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成功收徒

卓善站起身帶倒了身後的木墩子，也成功打斷了兩人的聊天，看着一大一小仰著頭看她，一個笑得一臉溫柔卻暗自挑釁，一個渾然不知世事，「唉~真是麻煩！走了！」抓了抓凌亂的頭髮，不去搭理魏梓君那個幼稚鬼，一手端起雲昭羽未吃完的烤肉，一手提溜着她的后衣領，往一旁走去。

自知反抗不過他的雲昭羽也沒有掙扎，任由卓善帶着她來到空地旁的小山坡上，遠離了這片歡樂之地。卓善鬆開手，雲昭羽雙腳着地穩穩地站在草地上，手中接過卓善遞過來的那盤烤肉。這個小山坡雖然不高，但站在坡頂的他們，足以將火光明亮的烤肉宴盡收眼底。

眾人熱熱鬧鬧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歡樂聲稀稀疏疏傳了過來，雲昭羽朝着明亮的地方坐在草地上，一盤子烤肉放在膝頭，細嚼慢咽的吃着，卓善隨手扯了根青草叼在嘴裏剔牙，兩人難得的安靜的相處了會兒。

待到雲昭羽慢條斯理的吃完手中的烤肉，卓善也吐掉了口中的青草，看着靜謐的夜色，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今天晚上，你有什麼感想么？」

雲昭羽低着頭眼睛看着手中空空的盤子，「需要什麼感想？」

卓善掰過雲昭羽的頭，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小丫頭，你悟性要是真這麼差，就白費我一番心思了！」說完轉身就走。

抬手扯住卓善的斗篷下擺，雲昭羽嘴唇動了動，她有許多問題想問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最後泄氣般低頭回答道：「你在可憐我么？齊叔對我的評價是對的，如何？是錯的，又如何？你想用事實反駁齊叔對我做的料理的評價是純屬無稽之談，我不需要！」

卓善看着雲昭羽頭頂的發旋，嗤笑一聲后說道：「大鬍子生平最愛吃燒烤，這個地方原是他自己自娛自樂的地方，卻無意間被越來越多的肉食愛好者發現，你看在外面威嚴的傭兵團團長，在這裏卻服務著眾人還是一臉樂呵呵的！」卓善湊近雲昭羽問道，「小丫頭，你知道什麼是廚師么？」

「將食材做成料理的就是廚師。」雲昭羽回答道。

「你說的對！」卓善語氣輕佻地說道，「廚師一手食材，一手食客，在美食的王國里猶如帝王一般的掌控著美味的秘訣，但是他也是食材和食客的奴隸！」

雲昭羽驚訝的看着卓善，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話。

看着雲昭羽的表情，卓善笑着問道：「不好理解？廚師一邊要遵從食材本身的特性進行烹飪，另一邊要符合食客的口味進行調味，需要協調二者之間的關係，但凡有一個不滿足，一道料理就說不上是美味的，這二者本質上來說都不是廚師可以左右的。」

雲昭羽看着卓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廚師不是你想要的未來！而我帶你過來，既不是反駁齊禮的評價給你開解的，也不是讓你了解什麼是廚師的，我是要讓你看清楚你自己！」

「不用你多管閑事，我清楚自己該做什麼！」雲昭羽扭過頭冷冷的說道。

卓善嗤笑一聲繼續說道：「都已經和那個自大的丫頭比過一場了，還不知道自己真正要什麼，被人拒絕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雲昭羽將盤子往旁邊一方，站起身來，狠狠的瞪着卓善，「你才認識我多久？憑什麼在這裏諷刺我！」

卓善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雲昭羽，「諷刺你？我就問你，你真的有了解過你自己么？」卓善指着她的心口問道：「你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做什麼事？喜歡什麼樣的人？你有好好的問過自己么？齊禮說你的料理過於討好食客，可是在我看來，你只是無所謂自己喜歡什麼，才會去做別人愛吃的料理。」

一連串的問題和卓善身上透出的氣勢讓雲昭羽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倔強的站起身反駁道：「這些我都知道，不······」

「你不知道！」卓善冷冷的呵斥道，「下午那場比賽，你選用和搭配的食材，都是最大程度上保證食材的能量在烹飪過程中不會過多的流失，所以你用普通的D級食材做出了D級料理，而安娜那丫頭用頂級的D級食材做出了能量只有E級的料理，你還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她當然知道，「那是因為，我壓根就不是沖着美味去的，如果能最大發揮食材的能量，就算是苦的，我也會給你端上去的！」雲昭羽面無表情的回答著。

卓善眼含笑意的說道：「所以你之後還想着拜齊禮為師，你說你是不是活該，你是一個天生的饕餮客，你眼中有追逐變強的野心，我帶你來到這兒，你的眼睛最先看到的，永遠是飽含能量的食物，那些能讓你變得更強的食物！你心中想要學的從來都不是廚藝！」

雲昭羽抬眼看向卓善，「那你呢？帶我過來的真正目的！」

「拜我為師！」卓善負手而立，迎著漫天的星光鄭重的說道。

「我不需要教『狩獵』的師傅！」

「狩獵還是廚藝，那是興趣，我只教你怎樣變強大，就如同你使用刀法切肉一樣，當你強大了其他的都是得心應手的事情！」

雲昭羽盯着卓善看了半晌，「為什麼要我拜師？」抬起頭直視卓善的雙眼，「告訴我為什麼？我身上沒有什麼你可以圖的。」

卓善蹲下身看着雲昭羽，嘴角邪邪一笑，「一般說自己沒什麼可圖的人，大多身上都有秘密！」

雲昭羽心中一驚，撇開了視線。

卓善看到雲昭羽的動作，也沒多問，繼續道：「你的秘密我沒興趣知道，但我看中了你的天賦，你對自己的生命有着無人可比的強烈慾望，對變強大有着近似本能的執著，還有那天生靈敏的感覺，我會盡我一生所學去指導你，這樣的回答，那麼你願意拜我為師了么？」

好可怕的觀察力，或許她的一舉一動都傳達了不少訊息給這個人，雲昭羽總有一種被這人看透徹的感覺，可是這種發自心底的令人顫慄的興奮感，讓雲昭羽心中熱血沸騰，或許只有這種無法輕易被超越的師傅，才是最適合她的，心中有所決定，便提起裙角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