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問心

張皓月起身，紅着眼睛。

她在心疼蘇雍皇。

也在生氣。

氣的是姜雲凡，為何如此鐵石心腸，不給蘇蘇一個機會。

「姜師弟，你的心，是鐵打的不成？」

聽着張皓月的聲音，張皓陽與項問天兩人也都是默默地看向姜雲凡，說實話，他們的心中也是傾向張皓月的。

而姜雲凡則是抬頭，看向張皓月。

他微微抿唇。

然後，輕聲道：「張師姐，我的心是肉做的。」

「所以，我才要把這份感情，分辨清楚，是喜歡，還是責任。」

「如你所言，我接受了蘇雍皇，跟他在一起，因為她為我付出了太多，那這份感情便是恩情重與感情，我接受她，便是因為她對我的好而讓我心中產生了愧疚和不忍，這不是喜歡，更不是愛啊！」

「她喜歡我，我知道。」

「但是，感情若是勉強，誰都不會快樂的。」

「不是我自私，而是我想給給蘇雍皇一個公平，我不想在她的面前偽裝一輩子喜歡她，愛她。」

「她不快樂，我也不會。」

「至於這份情，我會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你們心中也該清楚，我姜雲凡的為人如何，我會找到她的！」

聽着姜雲凡的話，張皓月眼淚刷的滴落。

她當然知道姜雲凡的為人。

不然，他們怎麼會成為朋友呢。

但是，她就是心疼蘇雍皇。

這個傻姑娘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可是喜歡了，就會奮不顧身。

她就是這樣的。

她的眼淚，是為蘇雍皇在流淌。

一想到，蘇雍皇此時雙目失明，不能回乾坤聖教，也不能回蘇家，她心裏就難受的緊。

他們心裏不好受。

姜雲凡同樣如此。

幾人就這樣，待了一天。

夜，明月高懸，繁星明亮，有風吹拂，清涼無比。

姜雲凡望向夜空，看月亮，看星星。

風吹動長發。

髮絲飛揚。

一雙重瞳之中蕩漾著至尊一般的神輝，極為璀璨。

彷彿浩瀚月空，璀璨銀河在他那雙眸子前都要失色三分。

夜空中，有人影在閃動。

有父王，母妃，妹妹，家族之中的族親，這是他最親近的人。

還有師尊紫陽，紫嫣師姐。

陳某師兄，秦婉凝師姐等等，一道道人影輪流在姜雲凡的眼中浮現，他們都在對他笑，招手。

姜雲凡眼中思念。

在他們的眼中，也看到了思念。

隨後，是青鸞。

是蘇雍皇。

姜雲凡閉上了眼睛。

白天張皓月的那句話依舊在姜雲凡腦海中回蕩著。

「姜師弟，你的心難道真的是鐵打的不成？」

「為何不肯給蘇蘇一個機會？」

「他為你付出了那麼多！」

「你怎麼忍心如此對她！」

「姜師弟...」

姜雲凡的腦子像是要炸開了一般，瞳靈出現，伸手點在了姜雲凡的眉心，他指尖清涼，一道神光融入他身體之中，明心見性，讓人靜思凝神，姜雲凡蹙著的眉頭舒緩了很多。

「唉...」

看着姜雲凡這幾天的糾結與掙扎。

瞳靈能在他的臉色看到疲憊。

這可比戰鬥累多了。

耗心神。

「遵循本心便好，別人的聲音都在干擾你的判斷，你心中的話也不要對人說，在心中問你自己便好。」

「因為，這都是你的決定。」

「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站在你這一邊。」瞳靈笑道。

看到瞳靈的笑容。

姜雲凡也笑了。

他發現，他對瞳靈之間的感情也無法割捨了。

他，竟有些依賴。

在姜雲凡眼中，瞳靈時而是良師，時而是兄弟，時而是出氣筒。

但是，著不妨礙他們的關係更加深厚。

姜雲凡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凳子，「來，坐我邊上。」

瞳靈微微挑眉。

看了一眼姜雲凡：「你確定，讓我坐你鞭上？」

姜雲凡頓時臉色一黑。

「你前世一定是個色批頭子，男人你也不放過。」

對此，瞳靈嘿嘿一笑：「那倒不至於，血中旱道行與管鮑之交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你別說話了。」

姜雲凡無奈道：「污言穢語，玷污了這瑰麗的夜色。」

雖說如此，但是不得不說，幾句玩笑，到真的讓他的心情舒緩了許多。

所以，對於瞳靈，姜雲凡還要加上一個定義。

那就是車友。

沒事飆飆車，也是好的。

隨後，便是沉默。

瞳靈知道，姜雲凡在問心，他沒有打擾，靜靜的做在姜雲凡身邊。

過了一會兒之後，姜雲凡笑了。

眼中透著前所未有的放鬆。

瞳靈也笑了。

他知道，姜雲凡也已經給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個答案，今後將無人撼動。

因為，那是他心中的答案。

「今晚，月色真美啊...」姜雲凡感嘆一聲，隨後，起身，回房，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姜雲凡都在調理身體。

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痊癒。

而這段時間，重瞳也與他的血脈徹底融和。

成為了他的眼睛。

在其中，太古十大龍神禁術的印記銘刻其中，龍神之力，皆受重瞳調動。

極境也回來了。

此時的姜雲凡，便是巔峰。

而這一次的大戰，也讓他在武道之上有所感悟，直接破境提升。

修為直達神輪境四重天境界。

甚至，還未完全達到飽和，他能藉助神族一戰感悟修行。

還有進步的空間。

隨後，的這段時間，他都回去寒玉洞去看夏青鸞，陪她說話，聊天，甚至，他將手掌覆蓋在玉棺之上，能感受到夏青鸞的生命氣息。

他眼中會開心的。

但是，眼底還是一片凝重。

因為，她不止想讓夏青鸞就這樣活着，他想讓她醒過來，活蹦亂跳，恢復如初。

同時，在姜雲凡走出寒玉洞后，正要返回自己的小院。

卻被衝來的一道人影，一拳打到在地。

他沒有還手。

也沒有抵抗。

因為，在那人出現的一瞬間，他已經看清了他是誰。

蘇雍皇的弟弟。

蘇青陽。

也是乾坤聖教弟子，拜入封修門下，而今修為，靈輪境層次。

「姜雲凡！」

「我姐姐在哪裏？」蘇青陽雙眼充血，凝視姜雲凡，如同猛獸。

他伸手指著姜雲凡：「把我姐姐，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