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換眼
「我願意！」
蘇雍皇給出了她的答案。
即便是是在大荒聖境，即便是在這種情況，她仍然願意。
她明白姜雲凡的意思。
她相信他！
就這麼簡單！
「姜雲凡，其實我挺期待的，期待着能在看到你。」蘇雍皇的聲音很輕，但是在洞天之中，姜雲凡依舊能清晰地聽到，那道動聽的聲音在不斷回蕩著，聽着自己的聲音，蘇雍皇雙拳緊握，臉色微微泛紅。
對此，姜雲凡笑了笑。
「你調整一下狀態，我們準備開始了。」
「等一會會有點疼，但你盡量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要波動的太大。」
姜雲凡一邊囑咐著，一邊取出不化冰。
對面，蘇雍皇認真點頭。
在姜雲凡準備的時候，蘇雍皇在一旁盤坐調整狀態。
知道姜雲凡說了一句躺下。
蘇雍皇一怔。
微微回頭。
「嗯？」
姜雲凡笑道：「躺下啊，你這樣坐着怎麼弄啊！」
「好吧。」
蘇雍皇深吸一口氣，躺倒了一旁的石床之上，身體筆直，繃緊，玉手緊攥着衣角，衣服慷慨就義的樣子，那一臉緊張卻說不緊張的蘇雍皇在姜雲凡的眼裏有點憨憨的可愛，其實，他剛剛對蘇雍皇說的，都是開玩笑的。
換眼的過程中，不需要蘇雍做什麼。
她只要躺着，乖乖睡一覺就好了。
剩下的，他與瞳靈會完成。
就像是當初蘇雍皇為他換眼一般。
今日，換他來！
「姜雲凡，你要開始了嗎？」躺在床上的蘇雍皇有些緊張。
身上傳來姜雲凡的聲音。
姜雲凡嗯了一聲。
蘇雍皇更緊張了，因為姜雲凡的氣息吹在了她的臉上。
隨後，她就感受到姜雲凡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額前，輕輕的揉啊揉，力道很輕，一圈一圈的揉着，很舒服，蘇雍皇緊張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你這是在做什麼？」
「幹嘛在我的額頭划圈圈？」
聞言，姜雲凡輕笑道：「讓你放鬆一點，睡個好覺。」
說完，自姜雲凡指尖之上緩緩滲出溫潤的神光，那神光柔和，緩緩滲入蘇雍皇的眉心。
然後，蘇雍皇就睡著了。
聽着蘇雍皇勻稱的呼吸聲，姜雲凡知道，該開始了。
「在等等！」
神識中，瞳靈開口：「等那那股力量徹底被蘇丫頭吸收之後在動手，要不然，她會感受到痛覺然後驚醒，那就不好辦了。」
於是，姜雲凡與瞳靈就這樣守在蘇雍皇身邊。
小半刻鐘后。
「開始吧。」
瞳靈開口，隨後轉身走向一旁。
他得到了姜雲凡的龍血，此時是真身形態。
他掌心之中不斷有神力流動，綻放，注入不化冰中。
因為寧盪天的那雙眸子被姜雲凡貯藏在不化冰中，防止腐壞，而現在想要將那雙重瞳取出就需要融化不化冰，若是強力取出，就算是瞳靈也不敢保證會對那雙重瞳一點損傷也沒有，畢竟那是一雙眼睛。
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便是眼睛。
即便是重瞳，本質上也與正常的眸子沒有任何的區別。
「嗡嗡！」
瞳靈的神力包裹整塊不化冰。
超凡之力在不斷瓦解不化冰的力量，而此時的姜雲凡則是站在石床，他一隻手微微抬起蘇雍皇的腦袋，動作很輕，像是害怕驚醒此時數睡的人兒一般，他解開了纏繞在蘇雍皇眼前的那道素紗。
他的手是有些顫抖的。
