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續)

第四章 夜(續)

()我究竟在幹什麼?身披着睡裙葉楚半躺在床上,惘然地想。每天等到方惜雨離開他便會從幻想之心回到現實,只是身體的疼痛,讓他沒有要動一下的**。

在幻想之心裏頭他眼看着剛才的那一幕發生,沒有想要醒過來的念頭。不是為了享受,在幻想之心裏頭跟身體的聯繫幾乎斷絕,所以身體上的感覺並不能傳遞到他的靈魂。也不是為了滿足他悶騷的心,光用視覺去欣賞著曾經心中的女神醉迷於墮落。

事實上在幻想之心中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運用它窺探著外面的世界。

等到周圍沒有人,當他第一從幻想之心中回到現實,並接受身體反饋過來的疼,那種動一下手指都會牽連到全身的疼,讓他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同時也暫時沒有了呆在現實世界的想法。

在不清楚周圍狀況自己又沒有行動能力的情況下,醒著無疑比睡着更危險,儘管表面上他正被很好的照顧起來。

或許是謹慎的性格在作祟,或許只是在怕生和避開一些因為自己不能動而產生的尷尬事,又或許是在逃避著可怕的現實,這些連他自己都無法說得清楚,也大概三方面都有。

最終結論是讓自己的意識靈魂什麼的躲到幻想之心中做一個『快樂』的鴕鳥。

這種『鴕鳥』做法的好處在於讓他注視着外面世界的變化,外面的人卻無法得知被他注視着。可以讓身體得到休息又避免自己感受到那些疼楚。

然而今晚她的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的印象中這幾天的時間裏幾乎只要和方惜雨單獨待在一個房間最後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她好象很沉迷那方面的事。但他明白這是不對的,違背了S會的主流觀念。

當然拉拉百合甚至BL沒有好結果的主要原因還是生理結構上的問題,同性的她們無法產生孩子。再多的浪漫也不過猶如沙灘上的字畫經不起歲月海浪的沖刷。

凡是的例外不在討論的範圍,大毅力者並不能普及。

隨着歲月的痕迹逐漸出現在那張曾經艷麗的面孔,浪漫不再是生活中的主題,擁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便成為了家庭的維繫。

在網絡上他瀏覽過的拉拉百合和關於愛情家庭的故事中,無不間接或直接透露著這一個問題。

至少他認為很有道理,所以對於她的行為他不能理解,但也不討厭,畢竟在他的人格主意識還是一名男性。

睡裙下的真空狀態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他不由並緊雙腿。

這幾天裏頭,她不間斷地喂自己吃着一些藥丸,他發現很是神奇一顆下去肚子不會感到飢餓,身體的恢復速度比以往都要快得多。

他特意注意過她是從那裏拿來的葯,發現只是很隨意的放在不遠處的書桌抽屜里。

現在身體上所帶來的疼楚已經可以接受,起碼身體可以活動起來。這種狀況他還以為要等多一個星期才能實現。

葉楚雙手撐著床,忍受着只是一用力便隨之而來的疼痛和酸軟,將雙腿移動到床下。

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無論他如何催眠自己,現實卻清楚的告訴他不能忘記,象噩夢般纏繞着他的心房,很不舒服心裏面彷彿被壓着座大山般沉重。

就在這一座城市有着強大又不可思議的存在。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自己的弱小猶如大海裏面的一葉孤舟彷彿隨時會被大海吞噬掉。也不清楚到那裏尋求幫助,美美如同曇花一現的戰鬥能力,除了讓他心裏面認知到敵人的強大外再無任何幫助。

只是他明白鴕鳥並不能對他的狀況有所改變。

咬了咬牙,他試圖站起身來。

他相信就算再渺小的存在應該也有可以做到的事情,或許自己應該象什麼都不知道,過回自己尋常人的日子。只是那些傾刻間被踐踏的小生靈,他真的能夠忘記么?

