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秘密

第460章 秘密

第460章秘密

今日忙完手裏的事情,伊麗莎白換上裝束,想去草場溜溜馬,剛到門口就看到鐵墨帶着兩個人走了過來。伊麗莎白抖抖馬韁,快速奔了過去,急不可耐的喊道:「喂,你站住,之前說過資金有點不足了,你什麼時候批?」

鐵墨兩眼發暈,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心下暗道,批什麼批,就你那耗費速度,多少錢夠你花的?

「這事一會兒再說,戴綺夢在哪兒?」

「她啊,在東邊院裏做飯呢!」

整個軍械所,可以說就戴綺夢和伊麗莎白兩個妙齡女子,所以二人熟悉的很。伊麗莎白倒也沒有多想,只琢磨著怎麼能從鐵墨這裏多弄點錢,於是,騎馬遛彎的事情忘到了一邊,隨着鐵墨往東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嘀咕錢的事情,弄的鐵墨不勝其煩。

來到東院,正如伊麗莎白所說,戴綺夢真的在灶台前做着飯。一身花布襖,頭戴布綢,宛若一個農家婦人。戴綺夢拿着勺子,神情無比認真,沒一會兒絕美的臉蛋閃過一絲糾結之色,然後拿起旁邊的小瓷罐往裏邊撒了一勺調料。鐵墨看得頭皮發麻,那是鹽吧?放這麼多鹽,吃的下去么?

扭過頭,面色古怪的看了看伊麗莎白,很認真的問道:「她以前做過飯么?」

「沒有啊,最近剛學做飯,剛尋思著騎完馬過來跟她一起嘗嘗呢,聽說今日弄的是羊棒骨,很好吃!」伊麗莎白哪裏曉得裏邊的門道,有些期望的舔了舔嘴唇。鐵墨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就戴綺夢這點廚藝,也就忽悠下伊麗莎白這個外國二傻子,就這廚藝看着都心驚肉跳,要說吃,那也需要勇氣的。

聽到咳嗽聲,戴綺夢本能的轉過身,看是鐵墨等人,那張嬌俏的臉蛋刷的一下變紅了,幾乎不自覺的將鹽罐子藏到了身後,「咦,督師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可是對軍械所這邊有什麼吩咐?」

鐵墨眼神古怪的盯着鍋里的肉,有些意味深長的笑道:「戴小姐,你這份廚藝,挺厲害的。哈哈,今日找你並不是軍械所的事,是有其他事情談談,怎麼,咱們就站在這裏聊天?」

提起廚藝,戴綺夢臉色更紅了,趕緊放下鹽罐子,抬手示意道:「是奴家失禮了,督師裏邊請,正好從孫老那弄來些好茶,咱們邊喝邊聊。」

「嗯,我看着這肉也快熟了,不請本督師嘗嘗?」鐵墨故意打趣一番,弄的戴綺夢好不尷尬,風情萬種的白了一眼,轉身便往屋裏走。鐵墨隨後走進去,幾名侍衛識趣的站在外邊守着,但是伊麗莎白這個外國妞可不懂這些規矩,抬腿跟着走了進去。

有時候鐵墨也很佩服戴綺夢這個女人,無論走到哪裏,無論處在什麼環境下,這個女人似乎都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就像現在,一間普通的房間,讓她打理的簡樸而不失典雅,三人坐在方桌旁,戴綺夢親手煮著茶,便是伊麗莎白,也喝得津津有味兒。戴綺夢是一個很講究的女人,只要跟她在一起,總覺得很享受,當然廚藝是她唯一的遺憾。

倒上一杯茶,戴綺夢柔聲問道:「督師,現在可以說說是什麼事情吧?奴家心裏也好有個譜。」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最近城內鬧亂子,你應該知道吧?著人查了查,卻發現幕後推動此事的竟然是金蟬教那些餘孽,想起榆次縣的事情,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才來找你問問,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疏漏之處!」鐵墨神色複雜的望着戴綺夢,有些話雖然沒有明說,但相信戴綺夢這個聰明的女人可以挺明白的。

