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功虧一簣

身為心魔的紅衣姜雲凡迫切的想要得到姜雲凡的那句話。

我與你本是一體。

這句話，對於他來說至關重要。

心魔，沒有實體。

無知無形。

雖然他現在就站在姜雲凡的面前，但是能看到他的也只有姜雲凡。

其他人都看不到。

因為，他是姜雲凡的心魔。

存在姜雲凡的心中。

或者說，他只是姜雲凡的一個邪念。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邪念，平常人如此，武道強者如此，聖賢也不例外。

誰的心中都有一個邪念。

不過是被善念壓制，所以，讓人察覺不到。

但是，一旦邪念意動。

就回被無限放大。

常人的邪念叫妄念，而武道強者的邪念便是心魔。

一旦放大，便會在人的心中紮根。

心魔可讓善人為惡，也可讓惡人為魔。

讓武道強者淪陷。

讓聖賢跌落神壇，永世沉淪。

這便是心魔。

魔障。

而心魔的存在需要念力支撐，也就是掌控主觀意識的主體的認可。

這個認可便是心魔需要的念力。

不管這個認可是否是真心的，一旦形成，心魔便有了載體。

就能與主體爭奪軀殼。

爭奪失敗便會消亡，自主體心中斬斷，拔除。

爭奪成功便能佔據主體的意志。

將善念壓制。

身體還是主體的身體，但是思想和意念則是心魔掌控。

此時，紅衣姜雲凡便是想要從姜雲凡的口中得到能夠支撐他奪舍的念力成為新的姜雲凡。

只要姜雲凡的心有一絲的動搖，他便能將之無線擴大。

然後，成功的道載體。

只要姜雲凡動搖了，他便會虛弱。

哪時候，他奪舍便是十拿九穩，他便是新的姜雲凡。

只要姜雲凡將那句話說出來。

「姜雲凡，你說啊，你快說啊...」紅衣姜雲凡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焦急之色。

他盯着姜雲凡，伸出手在盛滿鮮血的碗上扇風。

讓鮮血的氣息飄向姜雲凡的面前。

誘惑！

他以鮮血誘惑姜雲凡。

姜雲凡目光閃動，眼中有着痛苦的掙扎。

因為心魔的出現，他的心在震動。

因為聞到了鮮血的氣息，所以，才是的煎熬更加劇烈。

如同敲骨吸髓一般。

姜雲凡額頭，雙臂青筋暴起。

喉嚨之中都是傳出幾分低吼之聲，像是野獸在嘶吼。

看着眼前那碗血。

姜雲凡吸了吸鼻子，似乎十分渴望那碗鮮血般。

「血...」

「好香的鮮血...」

「想要...」

姜雲凡的抵禦著心中的煎熬，意識都是有些模糊。

此時在他的腳下有着兩道光點。

一個白色，一個黑色。

他站在中央。

白色代表他的善念，黑色代表着他的惡念。

此時，白色的光點閃動。

似乎在與代表着惡念的光點鬥爭。

但是，惡念越大越強大。

原本持平的雙方，此時天平竟然朝着黑色的惡念傾斜。

姜雲凡的心一點點的動搖了。

他的目光看向黑色。

然後，一步踏出。

似乎能看到姜雲凡的選擇，紅衣姜雲凡的眼中閃動光彩，嘴角也是微微勾起。

「還猶豫什麼？」

「這有什麼可考慮的，選擇黑色吧。」

「姜雲凡，只要你說出那句話，這天地之大，這也攔不住你，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是個人就回聽我的。」

「我們本是一體，我能害你不成？」

「你得相信我。」

紅衣姜雲凡的話不斷才傳入姜雲凡的耳中，每一句話都在動搖著姜雲凡的心。

姜雲凡的呼吸越發急促。

他喘著粗氣。

死死的盯着紅衣姜雲凡的那碗血。

「你我...」

「你我本是...」

「對，對，說出來，快點說出來，還差兩個字，說出來你就不痛苦了，你就不煎熬了！」紅衣姜雲凡的眼睛越來越亮，猩紅的光芒像是兩個紅燈籠一般，給人一種極致的邪惡與詭異感。

只剩下最後兩個字。

姜雲凡即將脫口而出。

他不想忍受了。

太痛苦了。

他想喝血，他想就這樣沉淪下去。

這樣，就解脫了。

但是，話到嘴邊，卻說不下去了。

意念中，姜雲凡回頭，看到身後站着許多許多的人。

「小凡，堅持住啊！」是瞳靈在說話。

姜雲凡的心微微震動。

「小凡，別妥協，不能，不能啊！」是紫嫣師姐。

「姜雲凡，別讓我們看不起你！」

陳某帶着鶴磊與洛陽以及葉青衣和蘇羨四人走來，他們的眼中帶着幾分期盼。

隨後人影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紫陽，是秦楓，是幾位神符宗長老。

「凡兒，你是神符宗的少宗主，拿出你的骨氣來！」

之後的老祖雲滄瀾。

「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我沒有看錯人！」

而後，是師公。

「凡兒，師公為你驕傲。」

在之後是嚴嵩。

「小師弟，摔到沒有關係，但是不要一蹶不振，要像個男人一樣的站起來！」

段小刀與秦歌對他他揮動拳頭打氣。

「在我們眼裏，小師叔最棒！」

「唰唰唰！」

一道道人影閃動，有澹臺婧，諸葛淳風，還有秦風和許墨，姜王城的族人，叔叔。

「我兒雲凡，父王和母妃等着你回來呢。」是姜天逸與洛雲歌的聲音。

身邊還站者妹妹姜雲曦。

姜雲凡的心不斷震動。

他們的話似乎都化為了一道道的力量融入到了姜雲凡的身體之中。

融入到了代表善念的白色的光點之中。

頓時，被邪念壓制的善念在一點點的扳回劣勢。

逐漸持平。

眾人之後，是姜雲凡一直期待見到的人。

「雲凡哥哥...」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姜雲凡微微回神。

「青鸞。」看着朝他走來的人，姜雲凡的聲音都是有些顫抖。

「大家都在等着你呢，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夏青鸞站在姜雲凡的面前，笑着看着姜雲凡，隨後，張開手，抱住了姜雲凡。

姜雲凡的身軀劇烈顫抖。

「我等你回來。」

「答應我，一定要回來啊！」

「一定，要回來...」

說着，夏青鸞的身影化作滿天的光輝，融入到了善念之中。

這是最後一道出現在姜雲凡眼中的身影。

也是最後的一道力量。

「嗡嗡！」

伴隨着代表夏青鸞力量的光輝融入善念之後，頓時善念綻放滔天光輝。

直接反向壓制惡念。

善念越來越大，惡念越來越小。

姜雲凡那猩紅的眸子也漸漸恢復了清明，他的氣息漸漸勻稱。

看着這一幕，紅衣姜雲凡瞳孔一縮。

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怎麼會這樣？

明明已經快要成功了！

「血我就不喝了，你自己留着吧。」姜雲凡笑着在鼻子前扇了扇，清澄的眸子對上紅衣姜雲凡那猩紅的眼睛：「心魔，你還有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