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 小卒立大功

晚上，開會回來的路上，王元問曹操：「主公，既然袁紹袁術看不起兩個馬弓手，您何必非堅持讓馬弓手出戰？就等著袁紹回去請他的顏良文丑多好。www.ＮＩＵＢＢ.NET筆下文學」

曹操翻了一眼王元，道：「凡事要顧大局識大體，豈能因為一句話耽誤了大事？這樣的心胸如何帶兵打仗？怎能謀划國家大事？」

一句話訓得王元閉口無言，只好悄悄跟着回了兵營。

此時虎牢關的戰事還沒有結束，重頭戲還在後邊呢。

卻說董卓部將李肅在關上看見華雄被一個紅臉長髯大漢揮刀砍了，嚇得一個腚蹲跌倒在地，爬起來以後急忙吩咐士兵嚴加防守，自己就騎馬回洛陽向董卓彙報。

董卓一聽折了華雄，二話不說，馬上命令乾兒子呂布帶領十萬精兵先行，前去把守虎牢關，自己隨後點起大隊人馬，旌旗蔽日，刀槍林立，浩浩蕩蕩的來到虎牢關。

卻說關下十八路諸侯，知道此時關羽殺了華雄，關上之兵沒有能力下關衝殺，便一齊涌到虎牢關前，叩關下寨，天天派兵在關下耀武揚威，挑逗關上守兵下關廝殺。

這一天正好呂布帶兵殺到，看到關下十八路諸侯這般囂張，飛身上馬，帶領一萬守兵衝下關來，背托虎牢關列隊佈陣，自己騎赤兔馬手持方天畫戟，往來平治於兩軍陣前挑戰。

這呂布不但人長得好，而且從來衣着打扮時髦新潮，這次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冠前伸出一根鋼絲，有那三寸長，鋼絲頂上接着一朵拳頭大的血紅桃形絲絨球，映忖的面似傅粉，目若流星。身着一襲鑲邊素絲戰袍，手執豹尾方天畫戟，腿跨棗紅追風赤兔千里馬，來回平治如颳風一般迅疾。

十八路諸侯遠遠見了，個個稱羨不已。

曹操自思道：「若是能將這呂布收歸自己身邊調遣，何愁天下不平。」

正這樣想着，往下的事情就令曹操袁紹袁術他們這些諸侯們膽戰心驚，身上先起雞皮，接着頭上就流下虛汗來。

原來這呂布又把前幾天華雄表演的節目在這裏重演了一遍，不只是重演了一遍，而是演的比華雄更絕――華雄只殺了四五員諸侯大將，而這呂布從頭排著，一氣下來竟殺死殺傷了諸侯二十幾員大將。

諸侯們都在陣中一邊嘟噥著說呂布是「絞肉機」，「劊子手」，一邊提心弔膽的準備着腳底抹油。

就在這時，呂布殺得不耐煩了，嚷嚷道：「這樣殺下去太慢，不如直接衝進反賊陣中，專揀著那些大官收拾！」

就這樣嚷嚷着，策動赤兔馬就往諸侯陣中衝殺過來。

這時候，又一個小人物，就是昨天殺死華雄的馬弓手關羽的弟弟張飛出場了。

張飛騎着一匹黑馬，穿着一身黑衣服，手挺一根黑鐵丈八蛇矛，?挲著滿臉黑鬍子，好像一座黑煞那樣嚇人。

這張飛見呂布橫衝過來，早已氣得快要炸了肚子。

眼見呂布衝到陣前，便瞪起一雙像鴕鳥蛋一樣大的眼睛喝道：「三姓家奴哪裏去？燕人張翼德在此！」喊罷手挺丈八蛇矛，「喀嚓」一聲接着呂布的方天畫戟，二人就在陣前廝殺起來。

一氣殺了三百回合，不分勝負。

張飛竟越戰越勇，呂布卻有一些手腕發軟起來，可能是這些日子酒色過度的原因，反正是漸漸感覺體力不支了。

但是，還在硬撐著。

就在這時關羽劉備就看不上眼了，一齊策馬過來助戰，呂布一看罵道：「只這一個我都眼看招架不住了，你們又上來兩個！不幹了！撤！」

喊罷虛晃一戟，倒拖着方天畫戟逃上關來。

十八路諸侯見老虎跑了，就來了膽氣，一齊揮兵追殺到關下，無耐關上箭如雨下，只好退回幾步安營紮寨。

這天晚上的事情又令曹操生了一肚子悶氣。

這次生氣不是打仗，而是為記功。

按照曹操的想法，應當給劉備關羽張飛記大功一次，最起碼要提升他們為牙門將。但是，袁紹不算，他說：「皇上現在董卓手中捏著，我們沒有權力晉陞一位將軍。」

曹操知道袁紹這是推脫，就說：「暫時只管晉陞三人，等以後打敗了董卓，再提請朝廷補辦手續。我以為這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袁術道：「剛打了一仗，還沒有決定出輸贏，就一下子晉陞三位將軍。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倉促？再說，一下子晉陞三個無名小卒，其他州伯刺史太守心裏會怎麼想？」

曹操聽了有些心煩，問道：「公台你說，他們會有什麼想法？」

「一定心中都會埋怨『既然盟主只看重無名小卒，那我們就撤兵回去，讓盟主帶着三名小卒打董卓去』。孟?你說，如果鬧到這樣，我們的反董卓聯盟不就自動土崩瓦解了嗎？還用打仗嗎？」

