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大結局（一）
謝蘭等韶華回來，便直接去側門相迎了。
沈煜先下馬車，韶華彎腰探出了身，他便伸手，將她抱了下來。
她愣了愣，顯然有些不習慣。
沈煜反倒自然的很，轉眸看向謝蘭時，也只是微微頷首。
謝蘭幾步上前，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大姐。」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喚了出來。
韶華錯開沈煜，緩步上前站在謝蘭的跟前。
「如今我也該喚你一聲二嫂了。」她笑了笑。
謝蘭雙眸泛紅，熱淚盈眶，沖着她用力地點頭。
她低聲道，「大姐，我以為再也不會再見了。」
韶華只是握着她的手，「我們先回去吧。」
「嗯。」謝蘭輕聲應道，接着便轉身與她一同去了。
沈煜便被這樣冷落了，他並未跟着入內，而是轉身重生新上了馬車回了沈家。
巧鳳看了一眼，只是遞給鄭嬤嬤一個眼神。
鄭嬤嬤微微搖頭，接着便隨着韶華一同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也一直在等她過來。
謝蘭一路上都盯着她瞧，恨不得將她看出個洞來。
她無奈地一笑，「二嫂，難道是擔心跑了不成？」
「只是想好好看看。」謝蘭淺笑道。
韶華也便任由着她，過了許久之後才道，「我明兒個要回謝家，二嫂可是要與我一同前去？」
「好。」謝蘭連忙應道。
如今她的身份昭告天下，自然有不少人好奇，她明兒個要前去謝家，其實還有旁的事情。
謝蘭看不出她的心思，卻也在想着，這些年來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而她就在眼前，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謝蘭感慨不已，繼續道，「適才八妹妹傳了書信。」
「可是詢問我的？」韶華低聲道。
「是。」謝蘭點頭道。
韶華微微點頭，接着道，「明兒個一道前去謝家再說。」
「這也好。」謝蘭點頭道。
韶華見過老夫人之後，老夫人得知她安然無恙地回來，自是歡喜。
詢問了一番之後，語重心長道，「你這孩子，總歸是正名了。」
韶華斂眸道，「孫女見過外祖母。」
她的母親乃是凌家的小姐，當初她面臨生死，凌家得知之後，便秘密地入宮，在太后的相助下，將她偷梁換柱，變成了凌家如今的小姐。
而老夫人則是她母親的母親，也是她的外祖母。
她是謝韶華，一直不曾變過。
她看着眼前的人，接着道，「外祖母放心，孫女已然長成，不會再讓您擔心了。」
「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倒是委屈了。」老夫人知曉這些年，她是多麼地隱忍，裝成一副處處掣肘的樣子。
如今老懷欣慰，如此，她也可安心地去見她的女兒了。
鸞兒，母親來找你了。
韶華與謝蘭離開老夫人的院子。
她看向韶華道，「大姐，我想與你說會話。」
「好。」韶華知曉，她定然有許多要問。
二人回了她的院子，謝蘭嫁入凌家之後，便覺得這裏是她的家，凌家雖然是士族，卻不同於其他的士族，待人接物甚是簡單。
而她在這處，也甚是自在。
她知曉這一切，得益於大姐，故而她看向韶華的時候，眼神中溢滿了感激。