不知道,可不能忘記又能怎麼呢?太多的無法解決壓在了他心頭,他甚至懷疑小欣是不是已經慘糟毒手。

但他明白不站起來,說什麼都是空話。

況且就在這裏同樣有着讓他感到糾結的事情。

不討厭歸不討厭,然而她不尋常的行為,終歸讓人心裏不夠塌實。眼下如何離開這裏才是優先要解決的事情,他是那麼想的。

葉楚憋著一口氣,光站起來看似很簡單的事情,那雙腿卻不住的顫抖。連忙一手扶著床尾穩住身體,開着空調的室內溫度適宜雖然沒讓他出汗,卻由於用力過度產生的疲倦讓他一連喘上幾口氣。

總算站了起來,只是身體的恢復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

他不禁皺了皺眉,待休息一會兒后,他試圖向前邁進一步抬起左腳。無法支撐整個身體重量的右腳頓時一軟整個撲倒在地上。

還是不行。無視摔倒帶來的疼楚他賭氣地錘打了一下地面。

然而從手上傳過來的疼痛無不在告訴他,這都是無補於是。翻過身他大字形的躺在地上,暫時失去爬回去的力氣。根據過往的經驗十點之後她便不會再來,不用擔心她會突然闖進來發現自己已經醒著。

漫漫長夜又可以做些什麼?睡覺?現在躺在地上,萬一別人進來后還沒醒過來躺回床上?他是個謹慎的人,放着那麼明顯的漏洞,根本就沒心思睡過去。

而且沒有被子蓋着,一旦睡着很容易着涼。

回幻想之心?與外面差不多一片寂靜,而且他可是記得告戒不能在幻想之心裏睡着。

昏暗幽靜的房間裏頭,少女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感受着時間流逝的寂寥。

「小欣,美美,我想你們,隨便來個也好。」少女喃喃自語言。他突然記起美美留下來的能力未曾運用,則過身不遠處那一面試衣里映照出一名擁有一頭藍色短髮的容貌有些熟悉又與他原來的不一樣的少女,同時思維彷彿清晰了許多。

軒芝靈一邊走一邊留意著自己的裙子,下身唯一的防護已經壞掉了,那一條不長的裙子下正處於真空狀態。就那麼走在大街上她感到既害羞又害怕,偏生又有些莫名的激動情緒。或許是遇到了那一名從天而降的騎士,使她覺得今晚發生的事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刺激,在最後關頭少女盼來了英雄,一名原本只存在在虛幻電影之中英雄,三兩下就將壞人打跑。

那有少女不懷春,或許很多時候只是她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少女走着輕快的步子,一飄一飄的空蕩感卻又讓她不得不在意一個事實,既愉快又糾結。

然而走着熟悉的街道漸漸地將她拉回現實。

站在那一扇熟悉卻讓她感到害怕的門前,猶豫着要不要拉開。只是已經走到這麼一步,一切猶豫都顯得有些多餘。通過窗戶她發現屋裏面沒有開燈,不知道人沒回來,還是睡覺去。不管那一種都可以讓她送了口氣,在她想來只要安全回到房間鎖好門,這一夜基本沒有危險。

想了片刻,她悄悄地拉開門,盡量放輕腳步聶手聶腳地走進去。

寧靜的環境下似乎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顯得那麼的清晰,正當她轉過身關點門的時候,怪異不協調的機械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她猛地轉過身才注意到,透過從窗戶中進來的淡淡月光,一隻只會出現在科幻電影裏頭一身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機械狗停在不遠處,發着紅光的雙眼注視着她。

但是真正讓她在意的並不是這些,穿着機械鎧甲的騎士從天而降今晚算是見識過,儘管出現它的出現同樣會讓少女有着別樣的感受。

鮮紅的液體從機械狗口中叼著的東西中不停往下滴,發出滴水般的聲音。下面好幾處地方泛起一灘灘的鮮紅水跡,光聽那聲音起先她還以為水龍頭沒有關緊的緣故。

少女驚恐地瞪着眼睛,它口中叼著的圓形東西又紅又黑很難分辨出確實是什麼,但是再加上不遠處那滿地的類似殘肢的東西。

「啊~」一聲慘烈的叫聲回蕩在這一處原本安靜的屋子裏。

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血腥味,方浩雲無視掉一地的殘肢,滿意地打亮着一身不明合金鑄造的機械鎧甲,有些抑制不住話語中的興奮「做得不錯。」

「能讓你滿意是我的榮幸。」視頻的另一頭張博士謙虛地行了一個半身禮。

客套幾句之後方浩雲結束掉這一次的對話。轉過身對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鄭秘書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沒有。」鄭秘書說話間語氣平和神色如常,確實不象在說謊。

