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思過
天驕榜定榜之後，姜雲凡問鼎，無人不服。
這位聖院第一人，當之無愧。
聖院廣場之上，無數雙眼睛都在看着那位白衣白髮的男子。
眼中又無盡的艷羨之色。
同樣也有敬佩。
首先是自大荒聖境之中歸來的天驕們。
有些人當初被邪念干擾心神，失去了當時的記憶，但是後來聽說說非當初姜雲凡出手力戰相柳，將其封印。
他們可能都無法徹底走出大荒聖境。
雖然，並非是姜雲凡一人之力。
但在他們的眼中，仍然覺得是姜雲凡救了他們。
因此，姜雲凡這個第一，他們心服口服。
至於沒有參與大荒聖境修行的聖院天驕們也對姜雲凡沒有任何的怨言。
因為，他們發現在那些歸來的聖院弟子眼中，看着姜雲凡都是一種深深的敬畏，他們被那樣的眼神所折服。
或許姜雲凡這個第一人是姜靈兒與古雲笙謙讓。
但是能讓所有人都認同卻不容易，可是姜雲凡做到了。
所以，這正說明姜雲凡這個聖院弟子第一人，天驕榜榜首當之無愧。
「姜雲凡。」
就在姜雲凡享受萬眾矚目，光環加身的時候，一道聲音緩緩傳來。
那人開口，頓時，諸天驕紛紛安靜下來。
甚至不由自主的端正了態度。
因為，開口之人赫然正是聖院院長，北域第一人。
顏聖！
姜雲凡在聽到那一聲呼喚之後，也是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恭敬走出，站在了聖院院長的面前，躬身行禮：「弟子姜雲凡，拜見院長。」
顏聖微微頷首。
看着姜雲凡，顏聖的眼中又幾分滿意之色。
但這番談話的內容與欣賞無關。
他欣賞姜雲凡的天賦，但有些事事關聖院院規，不是欣賞二字就能抹去的。
「寧盪天，死於你手，此事是真是假？」
這一句話，讓在場凡是參與大荒聖境修行的天驕紛紛神色一變。
秦問天等人直接凝眸。
他們是聖院弟子，對於聖院院規自然是熟悉的。
殘殺同門，當受重罰。
輕則廢除修為，重則處死。
此時，因為顏聖的這一句話，不少人都是為姜雲凡捏了一把汗。
聞言，姜雲凡先是一怔。
而後點了點頭。
人就是他殺的，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回院長，寧盪天確為我所殺。」
看着姜雲凡，顏聖等了等，確認姜雲凡沒有下文之後，他平靜的目光凝視姜雲凡，緩緩開口：「不打算為自己辯解嗎？」
「你要知道，聖院院規殘殺同門者，當受重處。」
聞言，姜雲凡神色仍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即便是被顏聖注視。
他輕聲開口，每一個字都極為清晰，所有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弟子既入聖院修行，自然清楚聖院院規，但，殺寧盪天，我不認為有任何錯處，首先，若論殘殺同門，寧盪天出手在先，我正當防衛在後，第一戰，我險些身死，而後再戰，寧盪天死於我手，雖是我出手在先，但那時，寧盪天早已揚言自願脫離聖院，不在是聖院弟子。」
「在場之中凡是參與大荒聖境修行的師兄師姐當時皆在場，都曾親耳聽聞，可以為我作證，我今日所言並無半句假話，所以，其實我不需要辯解，殺同門當受院規懲處，可我殺的並非聖院之人，因此並未觸犯任何一條聖院院規。」
「避開種種原因，我與寧盪天之前的恩怨，說到底，不管他是不是聖院弟子都會殺我，而我也一樣，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所以，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至於原因，我不方便講。」
「因此，我們之間的廝殺不涉及聖院弟子名譽，僅僅是個人恩怨。」
「此一點，仍不在聖院院規之中，因此，不管是從那一方面出發，我都不因該受罰。」
說完這一句，姜雲凡便不再出聲。
而顏聖微微頷首。
然後，他出聲道：「到是有理有據。」
「但仍然受罰。」
「寧盪天脫離聖院，是他一面之詞，聖院並未承認，我知道你可能對我這個抉擇不服，但若是你是聖院的院長，掌管北域至尊勢力，你門下弟子若是在聖院之中觸犯了院規，一句我願脫離聖院，難道就不用受罰了？」
「若是如此，聖院威嚴何在？院規與擺設有什麼區別？」
聽着顏聖的話，在場聖院弟子皆沉默。
無人開口質疑。
姜雲凡與寧盪天那兩戰，他們都在場。
可為姜雲凡證明。
是寧盪天出手在先，錯不在姜雲凡。
但他們也無法反駁院長的話，因為，他看待事情的目光不是單獨一個人，而是站在聖院的基礎上是看待事情，處理事情。
「同門互相殺害，若是今日活着回來的是寧盪天，我同樣會如此。」
「但，我知錯不在你。」
「所以，對你的懲處也會適當減緩，但不可不罰，姜雲凡，你可服？」
聞言，姜雲凡微微抿唇。
他自然知道顏聖話中的意思。
於是他點了點頭：「弟子姜雲凡，領罰。」
「去鎮天涯思過一年吧。」
顏聖揮了揮手，然後身影直接消失，聖院的數位長老也都紛紛離去。
只剩下聖院弟子。
殘殺同門原本院規懲處極為嚴重。
但，姜雲凡卻只是思過一年，與之相比，實在是太輕了。
不痛不癢。
但，他們也都知道，錯不在姜雲凡，即便是院長為了維護聖院的威嚴，院規的威嚴也不可能對姜雲凡做出太深的懲處，否則，只能適得其反。
而對於這樣的處置姜雲凡也沒有什麼怨言。
一年而已。
對於武道修士而言，一年與一天沒什麼區別。
「靈兒，你先回太一峰。」姜雲凡囑咐一聲，姜靈兒點了點頭。
而後姜雲凡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於是他看向秦問天等人，輕聲道：「問天，若是在我這段時間有九天太清宮的人來找我，就說我不在便可。」
秦問天等人點了點頭。
「師父，你說的人是妙姐姐嗎？」姜靈兒笑着問道。
其他人都是一副八卦的樣子看着姜雲凡，但被姜雲凡直接無視，然後他對着眾人揮了揮手便瀟灑的去鎮天崖思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