果然,戴綺夢秀眉微蹙,神色變了變,她安靜的坐在軟墊上,猶如一朵靜靜綻放的牡丹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順着鐵墨的話繼續說道:「督師,你的意思是金蟬教鬧事,跟奴家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戴小姐心裏最清楚,不是嗎?至少,鐵某不覺得金蟬教敢在晉北這塊地方造反鬧事,想來必有所圖吧,思來想去,跟金蟬教有所聯繫的,也只有戴小姐你了吧?」

聽完鐵墨的話,戴綺夢微微笑了笑,那萬種風情,頗有些迷人,便是同為女人的伊麗莎白都有些心動了,更何況鐵墨這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她縴手轉動着茶杯,眉宇間閃過一絲微弱的詫異,「督師,你就這麼確定跟奴家有關係?萬一你想錯了呢?」

鐵墨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而一笑,「就算錯了又如何?說句不客氣的話,只要鐵某想,隨時都能把金蟬教這幫子餘孽滅了。不過,不把事情搞清楚,終究藏着一個隱患,我可不想總有人跑來鬧事,你說呢?」

戴綺夢笑着點了點頭,反而是伊麗莎白,端著茶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到現在她都沒聽懂二人在談些什麼。二人說了很多,可似乎有什麼都沒說。

「督師,想必你也知道金蟬教的來歷,金蟬教、彌勒教、玉佛教、聖火教等其實都是當年白蓮教分支,都屬白蓮教一脈。當年太祖皇帝打跑韃子,建大明朝,說是白蓮教傳承也不為過。紅巾軍便是白蓮教教眾,可開國以後,發生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太祖皇帝深知白蓮教的威脅有多大,所以取締教義,漸漸白蓮教只能隱藏於地下。時間一天天過去,白蓮教內部也發生了變化,因為想法不同,走上了不同的路,一部分人建彌勒教,以白蓮繼任者自居,而另一部分便是金蟬教了。」

「二者雖說同出白蓮教,但一直都互相不對付的,不過嘛,彌勒教也好,金蟬教也罷,從來沒放棄過合併的想法。尤其是現在,大明內憂外患,流民遍地,正是起事的好時機,某些人合併的想法就更強烈了。不過,合併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當年白蓮教有一聖物,名為白蓮天火令,只是後來遺失了。而現在,金蟬教和彌勒教約定好,誰能拿到白蓮天火令,便以誰為主。」

戴綺夢細細的說着,鐵墨聽的很認真,「如此說來,戴小姐與白蓮天火令有關係?」

戴綺夢沒有否認,輕輕點了點頭,微笑道:「確實與奴家有關,督師可還記得牛金星為什麼讓奴家去榆次縣么?其實,他應該還有另一個目的,想從奴家身上找到聖物的線索。傳言家父在世的時候,曾經見過聖物。」

「哦?那戴先生當年真的見過聖物?」鐵墨眯着眼睛,雖是詢問,但他心裏覺得應該是見過的。如果沒有幾分把握的話,金蟬教那些人不會大動干戈,跑到晉北鬧事的,畢竟在晉北搞事情,危險太大了。正如鐵墨所想,戴綺夢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當然見過,不過,此物乃是家父偶然間從一處山洞得到的,當時家父並不知道此物的重要性,覺得此物甚是奇特,便將此物拓印了下來,至於原物,因為有一次運輸不便,摔壞了。」

「督師也不用不信,此事奴家沒必要撒謊。當時家父只是把聖物當成了普通的珠寶,便將聖物放到了盒子裏。可是途經莽山時,盒子掉下馬車,聖物也被摔成了好幾部分。家父當時沒多想,後來與金蟬教有了關係后,才曉得此物有多重要。本來此事應該沒人知道的,壞就壞在家父曾經拓印過聖物圖紙,於是有些人便覺得聖物在家父手中。金蟬教那些人跑到張北鬧事,想來是沖着奴家來的,他們應該覺得能從奴家這裏得到白蓮天火令吧!」

鐵墨仔細觀察著戴綺夢臉上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兒,也不敢確定是真是假。這個女人真的是太聰明了,恐怕她早就曉得鬧事的人是金蟬教餘孽了,卻一直都沒說。如果她不知道,又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思緒縷的如此通順?

