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猛虎進京

第474章 猛虎進京

明末凶兵正文卷第474章猛虎進京第474章猛虎進京

成基命也算聰明了,但鐵墨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成基命搶了先,他一早就通知鎮撫使秦蒙,親自走了一趟順天府。所以當刑部主事杜玲河趕到順天府的時候,只看到一個放屍體的木板,屍體早已經不見了,杜玲河臉色一黑,沖順天府知府鄧寬怒道:「鄧大人,吳長娣的屍體呢?刑部不是早就來了手令,讓順天府保護好屍體么?」

「這......」鄧寬眉頭皺了皺,心中頗為不悅。大家都是四品官,可是杜玲河卻是大吼大叫,搞得他鄧寬是刑部下屬一般。不過鄧寬也只能心裏埋怨下,表面上什麼都不敢說。這就是當京官的悲哀,一方知府放在別處,那可是封疆大吏,數一數二的人物,除了三司布政使、按察使,其他官員見了知府都得低頭。可是在京城,知府就是個屁,守着內閣六部官員,知府算什麼?有時候對方明明官階不如自己,自己還得陪着小心,沒辦法,很多時候都得指著人家過日子呢。就像眼前這位杜玲河,論官職,還不如他等某人呢,可人家是刑部的人,每三年審核,刑部審查功績,杜玲河就有參與。

躊躇片刻,鄧寬面帶難色的說道:「鎮撫使秦蒙親自來的,他拿着錦衣衛的手令,強行把屍體弄走的,本官總不能因為這點事情,跟錦衣衛的人大打出手吧?而且......秦蒙身邊跟着的可不光錦衣衛的人,還有一些軍中士卒。」

鄧寬眼神中透出一絲不屑,光嘴上硬,你杜大人碰上那種情況,估計更是不如呢。杜玲河心頭一驚,也顧不得跟鄧寬打機鋒,趕緊回去通知成基命了。

錦衣衛西城百戶所,這裏離著正陽門大街並不是太遠,鐵墨接到蕭如雪的傳信后,一有時間也趕到了西城百戶所。眼下吳長娣的屍體可是唯一的線索,鐵墨可不敢將屍體放到錦衣衛鎮撫司去,就眼下錦衣衛的尿性,屍體放在鎮撫司,估計沒一會兒就轉交給刑部了。沒奈何之下,這才放到西城百戶所的,這裏是鎮撫使秦蒙的轄區,只要有鐵墨撐著,沒人能跑到百戶所強行要人。

進了殮房,掀開屍體上的蒙布,只是看了一眼,鐵墨的嘴角就抽抽了起來,蕭如雪更是不堪,已經跑到外邊吐了起來。吳長娣的整張臉都已經爛了,看上去像是野獸的爪子撓的,臉上,身上都有爪痕,脖子上還有一個巨大的咬痕,對比了一下痕迹,鐵墨腦門上一陣冷風掃過,什麼東西這麼大嘴巴?別說是人了,就是狗也沒這麼大的嘴啊。吳長娣死相可真慘,可鐵墨覺得周定山讓他來,絕不是幫忙破案的,一定是另有原因。

揮退其他錦衣校尉后,周定山將鐵墨拉到一個角落裏,低聲道,「督師,昨夜吳長娣已經拿到地圖了。」

「現在地圖呢?」

「這就是屬下找你來的原因,我們發現吳長娣屍體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至於地圖....所以,屬下才希望殿下給想想辦法,破不破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得先於府衙其他人找到吳長娣的衣物。若屬下沒料錯,地圖應該就放在吳長娣的長袍搭子裏。」

聽了周定山的話,鐵墨總算明白為什麼要讓他來了,「你是說發現吳長娣屍體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是的,咱們的人是第一個到現場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周定山臉色非常不好,他猶豫了下,皺眉道,「督師,你說會不會是有人發現了咱們的意圖,趕在咱們之前對吳長娣....」

鐵墨輕輕搖了搖頭,「不,這種可能性很小,你看吳長娣身上的傷口,對方絕對不是沖地圖來的,估計也是偶然。」

周定山出去一會兒又返回了殮房,這次還帶來了負責驗屍的仵作,仵作也不曉得面前的年輕人是誰,不過秦蒙沒攔著,他再說一遍便是了。

「幾位大人,小的驗屍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慘狀,瞧這傷口,傷口內側還有些淤泥,可見是某種畜生的爪子。還有這咬痕,實在太大了,若說是狗,真不像。」

