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較量

禁閉室隔壁，三名士兵一直透過單向玻璃牆監視着隔壁的一舉一動。

「審問不用嚴訊逼供那一套嗎？曲少將還給人放歌是在幹嘛呀？」

年長一些的士兵嗤笑了一聲看着他，「你畢業幾年了？」

「兩年，也是第一軍校的學生！」

「沒上過戰場吧！」年長的士兵篤定的說道。

士兵一臉可惜的說道：「沒有，畢業時邊境已經不怎麼打了，也就不需要增兵了！」

「沒和英迦爾克帝國的人打過交道啊！好好看也跟着少將學着些，審問這種英迦爾克帝國的間諜，他們身上沒有了痛覺神經，嚴刑拷打根本沒用，只能一點一點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安裝在禁閉室里的攝像頭將曲瑞軒和助手的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的，曲瑞軒臉上或嘲諷、或高傲、或同情的生動表情，讓在隔壁監控的士兵覺得曲瑞軒的性格和傳聞中的有些不一樣，不明所以的焦急着。

士兵認真的看着，但沒接觸過的東西看了也不懂，疑惑的問道：「不是說曲少將為人嚴肅無趣的嗎？怎麼看着這麼邪性啊？而且這麼做真的有用嗎？」

「你懂什麼，你見過幾個領兵之人是喜怒形於色的？」年長的士兵看向隔壁的曲瑞軒眼中滿是崇拜，「這些個間諜學的就是察言觀色的本事，看人看事都是見微知著，曲少將就是利用了他的這些習慣，用流於表面的情緒，引導他的思維，加上體內吐真劑的作用，再給予一點刺激，擊潰他的心理防線也是遲早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聽了他的解說士兵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而後又翻開了助手的資料問道：「我們抓人的時候，不是說抓幾個，違反規定的人嗎？曲少將是從哪裏看出來這人是間諜的啊？這份資料我也看過了，沒什麼問題啊？」

年長的士兵看向光屏上的資料，在知道曲瑞軒的判斷後，回過頭再看這份資料，就發現了一些細微的地方，他指著資料上一筆帶過的地方，感嘆道：「難怪曲少將年紀輕輕就被授予了榮耀，這些細微的地方，光是看我也看不出問題來。」

「這不就是一些日常的飲食習慣和生活習慣嗎？裏面的一些行為我也有啊？」

年長的士兵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這裏面是一門學問，你呀還是安安分分的看着別人審問就好，別問了到最關鍵的時候了！」

助手的種種變化自然是瞞不過曲瑞軒的眼睛，不過他並不放心，在他與英迦爾克帝國戰鬥的十年中，這種狡猾的對手總是能在劣勢時一舉扭轉成敗，萬不能在最後關頭掉以輕心。

曲瑞軒沉默了片刻，視線一直未離開助手的身上，兩人皆是一動不動，曲瑞軒看了一眼時間，剛剛注射的兩針藥劑的效果差不多了，這人身上的耐性不錯，藥效弱一點說不準就會咬舌自盡，他給一旁的醫務小機械人輸入命令，醫務小機械人再次給助手注射了藥劑。

助手瞳孔中細微的抖動了一下，又歸於獃滯的狀態，曲瑞軒心中一沉，助手這輕微的動作，勾起了曲瑞軒不太美好的回憶，曾經在戰場上抓獲一名間諜，被審問時假裝支撐不住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全是半真半假的情報，那次教訓卻是用人命換來的。

曲瑞軒切換掉牆上的投影，從助手的一堆資料中挑了一個出來，笑道：「老婆不是老婆，丈夫不是丈夫，兒子不是兒子，孫子不是孫子，你倒是會裝！」

一張年輕男人的照片投影在牆上，曲瑞軒站起身圍着助手轉悠着，一手扶在椅背上，椅子偏移了些位置，說道：「這個人你認識嗎？聽說混得不錯，在軍部弄了個小文職混日子呢！」

助手的椅子轉了些角度，他想要看向牆面的話，眼珠勢必要移動開，原本掛在額頭上的汗珠，又有了滾落的趨勢。

曲瑞軒從醫務小機械人的儲物箱內拿出采血設備，在助手的手指上扎了一針，取了些血液出來，嘲諷的說道：「你不說也沒關係，你和他的關係驗一驗就知道了。」

門外敲門進來的士兵給曲瑞軒遞上了一管鮮血，他將兩支血液放入醫務小機械人的體內，開啟驗血功能后，沒多大會兒曲瑞軒的光屏上就收到了結果。

他將光屏轉到助手面前，臉上是開心的笑容，「你······高不高興，他雖然長得和你不像，不過你們兩個的基因倒是挺像的，這一位才是你的血脈親人吧！」而後，曲瑞軒眼神一厲，對着助手的臉一拳揍了過去，打得他臉上變了型。

曲瑞軒看着他變得怪模怪樣的臉說道：「整容了！看來只有你臉上的這層皮才是真正的助手的，其他都是假的，你為了取代他費了不少心思，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你不對勁，還能搞點婚外情，弄個親生的孩子出來，作為間諜你可真是好運啊！就是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挺過軍部的審問了！」

助手任憑曲瑞軒如何說他都一臉獃滯，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像是受到的刺激過度，變得如同一個植物人，曲瑞軒靠近他耳邊輕聲的說道：「剛剛我讓小機械人給你打的不是吐真劑和肌肉軟化劑，而是維持體力的營養液，你這獃獃的樣子，也不知能不能開口說話了！」

見曲瑞軒查到了兒子身上，助手心中萬分焦急，卻依舊克制住自己不能動彈，當聽到曲瑞軒說沒有補上肌肉軟化劑時，這種半真半假的信息，讓心頭大亂的他抱着賭一把的心態，決定自我了解！

電光火石之間，助手的牙齒咬上了舌頭，曲瑞軒一手捏住了助手的下巴，讓他的嘴巴無法閉合上，助手瞪大了眼睛，大著舌頭說道：「你······騙我！」

「哼！我可沒騙你！」曲瑞軒嫌棄的捏着他的下巴說道：「只不過是在給你抽血的時候，注射幾滴肌肉軟化劑進去，能讓你稍微動起來，卻還是咬不動舌頭而已。」

「你······你······」

趁着他心神動搖之際，雙眼直視過去，極具壓迫感的精神力自太陽穴中刺入，將助手徹底催眠了。

「你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