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夢魘
血！
殷紅殷紅的，觸目驚心。
姜雲凡被嚇到了。
怎麼會這樣？
紫嫣姐明明給自己倒的是茶，為何會是血？
還有，自己的手，為何回沾滿鮮血？
為何？
為何會這樣？
姜雲凡的心在劇烈的跳動着。
同時，他的心中也帶着一絲的恐懼。
「雲凡哥哥，你怎麼了？」夏青鸞看着姜雲凡樣子，不由得湊上前來，神色關切。
但是這一幕在姜雲凡的眼中卻是另一番場景。
夏青鸞一身縞素，披頭散髮，血肉模糊。
在笑着對自己招手。
「雲凡哥哥...」
這四個字顫抖著，悲戚，詭異。
姜雲凡瞬間汗毛倒豎，臉色蒼白，汗水立刻打濕了後背。
「青鸞，青鸞！」
他大聲的呼喊著，直接將夏青鸞抱在懷中。
緊緊的抱住。
姜雲凡的變故讓夏青鸞和紫嫣兩人都是有些受到了驚嚇。
懷中，夏青鸞在掙扎。
因為姜雲凡抱的她太緊了，就連呼吸都困難。
一張俏臉憋的通紅。
紫嫣見狀直接出手拉開姜雲凡。
「小凡，你在幹什麼？」紫嫣蹙眉：「你想勒死青鸞嗎？」
姜雲凡神色怔怔。
瞳孔微微渙散，然後聚焦。
剛才的詭異場景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切，再一次恢復正常。
因為紫嫣的一聲呵斥，姜雲凡回頭看向夏青鸞，夏青鸞的臉還有些紅。
她才牽了牽紫嫣的手。
「紫嫣姐姐，我沒事的。」
紫嫣也是發現了姜雲凡的異樣，她關係的問道：「小凡，你剛才怎麼了，你的狀態不對勁。」
姜雲凡微微搖頭。
「可能是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說完，姜雲凡起身，離去。
身後，紫嫣和夏青鸞對視一眼。
「或許真的是累到了，這段時間陳師兄一直督促小凡學着怎麼管理宗門的事情，小凡初學，勞神勞力也是正常現象。」
夏青鸞則是神色閃動。
真的是累到了嗎？
她的心中在思索。
可是，看樣子不像是累到了，反而有種是嚇到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
的確，姜雲凡被嚇到了。
他被詭異的景象嚇到了。
還是他親眼所見。
只有他一人看到。
紫嫣姐和青鸞都沒有事，顯然她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姜雲凡也不想告訴她們，讓她們擔心。
此時，姜雲凡隱隱有種感覺。
自己的身體似乎出了問題。
回到房間之後，姜雲凡沒有多想直接躺在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覺。
或許，睡一覺就好了。
很快，他睡著了。
但是，卻做了一個夢。
夢中，那血色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將他禁錮在那片血色的世界之中。
哪裏，鮮血成河，屍山血海。
怨氣衝天！
整個天穹陰沉之中帶着幾分殷紅。
姜雲凡置身其中，感覺分外的突兀。
「這是那？」
在這裏，姜雲凡頭頂衝天的怨氣，腳踏血泊，這份感覺分外的壓抑。
他想逃離。
逃出這裏。
卻不知道方向。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方向。
這裏，沒有盡頭。
他走不出去。
而他，被怨氣包圍，姜雲凡蹙眉，下一刻，那些死屍竟然動了。
死去的人，在動。
他們有的站起身來，有的在血里爬。
皆是朝着姜雲凡前來。
姜雲凡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武道修士再強心中也會有本能的畏懼。
這一點，人人都有。
姜雲凡也不例外。
「還我命來！」屍體之中傳出了凄慘的聲音。
「我死的好慘啊...」
「姜雲凡，我要你給我償命！」
「姜雲凡，你不得好死！」
無數的屍體起身，他們紛紛撲向姜雲凡，鮮血濺射在了他的衣衫上，臉上。
姜雲凡大驚之色。
他想動手鎮壓這些死屍。
卻發現自己此時竟然成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他被死屍撲到在地。
躺在血泊之中。
周身浸染鮮血，腥臭無比。
看着眼前的死人，姜雲凡無比的眼熟，有傀宗之人，也有世家之人。
都是曾經死在他手中的人。
還有在下界天的百萬大軍與強者。
他們紛紛找自己索命。
姜雲凡就這樣被吞噬。
床上，姜雲凡臉色猙獰，額頭沁著汗水，，甚至打濕了衣衫與床。
他的手在揮舞，腳在掙扎。
想醒卻醒不過來。
神識之中，瞳靈在美滋滋的睡覺，突然感覺到了姜雲凡神識震動。
他陡然睜開了雙眼，飛身而出。
見到的便是眼前的場景。
瞳靈臉色一邊。
他直接給了姜雲凡一巴掌，很用力，姜雲凡吃痛，卻沒醒。
瞳靈眼中閃動光輝。
在姜雲凡的身上，他看到了有猩紅之色的氣息將他籠罩。
「嗡嗡！」
瞳靈的指尖有光輝閃動，似利劍，直接將那血氣斬碎。
姜雲凡睜開眼，猛然坐起。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像是從鬼門關中闖出來了一般。
「小凡。」瞳靈叫了一聲。
姜雲凡回頭。
看着他，瞳靈神色複雜：「你夢到了什麼？」
聞言，姜雲凡眼中帶着驚魂未定。
「血流成河，衝天怨氣，死在我手中的人找我索命。」他的聲音有些乾澀。
他起床，喝了被水，才感覺喉嚨舒服一些。
「你被夢魘住了。」
「你的夢，有一部分是真實的。」
此話一出，姜雲凡看向瞳靈，神色震蕩。
「我剛才在你的身體之外看到了血氣，也是讓你被夢魘壓制的原因，如果我在晚一步，你會死在夢中，也就真的被索命了。」
聽着瞳靈的話，姜雲凡不由得背後發涼。
「為何會這樣？」
姜雲凡的聲音之中帶着不解與急切。
「因為你殺了太多的人。」瞳靈神色複雜，「你在下界天屠殺無數強者，百萬大軍，在上界天，又殺無數強者，更掃上界天世家與宗門。
這殺孽實在是太重了。
這也是我當初考慮不當，只想着讓你以殺戮增加殺戮領域的底蘊。
卻沒有想過你能否背負這樣的殺孽。
顯然，你現在的情況說明了一切。
這數百萬的殺孽，你背不住，此時，你殺氣入心，蒙蔽了雙眼。
心魔以經悄然滋生。」
姜雲凡一怔。
心魔。
他竟然有了心魔。
想到這裏，姜雲凡的眸子瘋狂顫抖，隨後，他的身軀一震，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
下一刻，他扭頭看向瞳靈，一雙眸子微微泛紅。
嘴角牽起詭異的笑容。
「心魔，我怎麼可能會有心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