「大姐，你日後可有什麼打算？」謝蘭低聲道。
「如今我的身份公開，我所處的身份，也由不得我退縮了。」韶華直言道。
謝蘭深知她所言之意，如今的她，牽扯著不止是謝家的未來，還有凌家，以及沈家。
畢竟沈煜才是沈家日後真正的家主，可是謝蘭卻也明白，沈家如今的家主，是不希望沈煜能夠繼承的。
她擔憂道，「大姐，夫君與我說過您的事兒，不過許多我也是不知曉的，倘若你有什麼我需要幫忙的，我定然全力以赴。」
「嗯。」韶華點頭。
她轉身，行至書案前，提筆寫下了一封書信，而後遞給她，「三妹妹，這封書信你且拿好，明兒個八妹妹前去之後，你便交給她，讓她轉交給席家的大公子。」
「好。」謝蘭並未問緣由，只是雙手接過，小心地放入了袖中。
她看向眼前的人，接着道，「大姐放心，我定然會辦好的。」
「好。」韶華這才笑着點頭。
沈煜深夜才回來，見她並未歇息，而是在忙着看賬本。
他知曉，這賬本裏頭暗藏玄機，卻也不會多問。
韶華也是在等他，畢竟明兒個前去謝家，多少也是要與他說的。
他緩緩地坐下，二人四目相對。
她看向他，接着道，「明兒個前去謝家，你可要去？」
「不去了。」沈煜接着道，「我知曉，你原本也不想讓我去。」
「嗯。」韶華點頭。
「不過，謝家那處倒也不會刁難，依着你如今的能耐，自然也不會受委屈。」
沈煜淡淡道，「不過我明兒個倒是要出去。」
「夫君可是有事兒？」韶華也不知為何，自從前往邊關之後，她反倒習慣問他這些了。
沈煜心中暗自歡喜，面上不顯，「也是沈家的事兒。」
「哦。」韶華明白，沈家那處，本就不安分。
「我明白了。」韶華低聲道。
「嗯。」沈煜微微點頭，接着道，「後日我便回來。」
「好。」韶華繼續道，「三皇子何時歸來？」
「不會太久。」沈煜這次倒是沒有迴避。
韶華見他如此篤定，便知曉他與三皇子暗中來往過密。
倘若一切順利的話，三年之後，她與沈煜之間便也會有一個了斷了。
他成為沈家的家主，三皇子與五皇子之間的爭鬥也會結束，緊接着三皇子便會順利地成為新帝，二人之間便沒有任何的阻礙。
而她答應過拓跋玦，前往北蠻去，自然不會失言。
想及此，她心中反倒坦然了不少。
只不過，那背後之人，總歸是要早些除掉的。
她看向沈煜道，「我只擔心，會有人要反。」
「你說的是吳珵？」沈煜接着道。
「嗯。」韶華點頭。
「只要四大門閥不反，他成不了什麼氣候。」沈煜直言道。
韶華微微點頭，倒也不在擔心了。
次日，沈煜一早便離去了。
韶華收拾妥當之後，與謝蘭一同前往謝家。
謝蘭坐在馬車內，見她依舊如故，嘴角噙著淺淺地笑容。
韶華抬眸看着她，「笑什麼？」
「大姐，只覺得你自從邊關回來，有些不同了。」謝蘭覺得，她之前是掩其鋒芒，現在確實鋒芒畢露。
只是如今的韶華，更多了幾分鎮定與沉穩。
韶華抬眸看着她道，「三妹妹可是覺得我從前太過於軟弱了？」
「只是覺得你行事過於顧慮了。」謝蘭直言道。
韶華淺笑道，「從前是我顧慮太多。」
「大姐，這次可是要？」謝蘭小心地詢問道。
「三妹妹，你可是想讓四妹妹回來？」韶華繼續問道。
「嗯。」謝蘭連忙點頭。
「放心吧，過幾日，四妹妹便會回來了。」韶華淡淡道。
「當真？」謝蘭雙眸溢滿了驚喜。
「自然是。」韶華點頭應道。
謝蘭眉眼含笑，想着謝歡倘若回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四妹妹的孩子也該滿周歲了。」謝蘭低聲道。
「嗯。」韶華淺笑道。
謝蘭便與韶華閑聊著，一直抵達謝家。
