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 言出法隨

「嗤嗤！」

卓聽風的身上有妖氣和魔氣混合的力量在綻放。

恐怖無比。

強橫的氣機動蕩山河。

紫黑色的力量將他的身軀包裹，吞噬。

他的臉色有些猙獰。

眉頭緊蹙。

一雙收縮的眸子都在狠狠的動蕩著，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

「啊...」

卓聽風發出了類似妖獸一般的低吼聲。

身軀在顫抖。

雙手死死的抱着頭。

「疼，好疼...」

「疼啊！」

卓聽風的聲音從低沉到尖銳，最後他的聲音之中都在釋放着無窮的力量。

歸虛境之下無人敢靠近他的身邊。

他身上的魔氣在綻放，那是鋒在掌控，要將他的自主意識壓制。

讓卓聽風繼續成為他的傀儡。

供他差遣。

可是，現在卓聽風不肯了。

現在，他的腦海里一道道畫面閃動，那是被魔道鎮壓的回憶。

成為傀儡的他是被洗腦之後的他。

洗腦之後，他只聽鋒的話。

因為，在那片意識之中，鋒就是他的主人。

可是，在剛剛與厲雪揚一戰時，他的這道記憶出現了動蕩。

厲雪揚的聲音讓他覺得很熟悉。

厲雪揚這個人讓他覺得很熟悉。

好像，在哪裏見過。

在之後，是厲雪揚的血，那滾燙的鮮血，刺眼的猩紅讓他情緒失控。

也正是在這時，鋒的掌控出現了崩盤。

讓卓聽風本有的記憶閃動。

讓卓聽風察覺到了此時自己的身份不對。

也正是如此，才讓此時的卓聽風抓着曾經的記憶不放，因為，他想找回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自己，好像不是現在這樣的。

「我，是誰啊！」

他在自己問自己，他的心在劇烈的跳動着。

「卓聽風又是誰啊！」

「我的記憶...」

看着情緒失控的卓聽風，厲雪揚捂著胸口，他以妖力封住了自己的傷口，止住了血。

「聽風。」他輕聲開口：「記得妖聖書院嗎？」

「記得厲雪揚嗎？」

「還記得你的師弟師妹嗎？好好想想，一定要想起來，那才是本來的你！」

「咳咳。」

厲雪揚咳出一口鮮血，他的聲音在卓聽風的耳邊回蕩著，幫助他牢牢抓住曾經的記憶，卓聽風的頭快要炸掉了，身體的本能讓他想要放棄尋找，因為太痛苦了，但是他心中的意志卻不肯放手。

那是他的執念。

「轟！」

劇烈的妖力衝天而起，恐怖無比，蒼穹動蕩，風雲變色。

在妖氣之下，日月都被遮蓋。

而這巨大的妖力正是以卓聽風為中心而綻放的。

那一瞬間，魔氣被壓制。

甚至，被盪滅。

卓聽風臉上的魔紋漸漸消散。

他的目光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看着這樣的卓聽風，厲雪揚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之色。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卓聽風回來了。

是的，回來了。

斬斷了魔道的掌控，卓聽風借勢破境，直入歸虛境二重天境界。

甚至將紫金蓮藕的力量全部煉化，為衝擊人皇築基。

「該死！」

第六天魔子鋒的眼中閃動幾分冷峻之色。

在卓聽風覺醒之後，他就無法在掌控卓聽風了。

失去一尊歸虛境的打手，是不小的損失。

而因為卓聽風的歸來，妖族現如今坐擁十位歸虛境天驕，已經漸漸從劣勢之中走出了。

與人族和魔族聯手的歸虛境天驕之差兩人。

因為剛剛，姜雲凡斬了寧天意。

兩族現在剩下十二位歸虛境的天驕強者！

「大師兄。」恢復神智的卓聽風看向厲雪揚，雖然找回了記憶，脫離了掌控，但是不代表之前的記憶被抹去，相反，他會清清楚楚的記得。

「對不起...」卓聽風的聲音有些愧疚。

「回來就好。」

厲雪揚笑着開口，眼中並為有責怪之色。

反而儘是欣喜。

隨後，卓聽風回頭，目光直接鎖定了第六天魔子，鋒。

「卓聽風，你是第一個能在我的掌控之下恢復的人，有點意思，到是我小看了你。」鋒笑着道：「但是，有些事做過了就是做過了，你的雙手終究還是染上了妖族天驕的血，你身為妖族弟子，卻對妖族出手，殘殺同門，你有臉活着？」

此乃誅心之言。

也的確觸動了卓聽風的心。

他的確心懷愧疚。

死在他手中的書院弟子不少。

都是同門師兄弟。

活着，如何對得起書院死在自己手中的同門？

「我自然會謝罪，但是也要先殺了你！」卓聽風指著鋒，冷聲道。

隨後，他踏步蒼穹之上，走向鋒。

至於厲雪揚則是在一旁療傷，有卓聽風的結界，無人能傷害厲雪揚。

卓聽風的身上閃動紫金色的妖力，那是重鑄修行之後紫金蓮藕賦予他的力量，現如今已經全部催化，卓聽風的眼中心中殺意一片，無窮的殺意便是他現如今的動力，不管如何，今日他都要鋒死在這裏。

誰都不能阻止。

因為他，自己墮入魔道。

因為他，自己成為傀儡。

因為他，自己殺害了無數同門。

一宗宗，一件件，這都是卓聽風必殺他的原因。

「天魔，降！」

鋒的豎瞳之中閃動紫意，隨後，他的身軀綻放無上魔威，化作一尊恐怖的魔神，然後殺向卓聽風。

卓聽風身上有無上妖力流動，驚天動地。

在他的身上，蕩漾著一股特殊的規則之力，似能掌控這一方天地的意志一般。

「降魔！」

他的聲音傳出，頓時，言出法隨。

蒼穹之上，有一道黃金巨手降臨，籠罩整個上蒼。

包括鋒化身的魔神。

卓聽風的道，是言出法隨。

他說什麼，便是什麼，此種規則雖然強橫，但是同樣也需要承受一定的反噬。

鋒化身為魔。

他便誅魔！

那巨大的手印之中似有純凈的力量，能凈化一起。

隨着手印的降臨，天魔身上的魔氣被不斷煉化與抹殺。

鋒在慘叫。

卓聽風在悶哼，臉色微微蒼白。

可是，他心中殺意不見。

「兵戈！」

「諸天劍河！」

「焚天烈焰！」

「滅世雷霆！」

言出法隨之下，卓聽風不斷開口，每一次開口蒼穹之上都會降下一種絕世殺伐的神通之術。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