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知不知

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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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墨宸峻也未見得不痛苦,他對洛璃的牽掛關愛和終日放她不下,不就是最好的說明?他或許會因為失去她而難過,可是一旦漸漸習慣了沒有她的日子,他終歸會慢慢重歸平靜,重歸從前的生活,他畢竟是個君臨天下的帝王……

他們之間對愛的理解,永遠有着不可能逾越的鴻溝,他是個封建時代男尊天下的皇族,而她是個追求忠誠追求平等的現代女子,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本就步步艱辛。

又想起那個老者的話,前世今生沒有回頭路可走。

那麼是不是她也該把心裏的那個男人徹底的放下,還他自由,讓他繼續不受羈絆的做他的瀟灑帝王,而她,也該堅強面對今生,頑強的和病魔作鬥爭?管他什麼天譴不天譴,她不該輕易放棄生命的不是嗎!

曾經深深相愛過,曾經真心付出過,就已經足夠,就已經不枉她千年尋他一回了……

「莫琬。」見她不語,嚴醫生輕輕搖了搖她。

她回過神,勉強牽了牽苦澀的唇角,「好,你說的對,我會儘力調整自己。」她看着他,又補了一句,「不過,我的隱-私既然你全知道了,以後就再也不要提交往的事了,如果你沒有因此輕視我我就很感激了。」

嚴醫生一聳肩,「這件事的確很是出乎意料,可我怎麼可能因此輕視你,我在國外那麼多年,思想沒那麼古板,我會陪你走出這段感情的陰影,而且我反而更有信心能給你幸福,相信我,莫琬。」

「你和從前一樣固執。」冷琬心輕笑着,和他慢慢的向前走,他扭過頭,「什麼?從前?你這話說得我怎麼有些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如果聽懂了才讓我驚悚。」

「莫琬,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孩子。」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微微笑着,她不動聲色的推開他,「嚴醫生,謝謝你,我今天再把手裏的資料整理一下,明天便下山回醫院,然後便好好配合治療。」

「好,看來我這一趟真是沒白跑。」他燦然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齒,「那我先回去了,今晚還有夜班。再說這陰森森的皇陵我還真是不太習慣,在這隻呆一會我便覺得渾身發涼,生怕跑出來個陰魂不散的皇子皇妃什麼的把我給絆住。」

你不會知道,你本就是個皇族貴胄。

冷琬心微微笑着和他告了別,便迅速回了房。

她整理着手裏的資料,一想到快要離開,便又生了幾分牽念。她不由前去尋了專家,找出來那面已經封存的銅鏡,懷着一種思念和難捨的心情,細細的端詳起來。

鏡面依舊平滑光亮,映出她略顯憔悴的臉。

想像當年雲妃,她那前世可憐的母親,在對鏡梳妝時會懷着對愛人怎樣的懷念之情,又憶起那痴情的先皇墨韜,在雲妃逝後日日捧鏡悲照之時,又是怎樣的思念入骨。

雖然決定安分的守在今世再不去做那些無謂的傷感,可她還是難免不去想像墨宸峻是否也曾和先皇一般,深深的思念著離去的她……

墨宸峻……

墨宸峻……

她念着他的名字,忍不住就在手邊的紙上,情不自禁的畫起了他的樣貌。

他英挺的眉峰,炯透的黑眸,他高直的鼻樑,微抿的薄唇,畫每一處都是那樣熟悉於心,落每一筆都是那樣心酸思念。

墨宸峻,希望你過的安好,希望你一切都如常,儘快相忘於塵世,或許是你我最好的選擇。她忍不住拿起畫紙,輕輕的吻着他的額頭。

怎料在放下畫紙之時,她的心口卻忽然痛的厲害,再看那畫紙,他那墨色飄逸的長發竟瞬間變的雪白,突兀於紫色衣袍之上,讓她心驚不已,而他那炯亮冷厲的黑眸竟也一下子失了顏色,變的灰暗無光……

她使勁的揉着眼睛,她親筆做出的畫竟漸漸的消失於紙上,手中執的,又是一張白紙。

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那莫名的心痛卻依舊扯的她心口難耐,她死死捂緊胸口,幾乎快要透不過氣……

墨宸峻,是不是你出了事?

是不是你在怪我輕易的就搖擺猶豫,在明知道我們之間的誤會和真相之後,依舊再也不想回到你身邊?

疼痛的心忽然就變的慌亂起來,她顫手握著那張白紙,再望向銅鏡時,方才畫就的他的樣貌竟然模模糊糊的映在了鏡面上,他的輪廓辨不清楚,可是那雪白的發卻清晰無比,刺的她立時淚流滿面。

「你可是後悔了?」身後傳來一聲輕嘆,她猛的回過頭,空無一人,她卻知道那熟悉的聲音來自於誰,慌亂中起身,她將那畫紙覆在胸口,痛苦不已,「他……他到底怎麼了?」

「孽緣,真是一段孽緣……」老者低聲嘆道,「若非怕改了太多人的命數再遭懲罰,我真是不願再管你……一朝不慎,你便害的我勞神這許多,你這女子……」

「是不是他出事了?」冷琬心悲泣出聲,「倘若他真的出了事,求您讓我回去守在他身旁,就算是受再多的苦,我也再不後悔!」

「如今你便是不想回去,我也容不得你了,只是你要記得,你必須付出代價,任誰也幫不了你。」

「我不怕,我都能受得住,我只是不能再和他分開!」

一陣風卷過,冷琬心忽然看見桌旁執鏡的自己歪倒在地上,臉色慘白,隊友們聞聲而至,慌亂的將她抬起,匆匆向外跑去,她頓時明白過來,這次她是真的再不會回來了……

********

「請問這位大娘,這條路是去往瀛都的方向嗎?」冷琬心急色滿面,攔住一位老婦。

她被那老者丟到當日棲身的那個洞穴,便再聞不到他的聲音。她費力的從山中翻爬了多半日,才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山腳下,卻又完全不識得去瀛都的路。

「瀛都?」大娘有些困惑,隨即恍然,「姑娘不是本地人吧,瀛都早在三年前就改名為琬城啦。喏,就是前面的小路一直向右走便是。」

「琬城?怎麼真的是琬城?」冷琬心喃喃道,「三年前……那麼請問現在是啟恩幾年?我竟走了這麼久……」

「現在是天思三年啦。」

「什麼?」冷琬心慌了起來,聯想起墨宸峻的那一頭白髮,心裏忽然便生出了不祥,顫聲問道,「難道……難道皇帝不再是墨宸峻了嗎?」

老婦慌忙掩住她的口,「哎喲這位姑娘可不敢這麼不敬啊,直呼皇上名諱是要殺頭的!皇上當然沒變,只是幾年前皇上的琬貴妃小產身亡,這不都城改了名字,年號也改了天思嘛。姑娘再不可這樣亂講啊……」

冷琬心的眼眶頓時濕了起來,墨宸峻,你真的對我如此情深?

她匆匆謝過,剛要急忙趕路,大娘又喊道,「今日是太子滿月喜日,京城裏舉城慶賀,恐怕城門關的比往日要早,姑娘還是在這裏歇歇腳,明早再進城吧!」

冷琬心的雙腿立刻僵住,頭上似是挨了一記狠狠的重棒。

這便是她要接受的懲罰,她要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她此後便要與他的許多女人一起,一同分享他?

淚水立刻模糊了眼前的路,她低下頭掙扎了許久,終於邁開沉重的步子,緩緩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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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冷媚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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