她緩緩地下了馬車，便見袁緋茉正在等她。
見她過來，連忙笑吟吟地上前道，「你這丫頭，虧得我當初為你流盡了眼淚，你瞞得我好苦。」
「茉姐姐。」韶華連忙福身道，「大嫂。」
「哎。」袁緋茉熱淚盈眶，連忙抱着她，將她攬入懷中。
韶華連忙扶着她，接着道，「嫂嫂，外頭風大，咱們還是進去再說。」
「你知曉就好。」袁緋茉任由着她扶著，不過眼神不曾在她身上挪開過。
韶華也只是含笑着任由着她瞧著。
身後便傳來一陣輕喚聲，「大姐。」
韶華腳步一頓，轉身便見謝芝疾步走來。
她激動地上前站在韶華的跟前，「大姐，我……」
韶華低聲道，「都嫁人了，怎還跟小丫頭似的。」
謝芝忍不住地落淚，便撲了過去。
韶華笑着任由着她抱着自己，過了好半晌才說道，「嫂嫂有孕在身，咱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嗯。」謝芝是最為激動的。
在謝芝看來，倘若當年沒有韶華的關照，她早已經成為一對枯骨。
而後來，她之所以有了這門好親事，也是韶華的安排。
她對韶華感激與心，自然比其他人更為激動。
韶華知曉她的心意，幾人一同入了袁緋茉的院子，卻也是小坐了一會。
謝忱已經到了，接着道，「妹妹，該去正堂了。」
「好。」韶華點頭道。
等她入內之後，謝家的幾位老爺也在等她。
如今他們自然明白，為何凌家的人會有謝家家主的印鑒了，原來她本就是謝家人。
謝二老爺看着她道，「到底是看走眼了。」
謝三老爺接着道，「大侄女。」
謝四老爺笑吟吟道，「當年的事兒，不過是一場陰謀，如今大侄女也算是沉冤得雪了。」
韶華也是上前微微福身道，「韶華見過諸位叔叔。」
她如今雖然出嫁了，卻也是謝家的人，更何況，她還是凌家的人。
只是如今謝家才知曉，當年那位奇女子竟然是凌家的人，怪不得，會被那麼多人忌憚。
只不過如今，回想起往事來，幾人也是唏噓不已。
他們瞧著韶華的神態，如今是越發像極了她的母親。
幾人已經商議好重新祭祖的日子，韶華的名字要再次地入宗譜。
韶華也只是在一旁淺笑着應道。
沒一會，謝忱便帶着韶華出去了。
「妹妹，你之前住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謝忱笑着道，「你這兩日可是要待在府上？」
「嗯。」韶華點頭道。
「妹妹，你可還有話與我說？」謝忱知曉，她的身份昭示之後，接踵而來的便是皇帝的猜忌與忌憚了。
更何況，那瞕目山之謎，皇帝怕是以為只有妹妹能夠解開。
韶華心知這不過是表面上的平靜罷了。
她看向謝忱道，「哥哥，你可是心存疑慮？」
「嗯。」謝忱點頭。
韶華繼續道，「我也有所顧慮。」
「妹妹，五皇子要動手了。」謝忱直言道。
「這是一早便知曉的。」韶華繼續道，「西霖皇帝必定不會放過淳王，想來這也是與皇帝暗中商議好的。」
「可是南嶽與北蠻呢？」謝忱覺得這才是最讓他們擔心的。
而且，如今的四大門閥，與裴家、桓家之間，勢必要有一次大戰。
韶華知曉謝忱的顧慮，畢竟凌家一直守護的秘密，也是其他門閥想要得到的。
只不過，她如今還沒有看透皇帝真正的目的。
而且，當年她母親的死，顯然不是皇帝一手策劃的。
那麼他與那背後之人到底有什麼算計呢？
他們之間又是怎樣的關係？
韶華一直覺得這其中還有旁的緣故，故而，沒有輕舉妄動。
謝忱看向她道，「妹妹可是覺得此事兒要緩一緩？」
「哥哥，母親的死絕不簡單，即便當初她為了守護凌家的秘密，後來又安排了我們的退路，可是當初，還有誰暗中相助呢？」