「白蓮天火令對本督師來說毫無意義,真的壞了也好,假壞也罷,都只不過是一個工具。戴小姐,既然戴先生當年留下了聖物拓印,估計你一定也看過吧?如果說讓你複製一個贗品,能做到么?」鐵墨嘴角含笑,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既然白蓮天火令對那些人這麼重要,不妨趁機多勾一些人出來。

金蟬教既然能將一部分人潛藏在晉北這麼久,那麼彌勒教呢?鐵墨有理由相信,彌勒教也一定有人潛藏在晉北。這些隱患,遲早有一天會給自己惹麻煩的,與其讓這些人藏在暗處,不如把他們釣出來。白蓮天火令,金蟬教為此不惜代價,相信彌勒教也一定會心動的。

鐵墨打着什麼主意,戴綺夢瞬間便想明白了。此時,她不得不佩服鐵墨的魄力和手腕,真不愧是屍山血海殺出來的梟雄,這麼一瞬間,便做出了最有效的決定。

「一具贗品而已,奴家當然能做,但是奴家不敢保證能騙過那些人!」戴綺夢可不覺得這個釣魚計劃有多高明,因為太過明顯了,聖物在晉北出現,這裏可是鐵墨的老巢。在這種地方搶聖物,簡直是難比登天,彌勒教那些人可比金蟬教的人小心多了,會上當?

「戴小姐,你只需要給本督師弄一件贗品就好,至於其他的,自有安排。只要此物對白蓮教餘孽真的重要的這種程度,那麼他們就一定會心動。莫忘了,金蟬教已經在行動了,從某方面來說,金蟬教如此認真,也是在告訴彌勒教的人,聖物真的在你手裏。」

戴綺夢笑着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既然鐵墨已經決定了,那她只要按吩咐做事就行。

張北亂局依舊在持續,這兩天似乎變得更加嚴重了,官兵雖然到處滅火,但終究是不能根治,滅了這裏的火,那裏又開始冒火,總之,那些鬧事的人也學聰明了。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下,軍械所的工作卻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這裏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午時,戴綺夢抱着一個錦盒匆匆走回住處,一路上有人打招呼,她也只是輕輕點點頭。錦盒之中,一件潔白如雪的玉器放在裏邊,玉器如一座盛開的青蓮,蓮花中央不是花芯,而是一團燃燒的火焰,這邊是傳說中的天降業火,焚燒世間一切罪惡。

看着眼前的白蓮天火令,戴綺夢心中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自己這次的行動有沒有效果,如果消息無法傳出去,也就沒有意義了。不過,也不能做的太顯眼,否則也沒人會信。

張北南城新蘭坊,作為張北城有名的富人區,這裏的宅院面積廣闊,處處都是高牆青瓦。林清月早年間在張家口經商,後來也在新蘭坊購置了一處宅院。在他看來,這裏的地段絕對有升值空間,買下來穩賺不賠。

臨近傍晚,林清月坐在廳中喝着最喜歡的蜜棗粥,官家陳秋一臉焦急的從外邊走進來在,張了張嘴,卻又沒說話。林清月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對屋中的僕人說道:「這裏沒你們的事情了,都下去吧。」

僕人們退下后,林清月才問道:「查清楚了么?金蟬教那些人到底想幹嘛?」

「林左使,屬下已經打探到一點消息。金蟬教這次大動干戈,好像是沖着聖教天火令來的,剛剛潛伏在軍械所的暗棋也傳來消息,說戴綺夢手中有一物,看上去很像是天火令!」

「聖物!」

林清月古井不波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然,放下碗,眉頭皺做一團。天火令的重要性不需贅述,在以前,誰持有天火令,那便是白蓮教教主。眼下,金蟬教與彌勒教互相不服,早已暗中約定,誰拿下天火令,誰便為主。怪不得金蟬教趕在張北城鬧這麼大亂子,原來是沖着天火令來的。

天火令在戴綺夢手裏?難道以前傳聞是真的?

天火令的誘惑,真的很致命。但林清月依舊耐著性子,沒有失去理智,如果天火令一事有假,一旦自己衝動鬧事,那彌勒教在晉北多年的基業將蕩然無存。

接下來該怎麼做,林清月竟然有點拿不定主意了。天火令的事情太過重大了,大到連他這位聖教左使都不敢輕易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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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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