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真因
突然的變化，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包括冰玉顏都不曾想到，她明明抽昏過去的神雀會如此迅速的醒過來，說到底，她對於神雀的恐怖毫不知情。
是以當神雀出擊的時候，她察覺到不對的時候，為時已晚。
她的劍都沒來得及斬出去。
青雀宮十二尊大無量也只有穆蘭馨做出反應，揮手拍出去，同樣也慢了一拍。
所以那神雀噴吐出來的青光就從她們的劍和手掌面前掠過。
「不！」
冰玉顏尖叫。
穆蘭馨面露驚悚之色，她彷彿看到青雀宮的滅亡，如果張揚死在這裏，那麼蒼莽大森林一個聖人到來，就可將整個青雀宮夷為平地。
至於張揚，反應最快，動作卻最慢，這是巨大的境界差距帶來的問題。
噗！
青光掠過，血光迸濺。
張揚痛叫，被這股力量帶動的飛跌出去。
看着他飛起來，穆蘭馨等十二尊大無量驚悚的絕望瞬間消失，因為那青光擊中的是張揚的左臂，貫穿而過。
可是，冰玉顏暴走了。
「我宰了你！」
冰魄聖劍出鞘，森寒徹骨的冰魄寒氣頃刻間就瀰漫在整個地下空間，冰封一切。
她怒出手，與理智出手，完全是兩碼事。
她揮劍就向神雀斬殺過去。
「住手！」
穆蘭馨的確是強大，沒有聖器，周身仍舊涌動出濃烈的青光，化為一頭凶厲的青雀撞上冰魄聖劍。
咔嚓！
這如何能抗住冰魄聖劍，被一擊斬碎。
劍距離穆蘭馨額頭半寸的地方止住，那絕世無匹的聖劍鋒銳也掃斷幾根頭髮，還在她的額頭留下一條血線。
另外十一尊大無量同時向前。
「冰宮主，你太過分了。」
「我們宮主狀態特殊，你不能因此就要妄圖殺害我們宮主。」
「你也是一宮之主，張少既然沒事，你何必如此兇狠。」
她們很憤怒。
這些大無量與神雀的感情太深了，看不得冰玉顏發狂。
可是，回答她們的是一股暴虐，霸道，凶厲的殺意。
來自於身後。
穆蘭馨等扭頭看去，赫然發現張揚捂著左肩，緩緩站直身軀，鮮血從手指縫中流出來，他咬着牙，仍舊控制不住血脈中沸騰激蕩出來的恥辱感，還有那份濃烈的殺意。
「你敢讓我流血。」張揚看向神雀的目光凶厲的令人心悸。
他無法控制這股子殺意。
事實上，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受傷，在大日鳳墟也無人可以讓他受傷。
問題是，他的血脈已經半覺醒。
他已經擁有聖力。
這種源自於血脈深處，靈魂深處對於整個浩瀚世界的人能夠傷他的恥辱感，就越發的強烈，控制不住的殺意。
他生出要屠戮神雀的強烈衝動。
如果說冰玉顏之舉讓十二尊大無量憤怒的話，那麼張揚的姿態就讓她們感到強烈的不安。
穆蘭馨上前要解釋。
冰玉顏反應迅速，一個轉身來到張揚的近前，飛速的給他止血，隨手一揮，手臂上的血消失。
恥辱感爆棚，殺機沸騰的張揚迅速的平息下來。
穆蘭馨等十二尊大無量驚懼的心悸感這才消失。
「呼……」
張揚閉上眼睛，長長吐出口濁氣，這才平復躁動的心，他目光冷冷的看向神雀，有股子怒火。
神志不清的神雀，怎麼就主動盯上他的。
「這是？」
冰玉顏驚訝的看着他的左臂。
張揚低頭一看，左臂傷口處居然浮現出一個黑色的圖案。
而且，這圖案還在延伸，舒展開來，最終覆蓋整個上臂。
「黑暗妖雀！」
穆蘭馨看清楚后，驚呼。
其他的十一尊大無量也滿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是什麼東西？」張揚皺眉，「為何你們的宮主攻擊我，卻是造成這般樣子。」
穆蘭馨等也是一臉茫然。
她們也不知情。
「奇怪，宮主證道失誤，已經長達十年，十年時間，都在這裏，我來此地守護宮主也有七年之久，宮主的力量，都曾見識過，聞所未聞這樣的變故。」