「她與拓跋玦之間又有什麼約定？」韶華反問道。
「你可是覺得皇帝不過是幌子？」謝忱當下便聽明白了。
「嗯。」韶華點頭。
「難道你懷疑西霖皇帝？」謝忱繼續問道。
「此人必定隱藏在西霖，但是是誰，我也不知，連帶着謝大夫人也是不知曉的。」韶華繼續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還是要慎重一些才是。」
謝忱明白，故而便說道，「妹妹，五皇子既然要動手，那麼三皇子也要回京了，這皇權之爭，便是開端。」
「嗯。」韶華微微點頭，「吳珵也會出手。」
「吳珵與五皇子本就暗中勾結，少不得他推波助瀾。」
「只不過如今北蠻已經盡數掌握在拓跋玦手中，他要趁機分一杯羹的話……」謝忱看向她。
「哥哥可覺得拓跋玦是真心要攻打夕照？」韶華反問道。
「妹妹的意思是？」謝忱沉吟了片刻，盯着她道。
「哥哥既然明白，那妹妹便不多言了。」韶華淺笑道。
「妹妹放心，我不會衝動行事。」謝忱笑道。
韶華起身道，「哥哥，我去嫂嫂那處看看。」
「好，我也去準備你祭祖之事。」謝忱也一同起身，兄妹二人便各自離去。
袁緋茉、謝蘭、謝芝都在等她。
幾人一同落座，便閑聊起來。
「大姐，四妹妹當真要回來？」謝蘭看着她道。
「嗯。」韶華點頭道。
「是了，五妹妹如今嫁入了沈家，瞧著倒是不錯。」謝蘭繼續道。
「這不過是表面罷了。」韶華淡淡道。
「大姐，她終究還是不死心。」謝蘭嘆了口氣道。
「這些年來，她被四夫人任意擺佈，到最後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自然心有不甘。」
韶華看向袁緋茉道，「嫂嫂，你可莫要過於操勞了。」
「對了，四妹妹回來之事，可是要與三夫人說？」
「嫂嫂想說便說吧。」韶華倒是不擔心如今消息泄露出去。
畢竟，謝歡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是袁家的人，即便回來，也是袁家四少夫人的身份。
而皇帝怕是沒有這閑工夫追究這些事情。
他如今擔憂的乃是，又要經歷一場風波了。
城外。
俞若寒身着褐色寬袍，坐在馬背上，側眸看着身旁的沈煜。
「你的身份何時告訴她？」俞若寒低聲道。
「不會太久了。」沈煜接着道，「五皇子要動手，你也該做好準備了。」
「嗯。」俞若寒點頭。
沈煜繼續道，「吳珵的事兒，你莫要理會。」
「難道你要親手對付他？」俞若寒倒是意外。
沈煜直視着前方，「她對他有所顧慮。」
「你說的是？」俞若寒扭頭看着他。
沈煜已經策馬離去。
俞若寒暗自搖頭，接着便追了上去。
謝蘭與謝芝不能在謝家待太久，故而晚些的時候，便都各自回府了。
袁緋茉累了一日，如今去歇息了。
韶華回了原來的院子，卻也是物是人非。
她抬眸掃過，想着還困在行宮的西月靈，當初的謝穎。
倘若她知曉自己便是謝韶華的時候，不知她會有何心感受？
「公主殿下！」一旁的婢女看着被砸碎的花瓶，跪在地上輕喚道。
西月靈怒視着眼前的屏風，咬唇道，「怎麼可能？」
謝韶華竟然沒死，而且還成為了凌雲，沈煜的妻子。
她轉身看着身後的婢女，「西霖那處呢？」
「公主殿下，王爺敗了。」那婢女乃是她的心腹，此刻如實回稟道。
「混賬。」西月靈怒不可揭。
她未料到，原本算無疑露之事，到最後卻有了大逆轉。
凌雲，謝韶華，竟然是同一個人。
怪不得當初她瞧著凌雲不順眼，她向後退了幾步，而後跌倒在軟榻上。
