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六人組
「這米酒香、這桂花香、這糯米香,啊!」
「簡直了!」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米酒可以這麼吃。」
「仔細看看,冷熱兩種糊米酒其實不一樣。」
「熱的這個小圓子是紅的。」
「這是赤豆小元宵,紅豆的軟糯香甜和溫熱的米酒很搭配。」
「加了碎冰的糊米酒,用的是糯米,吃起來像小珍珠一樣很有嚼勁兒。」
紅豆適合熱著吃,綿軟甘甜,糯米搓成的小丸子,像小珍珠一樣,晶瑩剔透,更適合冷著吃。
兩種糊米酒,楊松都往裏面攪拌了糯米漿,使米酒湯粘稠潤滑,才有資格叫做糊,或者糊糊。
一勺子下去,米酒獨有的發酵風味,加上糯米漿的粘滑,以及糖桂花的甜香,不論是紅豆小丸子,還是糯米小丸子,搭配着糊米酒,每一勺都能喚醒記憶中甘甜的角落。
「我想起我的初戀了。」
「高三那年我周末不想去補課,去了網吧,我爹追着我打,在大街上罵我沒出息,一群看熱鬧的,班主任這時候打來電話說我被保送了,那時候真爽!」
「想起來我第一次參加作文競賽,拿了金獎,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請了戲班子唱戲,我的名字被印在橫幅上,那一天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
「我想起來高中被三個女孩同時告白。」
「不要臉。」
「小時候第一次吃到大白兔奶糖。」
味道最能夠喚醒人們的記憶,不外如是。
三丁包子一口咬下去,讓人不由得驚訝。
原來把雞肉和豬肉切成丁,味道會這麼的獨特。
「每一口咀嚼,都讓人震驚,雞肉和豬肉你來我往,互為博弈,先是一局棋,黑子和白子爭奪地盤的同時,也是在成全這局棋。」
「筍丁,筍丁是棋盤。」
「畫龍點睛的正是溪頭鮮嫩肥沃的筍。」
「筍丁沒放多少,剛好調劑了雞肉和豬肉的濃香。」
「尤其是這個包子皮,怎麼能這麼好吃?」
「酵香帶韌,還不粘牙。」
「一口包子,一口糊米酒,神仙日子!」
「你們都不嘗嘗翠玉小黃瓜的嗎?」
眾人這才驚覺,他們忽略了最普通的小黃瓜。
這個小黃瓜看品貌,真的是太普通了。
誰還沒吃過涼拌黃瓜?
「如果切成蓑衣黃瓜,我還能有點耐心。」阮川說着夾了一筷子送進嘴裏。
咔吧一聲
「嗯!」
他驚訝的站起來。
咔吧咔吧,小黃瓜吃完了。
阮川驚訝的輕咬舌頭,一張開嘴:「酸酸辣辣,還有股令人不可忽視的后味甘甜,尤其是這個黃瓜格外的脆爽,像梨似的。」
梨以甘甜脆爽為特點,阮川卻說這黃瓜像梨。
「真的假的?」
「你癔症了吧?」
「演得太假了。」
幾個兄弟紛紛下筷子。
咔吧!
更為清脆響亮的聲音,讓幾人齊齊一愣。
咔吧咔吧,咽下去了。
幾人忍不住捂住腮幫子,砸吧舌頭,回味剛剛。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原來這盤腌黃瓜才是重點!」
什麼話都不用說了。
他們幾人一口黃瓜,一口三丁包子,一口糊米酒,循環往複。
「尼瑪,我的黃瓜呢?」
「我的包子也沒了。」
「這個碗裏真的裝過糊米酒?」
「誰往我面前放了一套空的碗碟?」
「我們是不是在做夢?」
「別說話,讓美味在嘴巴里多停留一會兒。」
六個人吃完了。
「再來一份!」乘以六。
沈懷昭很熟練:「不好意思,我們百鳳閣的早餐每人每天只招待一份。」
「為什麼?」
沈懷昭都不用解釋,往門口看了一眼。
六個人被說服了,嘆著氣站起來。
剛離開門口,六人迅速找到了就近的牆角,開掐。
「老二,你說實話,是不是偷吃了我包子了?」
「我的黃瓜不翼而飛了。」
「老四,你肯定偷我碗裏的赤豆小元宵了。」
「三哥,你得賠我的糯米小圓子。」
「我只吃到了一勺子糖桂花。」
「你們都是嫌疑人。」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里儘是警察審犯人的銳利。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僵持很容易形成,一時半會兒還消散不下去。
更何況,他們六個本來就打算賴在美食街,等百鳳閣的午飯。
楊松忙完了,聽說情況,從百鳳閣出來,找到牛犢子一般的六人不費吹灰之力。
「你們這是準備打架?瞧著劍拔弩張的。」
六人齊刷刷的掃了楊松一眼,又齊刷刷的把眼神重新掃回去,瞪着嫌疑人。
「我們兄弟清算家事,閑人不要打擾。」
完全不把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俊俏小夥子放在眼裏。
楊松:……
「本來沒打算打擾你們,不過我這兒有筆小賬打算找你們算算。」
六人哈了聲。
有外敵入侵,他們暫時放下對峙。
「哪裏跑來的小白臉?我們不認識你。」
「我們才剛到洛城。」
不認識,也沒什麼時間,這怎麼有恩怨?
「不要以為自己長得帥,就可以隨便的冤枉人。」四眼阮川開口就被他的兄弟們嫌棄。
汪粥道把阮川拉到背後,由他們幾人頂在前面。
「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要以為我們外地人就好欺負!」
肌肉亮起來,敢欺負我們試試!
氣氛似乎有些緊張。
楊松無奈的抬起手,往下壓了壓:「別緊張,我就是有個疑問,你們為什麼叫我爺爺?」
哐當,誰的下巴掉了,還砸到了腳面。
穩重點的汪粥道都想扶著牆:「你說啥?」
「你們為什麼叫我爺爺?」楊松滿臉的一言難盡、莫名其妙,外加無可奈何。
「小賊!別罵人啊!」
「我們怎麼會叫你爺爺?」
「想不開嗎?」阮川剛說話,就又被汪粥道摁回去:「你小子給我老實待着。」
楊松道:「我就是不明白,才出來問你們,為什麼叫我爺爺?還叫了兩次!」
一次可能是叫錯,兩次就不太可能了。
「你在侮辱我們!」汪粥道等人活動活動手腕,關節啪啪作響。
「我有證據。」楊松道。
「你侮辱我們,還帶着證據?」這侮辱太大了。
沈懷昭出來了,小手一揮道:「就是他們六個,非要叫松哥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