機叼著煙走了回來。「哎，前面發生交通事故了。一輛商務轎車撞了一輛帶着孩子的電動車，大人已經沒了，小孩子的腿還壓在車下面。」

古凡聽到司機的話，把手中的醫學雜誌放在腿上，「救護車還沒有來嗎？」

計程車司機把煙屁股丟在地上，然後用腳碾滅。「道路擁堵，救護車想要趕到現場要一會了。」

聽到司機這麼說，知道事情緊急。把醫學雜誌放進包里，打算下車過去看看。

司機看着古凡下車，「哎，小夥子你這是幹啥去。」

古凡搖了搖頭，「我是醫生，救護車還沒有來，我得趕緊過去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看着古凡背着包就向著前方跑去，司機師傅想叫住他，怕古凡是在找借口不給錢。但想想也不至於，如果古凡真的想要跑，剛才自己離開的時候就應該跑了，況且他的拖箱還在自己後背箱裏呢。

古凡飛快的在人與車這間穿梭，跑到車禍現場，看着商務車車頭前的擋板已經損壞，地面上到處都是電動車的碎片，鮮血早已經把車頭附近的染紅。一名穿着牛仔褲的人躺在車子後方五六米處，之所以說人，是因為他已經沒有頭了，白色與紅色的很何物濺的到處都是，屍體背朝上，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看着車子下方正在哭喊著痛的小男孩，一名交警正指揮交通，不要讓人圍觀，另一名交警正在用手按壓着孩子的腿部，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止血。

古凡跑到交警身邊，把包放在地上。從包中取出幾根銀針，飛快的在小孩的大腿傷口處幾處穴位扎了進去。

女交警驚訝的看着旁邊穿着一身白色襯衣的年輕少年，「你在幹什麼？孩子已經夠痛苦的了，扎銀針能有什麼用？」

古凡沒有抬頭，一隻手握住孩子的手腕，心中在計算這孩子的心跳。看着孩子的面龐已經因失血過多有一些蒼白，閉着眼睛呻吟男孩，伸出大拇指與食指撥開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孩子的瞳孔。

古凡心中一陣突突，暗罵一聲該死。如果孩子不能及時救治的話，可能這個孩子就沒有了。

古凡沒有搭理旁邊的女交警，甚至頭也沒有抬一下。「我是醫生，孩子現在必須及時治療，要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女交警要這銀牙，「廢話，我當然知道，可是道路擁堵，救護車一時半會趕不及過來。。」

「想辦法把車子移開，車子壓在孩子身上隨時都可能造成二次傷害。」古凡看着白色漆底的商務車地盤已經被鮮血染紅。

女交警皺起眉頭，她不是很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的根部不會讓人相信他是醫生。他自己說是醫生，估計也是自吹的。他應該還是一名大學生，最多是一名讀中醫學院的醫生。如果真的像這個年輕人說的去做，出了問題誰來承擔責任。如果不照他的做，孩子可能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

女交警咬着銀牙，薄薄的嘴唇有一些用力的抿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盯着古凡，「你真是醫生？」

古凡轉過頭看着女交警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我是醫生。」

女交警閉上眼睛，然後睜開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行，「哪一個醫院的？」

古凡皺起眉頭，「我那個醫院的都不是。」

女交警驚訝的看着古凡吼道，「那個醫院的都不是，你填什麼亂，你這不是瞎指揮嗎？」

古凡也沒有多說，從背包中拿出自己的畢業證。「我剛回國，還沒有考國內的醫師資格證。但我的畢業證是實實在在的。」

女交警看着滿是英文的畢業證，也看不懂。「你這是哪個大學的？」

「哈佛大學臨床醫學博士。」

女交警看這眼前的年輕人，內心一陣糾結，他真的是哈佛大學的博士嗎？也太年輕了吧，博士生不都是三十歲以上的嗎？看着孩子哼哼唧唧的聲音越來越小，女交警最後咬了咬牙。「好，我相信你。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了，你沒有行醫資格證，到時候如果有人追究下來可能對你有影響。」

聽到女交警的提醒，古凡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管是在哪裏，那幾張紙起到的作用可能比你擁有的能力還要重要。

「先救人，至於有沒有人追究，到時候再說吧。」古凡沒有在乎那些東西。

在他學醫的時候，他爺爺就告訴他，醫者就應該為病人服務，他的首要職責就是醫治病人，如果遇到困難就退避，就可能會失去一條生命。

女交警連忙叫來同事，說明情況。

男交警看着蹲在那裏給孩子坐着診斷的古凡，又轉頭看着生命體征越來越弱的男孩，最後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大家來幫一下忙，咱們把車子抬起來。」男交警看着圍觀的人群喊道。

周圍的人開始還有一些猶豫，可看到身邊有人帶頭，一個個也跟了上去。

男交警看着古凡問道，「我們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