她歪著頭看着前方，「謝韶華，我絕對不會輸給你。」
三日後，韶華親自前去謝家宗廟祭祖，重新入了宗譜。
只是此次與上一次的感受不同。
她看着眼前偌大的謝家家廟，有着片刻的恍惚。
她轉身一步步地石階而下，等到了最後，卻也是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袁緋茉斜靠在一側，盯着她看着。
「妹妹，你可有心事兒？」袁緋茉低聲問道。
「想起當初的慌張來了。」韶華抬眸看向袁緋茉道。
「我明白。」袁緋茉瞭然道。
當初的她，還略顯稚嫩，可是現在，卻已經能夠掌握乾坤了。
雖然此言有些嚴重，但是在袁緋茉心中，她如今就是如此。
韶華接着道，「嫂嫂，謝家也該清理了。」
「只不過我如今有孕在身，到底不易見血。」袁緋茉接着道，「妹妹可是擔心四嬸會有所動作？」
「嗯。」韶華點頭。
「四嬸這些年來，隱藏地極好。」袁緋茉淡淡道道。
「想來這幾日便會傳來消息。」韶華到底也不能與袁緋茉說太多。
袁緋茉心中瞭然，故而並未多問。
等回了謝家，韶華先送袁緋茉回去，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鄭嬤嬤看着她道，「少夫人。」
「在這處便喚大小姐吧。」韶華低聲道。
「是。」鄭嬤嬤垂眸應道。
「大小姐，四夫人那處安插的人傳來消息，四夫人暗中給桓家送去了書信。」鄭嬤嬤說着將信箋遞給她，「這是抄寫的。」
「嗯。」韶華拿過，仔細地看過之後，低聲道，「看來，五皇子的確是要動手了。」
「可是也要師出有名才是。」鄭嬤嬤在想，倘若五皇子真的要動手，那也要有着個能耐能夠控制住皇城。
只不過如今的四大門閥，表面上待他甚是親近，可是背地裏卻也是敬而遠之的。
韶華仔細地回想着，到底也是明白了。
看來沈家與五皇子已經達成了協議。
袁家與謝家不會，那麼蕭家呢？
她沉吟了片刻，便見外頭有人前來。
「大小姐，小小姐來了。」鄭嬤嬤習慣如此稱蕭若蕊。
韶華低聲道，「定然是蕭大公子讓她來送信的。」
「姐姐。」蕭若蕊不見其人，但聞其聲。
她轉身便見蕭若蕊急匆匆地沖着她跑了過來。
「你當心一些。」韶華連忙道。
蕭若蕊已經笑嘻嘻地撲入她的懷中，仰頭沖着她笑道。
「姐姐。」
韶華伸手捏着她的臉頰，「可是你大哥讓你來的？」
「嗯。」蕭若蕊知曉瞞不過她，便忙不迭地點頭。
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而後遞給她。
韶華打開之後，沉默半晌，起身行至書案前，寫了一封書信，交給她，「如今與你大哥見面自是不妥，你將這封書信交給他就是了。」
「啊？」蕭若蕊倒是不想這麼快離開。
韶華低聲道，「悠關生死。」
「我知道了。」蕭若蕊連忙將信塞入了袖中，轉身便走了。
巧鳳見她來去匆匆，便說道，「小小姐還是這般。」
韶華也只是低聲道。「她本就如此。」
「大小姐，四夫人那處出事了。」巧喜連忙走了進來道。
韶華一怔，接着道，「可知曉出了何事？」
「十一小姐傷了四夫人。」巧喜看着她道。
「這又是唱的哪出？」韶華倒是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便起身道，「走，去瞧瞧。」
「大夫人那處？」巧鳳低聲詢問道，畢竟如今袁緋茉不易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