看着老仵作,鐵墨和善的問道,「仵作,你可能分辨出這咬痕是什麼畜生的?」

「恕老朽眼拙,這真分不出來。」

讓仵作退下后,鐵墨對鎮撫使秦蒙說道,「秦蒙,你派些人手去城外幾個鎮甸,這些獵戶來!」

「嗯,標下這就去....」秦蒙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校尉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秦長官,不好了,太平坊、光德坊、通義坊也發現了三起兇案,被害人死狀跟吳長娣一模一樣!」

一聽衙役這話,周定山卻大大地鬆了口氣,甚至還小聲嘀咕了句「太好了」。周定山這麼反常的舉動,也可以理解,雖說又多了三起兇案,但也從另一方面說明行兇人並不是單純沖着吳長娣去的,那沖地圖去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了。

聞聽報案后,周定山和鐵墨迅速趕到了現場,正如校尉之前所說,死者果然跟吳長娣一樣。除了屍體身上,地上還有許多爪痕,顯然是受害者反抗時留下的痕迹。找來梯子,在兩側房頂上檢查了下,還真找到些異常之處,其中一處地方瓦片已經被踩碎,瓦縫之中還藏着些獸毛。將獸毛收起,又領着人去了其他三個現場,如之前一樣,那畜生都是從屋頂發起攻擊的。

回到百戶所的時候,已經有幾名獵戶在那裏候着了。

京城附近,多是山巒,尤其是南山林苑,那在唐時可是出了名的獵場。到了宋時,雖說許多地方已經不比之前光彩,但還是有不少獵戶靠着打獵為生的。將四具屍體擺在木床上,幾個獵戶挨個看了一遍,看完后,這幾個獵戶都是一樣的表情,那就是納悶和不解。

秦蒙將幾個獵戶請到旁邊,拱着手問道,「幾位壯士,可看出什麼端倪了么,這傷口是何種畜生所為?」

聞聽秦蒙此話,一個年齡大點的獵戶拱着手還禮道,「將軍,這些人可都是在城裏被殺的?」

「這還能有假?現場已經勘察過了,已經刨除了後來拋屍的可能,這位壯士,你為何有此問?」

「將軍,既然如此,那小的們也就不隱瞞了。憑着我們多年打獵的經驗,這傷口應該是大蟲所留,只是,這大蟲多在山裏,稀少得很,怎麼可能出現在京城裏?因為事情太過蹊蹺,所以小人才有剛才一問。」

「大蟲?」秦蒙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隨後又覺得可笑,「這怎麼可能?大蟲怎麼會跑到城裏傷人,幾位壯士是否看錯了?」

「將軍,這一點小的們可打包票」這時那年長者指著一個魁梧的年輕人說道,「大人可問問秦二,去年他就曾獵得過一頭大蟲,而且胸口也被大蟲撲傷,傷口與剛才死的幾個人甚為相似。」

「這....」到了此時,秦蒙也有點相信幾個獵戶的話了,只是該如何對別人說呢,難道告訴別人京城裏有頭大蟲為禍?那樣順天府非亂成一鍋粥不可。正猶豫不覺得時候,周定山快步走了過來,見到那年長的獵戶,他捏出幾根柔軟的獸毛,小聲說道,「壯士,你來過過眼,這獸毛是什麼畜生身上的?」

那年長之人結果獸毛摸了摸,有在手心上蹭了蹭,跟幾個獵戶商量了下,才認真道,「這位將軍,如果這獸毛是那畜生身上掉下來的,那應該錯不了了,這就是大蟲身上的毛,要說傷口還有可能認錯,但這大蟲身上的毛珍貴得很,我們絕不可能認錯的。只不過,奇怪....」

「大哥有話但說無妨,有什麼奇怪的?」

「就是這大蟲的毛看上去有些時日了,不像是活物身上的啊」三德子聽了那獵戶敘述后,便取了獸毛朝自己的班房走去,此時班房裏鐵墨正仔細看着驗屍記錄呢。看來那老仵作也是嚴謹之人,案發地點,屍體傷口詳細情況,以及死亡大致時間都記錄在內。

