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制衡

京都武警總醫院

趙軍號拿着手中的檢查報告，滿臉不可置信。正常人的白細胞範圍是4.0-10.0*109/L，由於他有白血病的原因，白細胞值應該遠遠高於正常人的標準。

可經過古凡一番治療之後，他的白細胞值已經比上次檢查結果低了許多。雖還沒有達到正常的標準，可也算是看到了希望。

四周，只需要四周自己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趙軍號雙手顫抖，報告掉在地上也沒有撿。

想到錢軍文他帶走古凡，趙軍號覺得他是在要剝奪自己生的希望，他要毀了自己的一切。

看着趙軍號的背影，賀淑芬連忙撿起地上的報告。當看到報告上的數值時，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緊握著報告，轉身離開。

兩個人很有默契，一前一後，誰也沒有說上一句話。他們都要去找自己的長輩，讓家人出面。

趙家，趙老爺子剛當值回來。至從得知軍號在皇朝長租了一間套房，老人就沒有笑過。

坐在茶几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個時候趙軍號回到家中，看到老爺子。

「哼，在外面挺瀟灑的嘛，還知道回家？」趙老爺子憤恨的把還沒有喝到嘴裏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少說幾句！」趙奶奶看到孫兒回來，臉上漏出慈祥的笑容，「回來了，號子，想吃啥，奶奶這就給你去做。」

趙軍號走到趙老面前，重重跪下，「爺爺，求您，求您救救我。」

看自己孫兒突然跪在自己面前，趙老爺子呆愣在哪裏，臉上的憤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錯愕。

趙奶奶看到這，連忙拉着孫子，「孫，咋了，你給奶奶說！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欺負你了？走，奶奶給你出頭。」

任由趙奶奶拉扯，趙軍號就是跪在那裏一言不發。

見自己孫子如此，趙奶奶指著趙老爺子的鼻子，「你個老不死的，在家就別給我擺你的官架子。孫子要有什麼事，我跟你拼了。」

趙老爺子盯着低着頭雙眼通紅的趙軍號，「說，怎麼了？」

總歸是自己的孫子，打斷骨頭還連着筋。趙軍號這一年多來雖然胡來，但從沒有越過雷池半步。是誰想要自己孫子的命？

聽到自家爺爺開口，趙軍號抬起頭，說話帶着顫抖，「爺爺，孫子的病，有救了。」

多少年了？孫子的病一直是一家人的心結，突然聽到病有救了。

趙老爺子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走到趙軍號面前，抓着他的雙肩，「真，真的？」

趙奶奶更是喜極而泣，「好，好，孫，我孫就要康復了。」

趙軍號用力點頭，「是，淑芬給我介紹了一個醫生。昨天我就接受了一個療程的治療，今天我去醫院做檢查，白細胞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而且，還有下降。」

「你先起來，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坐在這個位置已經有三年多了，趙老沒有忘記孫子回來時說的第一句話。

趙軍號從地上站起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陳述了一遍，絲毫沒有添油加醋。

「古凡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趙老眉頭皺起，坐在沙發前，久久不語。

趙奶奶拉着趙軍號，「那個叫古凡的真的能治好你的病？」

看着一項挺愛自己的奶奶，趙軍號臉上總算漏出一點笑容，「嗯，是的。」

聽到肯定的回答，趙奶奶看着自家老頭，「那個叫古凡的，能撈出來嗎？」

沒有問古凡到底犯了什麼罪，被抓進特高科。在趙奶奶的心中，不管犯了多大的錯，只要能救自己的孫子，那就把人給撈出來。

聽到老伴的話，趙老嘆了一口氣，「古凡這個人牽扯甚深啊。」

趙奶奶看着趙老，一字一頓的問道，「古凡犯了什麼法？」

趙老搖頭。

「沒犯法就撈出來！」趙奶奶很霸氣，「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什麼國家大義。我只要我孫，能夠健健康康的。老趙，我給你把話擺着，明天我就要聽到古凡出來的消息。不然咱們就離婚。」

趙老爺子看了一眼老伴，又看向自己的孫子。緩緩站起身，向著門外走。

看着趙老要出去，趙奶奶厲聲呵斥，「你敢走出這個門，就別回來。」

穿好鞋子，趙老實在受不了自家老伴，「我去賀家，找賀老爺子。」

老頭子雖然沒有直接回答救還是不救，但相處了四十多年，她豈會不知道，老頭子這是去找人商量了。拉着趙軍號的手，「孫，等你病好了，咱就去賀家提親。我看那賀淑芬長的也水靈，屁股也大，能生娃。」