「這種已經超越現世的科技力量,難道你沒有對它有所懷疑?好評也好,批評也好。」據他對鄭秘書的了解肯定會說些三思等勸說的話,如今什麼都不說反而覺得奇怪,乾脆挑明。

不是挖苦,不是覺得羅嗦,只是在面對無法理解的強大力量多少會讓人感到不安和茫然。

不同於鋼鐵俠機械的裝甲需要一塊塊裝到身上,它如同許多兒童向電視劇中的假面騎士只需要按動手機狀的啟動裝置便可完成着裝過程。

「我只是覺得在夫人的大仇面前一切都算不了什麼,少爺如果可以的話這身鎧甲由我來披上。」鄭秘書堅定道,那決然的表情不象在開玩笑。

聽到鄭秘書的話方浩雲會心地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等你年輕十年再說。」

「少爺。」鄭秘書張了張嘴沒有把話說下去心裏明白自己已經年老體衰,臉容中流露着苦澀情緒。

沒走上幾步方浩雲又道:「這次又要麻煩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鄭秘書臉容一整恢復那雙眼睛恢復往常的精明。

另一面。

「博士,為什麼要把完成品給他。」一名年輕的研究員忍不住執問。

「我要做什麼難道需要你來允許?」張博士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語帶不善道。

「不、不是這樣。」張博士是正個研究室的最高負責人,雖然他一句話的分量沒大到可以決定研究室內人員的命運,但是謬然得罪他鐵定沒有任何好果子吃。所以光一句話年輕的研究員便慌忙辯解。

年輕的研究員也是一時糊塗,眼看着幾年來的成果就這樣給了出去。來到這個世界縱使有着高等級的科學知識,可由於原材料的不同光要尋找研發適合的原材料花上不小的時間。

看着研究員一下子軟服的表情,張博士很受用不禁緩和下來道:「我們不能光看着眼前的利益。這只是一個開始,為了以後的發展我們必須取得那傢伙的信任,那鎧甲雖然難造,但並不是造不出來。用這個世界的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們的科技與這個世界的神神道道雖然有共通之處,可仍然有許多地方未能解釋,需要長期的實驗和大量的資金,一切都為了聯邦的未來。」

說完他環視着眾人,這話藉著那名年輕研究員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他知道許多人對他這個做法不滿。話說得慷慨激昂心卻在想:出自我的手的每一件作品都是藝術品,怎麼可以有瑕疵。他必須找個理由為自己虛榮心理弄出來的蠢事掩蓋過去。

當聽到劇烈的掌聲的時候,他滿意地笑了,但他不知道的是:

話雖這樣,可有必要用到空間壓縮技術在這個連理論都未曾出現的世界?這一疑問普遍存在那些研究員心中。

夜已深,方惜雨躺在床上展轉難眠,只要過了十二點那一天就會到來,現在的她一閉上眼十六年前的那一幕便會逼真地重現在眼前,不能忘記?不想忘記?還是什麼的,每一年快到那一天的前一個晚上,總是如此,這一夜她又再失眠。

雙手抱着半身大的布娃娃,她赤着腳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往年的這個時候哥哥總是會守在她的身邊慰撫著驚恐害怕的她。

「哥哥是個大笨蛋。」累了她靠着門旁邊的牆壁上,只是渴望中的身影還沒有出現。

哥哥的房間就在旁邊,她並沒有將房間門合實,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大概能聽個真切。如果哥哥回來她是沒可能不發現。

他已經忘記了答應過我的事了么?是他說會一直守護着我,直到我找到命中注定守護我的男孩。我還沒找到,怎麼可以這樣。

方惜雨緊緊的抱着布娃娃,懷中的塌實並不能慰值她那象被丟棄了的詛喪心情。黑夜的孤寂和抑壓不斷地侵腐着她那顆脆弱的心,害怕等負面情緒不禁悠然而生逐漸壯大。

這間屋很大,外面不乏夜間巡視的女僕人員。只要她出聲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會有人來到她的跟前,多一個人至少情況不會象現在那麼糟糕?她有她的驕傲,她不能容忍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別人眼前,除了哥哥其他人不配觸及到她的這一面。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自覺地走到那一間房間前,裏面躺着一名沉睡中的少女,或許在她的潛意中不知不覺又多了一名。

她沒有想那麼多,拉開門。

奇迹的一幕出現在她的眼前,少女安靜地坐在床沿,聽到開門聲音少女轉過頭,愕然的四目相對過後。少女對她投以一個甜美的笑容,純潔天真不含任何雜質,在那淡淡月華的襯托下彷彿是月天使的微笑,凈化着迷途者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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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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