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0章 神魂穿越

「我需要一個理由。」

顧判指了指地上的無頭屍體，語氣平靜緩緩說道，「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能夠讓一個女人舉起屠刀，對着自己的親姐妹下了毒手，這一切的背後，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她不是奴婢的妹妹，奴婢也不是她的姐姐，我和她兩個，其實最多只能算是同一批的容器而已。」

「奴婢想真正逃離冥淵血河，逃離我那位母后，更是逃離血河源頭最大的恐怖，也即是奴婢名義上的那位父親，冥淵教祖。」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逃離身為牽線木偶，以及真靈容器的命運。」冥河幽幽一笑，眼神說不出的無助與驚懼，就像是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顧判饒有興緻打量著身前的女子，毫不在意地道，「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聽上去確實是非常動人的理想，但是，你能不能自由，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冥河微微直起身體，沒有躲閃直視顧判。

「奴婢感知到了那些猶如混沌灰霧的氣息波動，如此高度層次的力量體系，應該並不遜於冥淵血河的本源之力太多，所以這是奴婢唯一能夠找到的救命稻草，便一定要牢牢抓住，死都不能放手。」

「除此之外，奴婢還有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秘密，可以拿出來與先生分享，也能讓先生打消更多的疑慮。」

「你投不投降，我並不關心，意義也不大，不過我對你口中的秘密很有興趣，不妨說來聽一聽。」

冥河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奴婢身為冥淵血河羅剎公主，但卻又不能算是真正的羅剎公主。」

「只因為奴婢是自其他界域神魂穿越而來，原本大公主冥河的真靈神魂因此而隕滅，被奴婢完全佔據了這個軀殼。」

顧判沉默片刻，「魂穿羅剎公主，倒是有點兒意思……但是，你就那麼肯定我會接受你的投降？」

「先生殺掉了諸多修羅戰士，截斷了冥淵血河對於此方天地的入侵，已經成為了冥淵教祖和天妃烏摩的敵人。」

「更重要的是，在天妃烏摩眼中，先生麾下的那些妖獸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混沌荒獸，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並且正在調派更多的力量準備投入到此方天地之中。」

冥河語速飛快，聲音低沉道，「而奴婢作為天妃烏摩的女兒，在冥淵血河內隱忍存活多年，不僅知曉諸多關於血河的秘密，如今更是卻殺掉了同為羅剎公主的冥月，成為天妃烏摩必欲殺之而後快的背叛者，因此我和大人擁有共同的敵人。」

「大人若是有了奴婢的幫助，便能更加深入了解掌握冥淵血河以及天妃烏摩的情報，到時候不論是與之對抗，還是避其鋒芒抽身而走，都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夠。」

顧判低頭凝視自己的雙手，指尖悄然吞吐著熾白顏色的火苗，「你是否背叛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至於我和冥淵血河的戰鬥，多一個你少一個你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冥河像是沒有感覺到空氣中越來越森寒的殺意，自顧自接着說道，「奴婢身為羅剎大公主，實力層次在天妃烏摩眾多女兒中可排前三，對她的實力與手段比其他人更加清楚，可以幫助大人更快更准地尋找到她的弱點……」

「最後，奴婢從發現身為容器的那一刻起，一直都在為逃離而努力，冥淵血河的穿梭虛空能力便是我最着重秘密研究的方向，只要大人肯收留奴婢，我定然會竭盡所能，幫助先生突破此方天地的禁錮，真正可以掌控做到遨遊無盡虛空、諸天界域的能力。」

「所謂的天妃烏摩並沒有在我的考慮之中，穿梭虛空的能力我有點兒興趣，卻並不是很大。」

他摩挲著刀鋒般尖利的斧刃，嘆了口氣接着說道，「真正讓我感興趣的還是居於血河源頭的冥淵教祖，對於這位存在，你又了解知道多少信息？」

冥河面色一滯，沉默許久后卻是緩緩搖了搖頭道，「回先生的話，對於掌控整個血河意志的冥淵教祖，奴婢知之甚少，甚至都沒有真正近距離見過牠一面。」

「那不是你爹嗎？」

「回先生的話，奴婢雖是天妃烏摩的女兒，亦是冥淵血河的羅剎公主，但奴婢的父親，卻並不是冥淵教祖，而是另有其人，就連奴婢的其他姐妹，同樣不是冥淵教祖的女兒，甚至也不是同一個父親。」

他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原來如此，本以為那位名叫迷異的修羅殺將就已經是最大的牛頭人，沒想到在其之上，還有一尊更大的牛頭人存在。」

冥河等待着他感慨完畢，才再次叩首道，「奴婢說了這麼多，只求先生收留。」

「你差一點就能說服我了，真的只差一點兒，可惜了。」

咔嚓！

雙刃戰斧閃電般落下。

面臨着最真切死亡的威脅，冥河卻沒有任何反抗或閃避的打算。

她僅僅是抬起頭，閉上眼睛。

等待着最後那一刻的來臨。

咔！

斧頭在最後一刻陡然轉向，擦着她的頭皮劃過，斬落三千青絲。

鮮血從頭頂汩汩流淌下來，將冥河精緻美麗的面孔染成厲鬼般的模樣。

她閉着眼睛，卻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先生，終於答應收留奴婢了嗎？」

「不，我剛剛說了，還差一點。」

冥河一咬牙，從衣服內取出一枚外圓內方，看上去像是銅錢的儲物法器，雙手舉過頭頂，「這是妾身這麼多年以來一點點搜集到的所有資源，還請先生笑納。」

顧判並沒有去接那枚銅錢狀的儲物法器，而是伸手捏住了冥河小巧精緻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着。

「你就不怕我拿了東西卻翻臉不認人，直接把你殺掉？」

「既然奴婢已經踏出了背叛的那一步，若是先生仍然不願收留，奴婢最後在天妃烏摩怒火下生還的希望並不大，所以，無論是怎樣的結局，只要不是最後落入到天妃烏摩的手中，與我而言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