因為，他即將看到失明之後蘇雍皇的真實狀態。
姜雲凡目光微微閃動。
動作輕緩。
當遮擋在蘇雍皇眼前的那道素紗被徹底揭去，姜雲凡看到了蘇雍皇的完整面貌。
看到了她的眼睛。
她閉着眼睛，睡相恬靜。
只是眼眶之處微微凹陷，因為那其中失去了一雙眸子。
她的睫毛很長。
彎彎的就像是兩把小刷子一般。
「對不起...」
看着蘇雍皇，姜雲凡輕聲開口。
他的聲音很輕。
只有他能聽到。
這句話，像是他隔絕了整個世界，唯獨對蘇雍皇所說的一般。
而身後，瞳靈已經融化了不化冰。
所為不化冰，也並非真正不得化，至少在瞳靈手裏，於尋常的冰沒什麼區別，無非是更加耐熱罷了。
不化冰消融，那兩顆眸子懸浮於空中。
依舊水潤，靈動。
那兩顆眸子之上似有一道道神紋在流動，環繞。
極為不凡。
即便是被姜雲凡從寧盪天的眼中挖出，仍像是富有生命一般。
姜雲凡招了招手，那兩顆眸子便飛了過來。
「按照我囑咐你的做便好。」身邊，瞳靈緩緩開口：「重瞳與重瞳者本身之間便有關聯，因此，這件事再簡單不過，只要將這雙眼睛放入蘇雍皇的眼眶之中，不需要你做什麼，它們便會在自動續接。」
「但在這之前，你需要為蘇雍皇清洗眼眶，畢竟失明這麼救，你需要為她喚醒眼中經脈的活性。」
「我該怎麼做？」姜雲凡問道。
「血！」
「用你的血！」
瞳靈直接開口，姜雲凡沒有猶豫，劃破自己的手腕，然後，將自己的血滴在蘇雍皇的眼眶之處。
鮮血滴落，沒有染紅蘇雍皇的臉，而在瞬間便被眼眶吸收。
然後，沉睡之中的蘇雍皇身軀微微震動。
秀美緊蹙。
這舉動嚇了姜雲凡一跳。
對此，瞳靈笑着解釋：「別慌，正常，你以龍神精血為蘇雍皇喚醒眼部經脈與清除雜質，這過程之中自然會有刺痛，但她不會醒過來，放心操作即可！」
姜雲凡點了點頭，沒出聲。
繼續滴血為蘇雍皇修復受損的眼部經脈。
「滴嗒！」
「滴嗒！」
數滴鮮血被吸收之後，蘇雍皇的眼眶之中透出了微弱的光。
將她的眼部肌膚都照亮。
那一刻，姜雲凡甚至能透過肌膚看到其中的經脈。
姜雲凡知道，蘇雍皇的眼部經脈已經被喚醒，是時候將重瞳換入其中了。
他雙手結印，並不觸碰重瞳。
而是以柔和的神力將眼眸送入蘇雍皇的眼眶之中。
然後，認真觀察。
在確保每一顆經脈都在續接之後，姜雲凡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過程之中他並未出多少的力。
但卻緊張無比。
而後，蘇雍皇眼眶透明的肌膚恢復如初，姜雲凡將素紗再一次放在了蘇雍皇的眼前。
「需要多久？」
姜雲凡回頭看向瞳靈。
聞言，瞳靈摸了摸下巴：「三五天吧，她與你體質不同，你當初雖然失去了重瞳，龍神之力被封，但是當蘇丫頭將重瞳放在眼中的時候，龍神之力便自動覺醒加快你的恢復，所以你睡一覺就好了，她不行。」
「需要時間。」
「而且，你在重瞳之中留給她的東西，她也需要在沉睡的這段時間消化。」
「氣運與寧盪天那一身的精純神力都會自動融入，但其中的申通造化則需要蘇雍皇慢慢消化，修行才行。」
姜雲凡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蘇雍皇。
「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之後，你就什麼都可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