賀家，賀老的書房內。

看着跪在地上的孫女，賀老即心疼，又是頭疼。

「咚咚咚！」

「進來！」賀老揉着隱隱作痛的額頭。

一位婦人推開書房的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兒，「爸，趙家那位來了。」

聽到趙老拜訪，賀老爺子坐直身子，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孫女，「起來吧，事情還有轉機。」

不管是賀趙哪一家單獨出面，都無法把古凡從特高科手中救出來。可聯合兩家之力，那就是另外一個說法了。

聽到轉機，賀淑芬驚訝的看着自家爺爺。一句換機，已經表達出了老人要出面的意思。

得到答案的賀淑芬，喜極而泣，「謝謝爺爺。」

婦人走到賀淑芬身旁，扶着她的手，「起來吧，別跪了。爸都答應你了，還跪着幹什麼？」

看着女兒，婦人長嘆一口氣，都說女生外向，一點也不假。

趙老的到來，晚輩去迎接已經不合適。賀老緩緩走下樓，看到正坐在客廳中品茶的老人，「老趙，你來了。」

趙老爺子看着也是滿臉愁容的賀老，「孫子不讓人省心啊。」

賀老爺子嘆了口氣，「都一樣，我家那孫女不也一樣。上樓聊？」

趙老爺子擺擺手，「既然咱們的目的相同，不如去葉家坐坐？」

葉家，葉老爺子。如果能多拉一個人，阻力便會少上許多。

「嗯，那咱們這就過去。」

看着兩位老人離去的背影，賀淑芬臉上的陰雲緩緩散去，她像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趙軍號康復的那

天。

葉瑩瑩這兩天來，茶不思，飯不下，憔悴了很多。一個人坐在院子中，愣愣發獃。

「小葉，你爺爺呢？」趙老邁入賀家的大門，看到葉瑩瑩一個人坐在那裏發獃。

葉瑩瑩聽到聲音，扭過頭，當看到是賀趙兩家的老爺子，連忙站起身，對於兩位老人的到來充滿意外之喜。

「我爺爺和唐老在書房！」葉瑩瑩上千連忙在前面引路，「兩位也是為了我師父來的吧？」

圈子中葉瑩瑩拜古凡為師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

趙老苦笑點頭，「你這師父還真不讓人省心啊。」

帶着兩位老人上了二樓，葉瑩瑩輕輕扣響房門，「爺爺，趙爺爺，賀爺爺來了。」

聽到有兩位老人突然拜訪，葉唐二人對視一眼。

「進來吧！」

房門打開，葉唐兩人同時站起迎接。

「老趙，老賀！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葉老上前迎接，「瑩瑩去倒茶。」

坐在茶几前，趙老嘆了一口氣，「家門不幸，我們家裏的兩個小傢伙都快鬧翻天了。」

「哦？」老唐有些疑惑，家裏小孩子鬧騰來找老葉是為何，「你們這是？」

「我和老趙覺得，特高科的權利實在太大。現在都開始管非法行醫了，這事情必須要嚴加懲治。」賀老為此行的目的定下基調，絲毫不提營救古凡的事情。

如果只是單純的救古凡，與特高科撕破臉，不僅沒有好處，很可能出現狗急跳牆的情況。既然對方拿着非法行醫的理由，那麼這邊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特高科是一個新成立的暴力機構，更涉及到了古武宗門。如果單純提出放人，多多少少有不給對方面子的嫌疑。

唐老一拍大腿，「對，每一個機關都有自己的職權範圍，越權要不得。特高科竟然說古凡沒有擔保人，那我是什麼？我當初可是當着老人的面拍著胸脯保證過的。」

四個人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葉瑩瑩十分不解，這和救自家師父有什麼關係嗎？可賀趙兩位老人在場，也不方便多問，只能壓制住心中的好奇。

「我和老唐剛商量了一下，想開一次大會，你們覺得如何？」葉老喝着茶，緊繃了兩天的臉，總算漏出一抹輕鬆。

「大會應該開一開了，就特高科的權利應該束縛一些，不能一家獨大嘛。」既然得罪了特高科，那就找一個能夠制衡的辦法，趙老沉思稍許，「龍隱這幾年表現的都不錯，不如讓他們……」

賀老點頭，贊同趙老的提議，「龍隱方面高端戰力雖比不上特高科，但勝在經驗，以及中層戰力比特高科那群眼高手低的傢伙強。」

「咱們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嘛，全新的部門，總不能完全放開手，讓他們肆意妄為嘛。」

「那裏面的一些人，是不是也需要動一動？」

「嗯！可以。」

這次聯合出手，不能只為救一個人。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他們四個已經老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都說人走茶涼，在這之前，他們總要給後人鋪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