曹操見袁術這樣說話，自覺的不便於反駁，就轉了一個圈子說：「可是袁本初登上盟主之位發表的即席講話時，說得清清楚楚，『??????秉公辦事。言必信，行必果。賞罰分明。』今天不賞有功之人，恐怕冷了所有將士的心，更對戰局不利。」

袁術道：「誰立了功？不就是一個縣令兩個馬弓手嗎？只不過是趁著華雄不備，偷襲得手，殺了華雄。這樣的人干這麼點事情也值得嘉獎？」

曹操被袁術一句話咽得幾乎背過氣去，還沒有回過神來，那邊袁紹又發話了：「是的，還有呂布，那可是天下第一猛將，不是誰都能打敗的。若不是開局那二十多位大將拚命廝殺，把他累的精疲力竭，那黑臉馬弓手豈能把呂布打敗！」

這下子曹操真被袁紹兄弟氣壞了，就喘了一口粗氣，坐在一邊，把臉別在一旁，不去看他們，心裏罵道：「顢頇糊塗東西，怎麼能帶兵打仗？虧了還是名門之後呢，若是平頭百姓還能怎樣說話？」

袁紹兄弟的話並沒有改變了曹操的見解，但是卻引發了其他諸侯的共鳴，於是就嘈嘈切切的嘀咕著，基本上都是擁護袁紹兄弟的主張――不能嘉獎劉備三兄弟，更不能把他們晉陞為牙門將。

到了這地步，曹操的主張再有理也就和放了一個響屁一樣，除去臭味嘛用沒有。

曹操能不上火嗎？所以就帶着一肚子氣，回到自家帳中睡覺去了。

睡覺？這覺睡能睡着！

曹操心胸這樣開闊，今天還裝不下袁紹兄弟這兩句話了呢！

曹操躺在鋪上想：「要不是這兩個馬弓手出場，這些傢伙早就不見了影了，該死的死了，該跑的跑了。人家可真是挽救了革命挽救了黨，但是，他們不論功行賞，卻在這裏發起賴了。反董卓拯救漢室，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怎麼能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亂吵吵呢？」

曹操想到這裏，聽到外邊三更梆子響了，翻了一個身，想：「這些傢伙不行，成不了大事，儘管心比天高，無奈身重二兩。不行，以後辦事要依靠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

再說當時董卓在虎牢關上看見呂布敗了，急忙命人打開關門把呂布放進來，然後就過來問呂布：「奉先，怎麼樣？休息一下再下去和他們干一仗？」

呂布坐在石凳子上擦著汗道：「上火！這十八路諸侯的兵馬怎的就這樣多？殺了一個又一個，就是再有本事也有殺累的時候。夠嗆，恐怕是戰不過他們了。」

董卓一聽就轉過臉去望着謀士李儒。

這李儒是他的首席謀士，據說還是他的女婿，董卓對他可謂言聽計從。

李儒見了，知道老丈人在向自己討計策，便說；「丞相，劉邦建立大漢天下，定都長安，相傳十二帝便氣數盡了；劉秀中興，定都洛陽，又是相傳十二帝，看起來氣數也盡了。既然氣數已盡，就應當離開這裏另立新都。」

董卓問：「新都建在哪裏好？」

「長安！長安掌控八百里秦川膏腴之地，南控巴蜀，北倚高原，西連大漠地勢開闊，東據潼關華岳之險。如此天賜帝王之都，豈可荒廢不用。」

董卓這傢伙倒也乾脆，聽李儒這麼一忽悠，馬上拍板定案道：「走！廢了洛陽，到長安去重立新都。」

於是，留下幾個殘兵敗卒守着虎牢關，其餘大隊人馬鋪天蓋地殺回洛陽，把洛陽的富商大戶搶劫一空，又撅了歷代帝王的墳墓，收攏了陽間陰間的所有金銀珠寶，都裝在馬車上。然後放過一把火，把洛陽燒了一個灰飛煙滅。再派軍隊押著珠寶車輛和上百萬男女老幼，離開洛陽望長安而來。

這事住了幾天以後，虎牢關下的十八路諸侯才知道。

袁紹一聽董卓望長安方向跑了，急命孫堅進軍，自己和各路諸侯帶兵隨後跟進，一路上並沒有遇到抵抗，不幾日大隊人馬來到洛陽，然後分散在洛陽廢墟上駐紮下來。

此時的洛陽城一片斷壁殘垣，廢磚爛瓦，燒不盡的雕樑畫棟，破門斷梁依然青煙裊裊。

昔日的繁華被董卓這害國之賊一把火燒得蕩然無存，只留下白日的凄慘晚上的鬼哭。

這大隊的諸侯兵馬在廢墟上駐紮以後，不出幾天就亂了起來，各家兵將四處遊盪亂翻亂挖，因為傳說孫堅的士兵在枯井裏發現了傳國玉璽，所以他們就行動起來，期待着在廢墟上找到一些遺漏的珠寶。

孫堅得到了傳國玉璽，就想帶着回江東發展實力秉承天命；袁紹袁術兄弟倆就不算，非要孫堅交出來不行。

孫堅就發咒起誓說自己沒有得到玉璽，兩下就搞得共拔弩張。

此時只有曹操頭腦最清醒，他十分焦急，便來找袁紹商談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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