取了京城地圖,鐵墨拿着毛筆慢慢坐着標記,看着做出的標記,好像有點規律,又好像一點規律都沒有,簡直讓人頭疼得很。鐵墨仔細想着,周定山已經推門走了進來,關緊房門,他有點焦急的說道,「督師,你不知道,剛獵戶們看過了,確定是大蟲無疑。」

「大蟲?定山,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蕭如雪覺得挺可笑的,大蟲能跑到京城裏傷人,還能上房頂,來無影去無蹤?

周定山知道蕭夫人心中正有火氣,所以沒敢跟蕭如雪犟嘴,趴在案子上捏著那點獸毛認真道,「督師,是真的,那些人也看過這撮毛了,肯定是大蟲的,不過那獵戶說這虎毛應該是死物身上的。」

「死物身上的?」鐵墨接過虎毛,仔細瞅瞅,確實發現毛的根部很乾,像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如果是死物身上的,那就能解釋為什麼老虎能上房頂了,否則老虎飛檐走壁,那豈不是比貓上樹都厲害了?難道是有人穿着虎皮幹壞事,可什麼人會這麼干?

穿着虎皮犯案,既笨重,又惹人懷疑,着實不是個好選擇,可為什麼那人還是這麼做了呢?有問題,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無法解釋的原因。行兇者為何要將受害者傷口做的那麼恐怖,還非要用嘴咬上一陣,最讓人疑惑的是還扒光了受害者的衣服,種種行為,都不是正常人所為。正常人犯案,不會做這麼多無用事的,只有那些有着特殊偏執的人會這麼做,就像潔癖者會將傷口處理得很乾凈,強迫症者會將現場佈置得完好無損一樣。偏執的人,往往都是瘋子,他們不是真瘋,只是將自己置身於一種虛幻中而已,難道這個兇犯也是偏執之人,他如此模仿,是將自己當成了老虎?

想了許多,依舊無法了解行兇者是怎麼想的,現在鐵墨真有種宰人的衝動,好好的計劃,偏偏碰上了這種意外變故,要是因為這個案子,影響了打劫六部金庫的計劃,那豈不是太冤了?

讓周定山和蕭如雪站到旁邊,指著四個案發現場,皺眉問道,「你們都給看看,覺得這四個地方哪個才是犯人居住的地方呢?」

周定山很乾脆的搖了搖頭,蕭如雪捏著下巴,仔細琢磨了一會兒,指着地圖說道,「奴家覺得,不是光德坊就是通義坊。」

蕭如雪所說,也是鐵墨所想,所以他淡淡的笑道,「雪兒,說說你的理由。」

「奴家覺得按照正常規律,案犯既然是連串作案,那他要麼最先在自己住的坊間作案,要麼就放到最後,按照這個道理,不是光德坊,就是通義坊。」

蕭如雪所說,也不無道理,鐵墨點點頭,介面道,「雪兒,你說的很好,但是還不夠大膽,這查凶和尋寶其實都是一個道理,你想方設法把自己變成別人,努力弄清別人心思。咱們假設,行兇者就是一個痴迷於老虎的瘋子,他把自己當成了老虎,老虎出洞,見了獵物就會殺死。有時候老虎獵殺生命,並不是為了吃食,而是為了宣示自己的領地。按照這個道理,肯定是由近到遠,所以從案發時間上來看,行兇者住在光德坊的可能性很大。」

「公子,你確定么?」

「當然不確定,要想確定的話,就得等著對方再作案才行,只要下次案發,最後案發地點是通義坊或者延康坊的話,那就可以百分百確定行兇者就在光德坊了。不過可惜的是,我們沒時間等著兇手再次犯案的,必須在兩日內找到兇犯才行,沒有宴客居地圖的話,咱們的計劃也要泡湯了。」

「督師說的是,可問題是現在咱們不知道該怎麼找人啊,大張旗鼓的去搜,效果也不會太大!」周定山可是頭疼得很,這西城十幾個坊富戶多不說,來往商客也多,一個個盤查下來,就算查到猴年馬月,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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