「我被宮主傷到六十七次，從未有過這般的情況。」
「我被宮主傷到九十三次，其中兩次是左臂，與這個位置一般，也不曾有。」
她們很是意外，不解。
穆蘭馨待在此地十年，可以說見證十年的艱難，十年的痛苦，也不知。
「這個。」冰玉顏伸出手指，用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摸索，黛眉簇起，道：「這好像是……」
她似曾相識，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張揚觀察，也沒看出具體是什麼情況，只感知皮膚表面的黑暗妖雀圖案似乎浮出一點，像是雕刻上去一樣。
「難道是那個？」冰玉顏眸子中閃過一抹精芒。
「是什麼？」張揚問道。
冰玉顏道：「黑暗亂神咒！」
張揚沒聽過。
穆蘭馨卻發出驚呼。
「你也知道？」冰玉顏問道。
穆蘭馨神色凝重，雙目跳動着青光，使用強大的瞳術觀察，片刻后，她驚駭道：「真的是黑暗亂神咒。」
張揚與十一尊大無量不懂。
冰玉顏解釋道：「這是永夜之前，萬族爭霸時代的一尊黑暗仙人開創的無上咒法，專門針對妖族的，據說，此等詛咒是伴隨着血脈傳承下去的，會給予妖族修鍊帶來極大的影響。」
「但，永夜之後，早已失傳。」
「而且，永夜是無仙的時代，此等咒法更加失去意義，也讓仙道血脈絕跡，再無法遺傳，為何還會有這等詛咒在身？」
她驚疑的看向神雀。
穆蘭馨道：「是對萬族遺地的詛咒。」
張揚和冰玉顏訝然。
就聽她繼續說道：「宮主出身自萬族遺地，曾經萬族遺地內存留下來的妖族妄圖捲土重來，結果遭到沉重的打擊，宮主曾經提及，說是當初震殺萬族遺地的南疆各大聖地動用仙器，怕是那時候所為。」
「南疆大地，各大聖地斬斷其他各大勢力誕生聖人的道路，對萬族遺地這種非我族類的手法自然更加的狠毒。」
「只是，很奇怪。」
她疑惑的看向張揚，道：「你的手臂還能動。」
張揚活動兩下，道：「能動，怎麼了。」
穆蘭馨道：「身中黑暗亂神咒，傷處將徹底失去知覺，如失去這部分軀體一樣，然後每日蔓延，一直到心臟和頭部的時候，就會死亡，這是一種非常惡毒的讓人一天天看着死亡向自己你走來的咒術。」
張揚再次揮動左臂，隨意的活動，他不由得一陣好笑：「大長老記錯了吧，我完全沒什麼感覺啊，你看。」
他發力，肌肉鼓脹，仍有力量。
穆蘭馨看的疑惑。
張揚活動兩下后，看向神雀，嘀咕道：「難道，是青雀宮主的意識方才恢復一線清明，或者一直在等待她認為能夠拯救她的人前來，才出手的，是告訴我，早前所謂的明心寶蓮之類的救治之法，是不對的。」
「這是告訴我，她真正如此的原因。」
「否則，她為何單單選中攻擊我？我距離最遠。」
「否則，她為何傷我左臂，而不是殺我？」
「否則，為何我左臂的黑暗亂神咒影響幾乎沒有，是她剋制，盡量的不影響我？不，她的狀態不可能控制這般精妙，無法影響我，根源是在我。」
他馬上想到方才受傷，近乎於壓抑不住的恥辱感，還要暴躁的殺意，應該也有一定程度因為這個咒術。
但，可確定神雀是有意為之，是告訴他，她真正神志不清的原因。
「破黑暗亂神咒，可有法？」張揚問道。
穆蘭馨搖頭不知。
冰玉顏道：「鎮邪青玉竹！」
張揚點頭道：「好，放出消息，就說我身中黑暗亂神咒，伊烈和蘇白石等人自然會為我們準備的。」
「好。」冰玉顏道。
張揚倏然回頭，低聲道：「不準亂加埋汰我的私料，不然，巴掌伺候。」
回應他的是冰玉顏挑釁的目光，不怕你！打就打，我也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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