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第665章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主人!」

圓球還沒有衝上去,時刻盯着安迷離那邊情況的阿拉丁最先反應過來,青藍色的身子化作一縷淡煙,消失在原地。

安迷離也被自己這副身子嚇了一跳,壓在喉底的血再也抵不住了,直接噴出來。

阿拉丁出現在她面前,搶過她手中的瓶子,安迷離豈能如它願,緊緊握住瓶子。

「人類,放手!」阿拉丁顧不上思考為什麼一個普通人類的力氣會是如此的大,它只知道,保命瓶子一定要搶過來!

「不可能!」儘管全身都疼,腦袋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小針刺著,陣陣抽疼。

但她還是不輕易鬆開手,一旦鬆開手,瓶子落到它手上,又將會迎來一場大戰。

「賤人,我要殺了你!」煙霧化作一把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進少女的心臟。

噗,安迷離身子再也支撐不住了,腳底一軟,癱軟在地,瞳孔渙散,視線出現迷離。

「主人!」圓球飛奔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小騙子!」

鏡子聽到熟悉的聲音,心哐當一下,盪出絲絲不安。抬起頭,瞧到不遠處正朝這處奔來的少年。

正是暮流辭!

阿拉丁成功如願地拿到保命瓶子,哈哈狂笑起來。

安迷離被暮流辭抱在懷裏,耳邊傳來是他難過自責的聲音。

「小騙子,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安迷離緩緩張開嘴,她想說,別擔心自己。打仗哪有不流血,不受傷的。

可剛發第一個音節,吐出的就是血,鮮艷奪目的顏色落到暮流辭的手上。

他神情先是恍惚半秒,緊接着,黝黑壓抑著痛楚的眸渾然一變,黑白分明的瞳孔深處,一片嚴寒。

痛苦夾帶着憤怒,戾氣滿溢,他看着窩在自己懷裏的人兒,虛弱,無力,抬不起一絲精神。

眸簾合上,遮住所有不可控制的情緒。

風不知從何而來,黑雲迅速來襲,海面波濤洶湧。

鏡子,圓球,阿拉丁以及還在打鬥的兩條美人魚紛紛後退幾步。

「你們都該死!」少年聲音從未有過的清冷,不近人情。

海島這一片區域,陷入黑暗之中。

萬物彷彿都消失一般,皆隱匿起來,聽不見海鳥叫聲,蟲子鳴叫,看不見魚兒跳躍,沙地螃蟹行走。

一切都很安靜,很安靜,出其不同尋常的靜謐。

可只有站在安迷離附近的阿拉丁來說,這種氣氛卻是那麼的滲人可怕。

這個少年身上的氣息讓自己感到窒息,絕望。

它忍不住想要雙膝下跪,向他求饒臣服。

圓球默默咽了咽口水,血薔薇又出現了。

鏡子再一次感受到這種古樸的王者氣息,充斥着危險,身形一閃,本能地打算躲起來。

不過是一秒時間,已經躲進去時間隧道的鏡子硬生生被這股力量拖出來。

時間隧道發生短時間的崩塌,導致穿越,重生案例激增。

無人注意到,時間曾在這個世界停止過一分鐘,萬物在這一刻保持不動。

「啊!救命……」阿拉丁的身子被這股力量撕裂成一條條,一塊塊,一顆顆。

阿拉丁絕望地在沙地上打滾,這個少年在用死亡之火灼燒它的靈魂。

它的疼,來自骨子裏,靈魂里,它痛不欲生,想死,卻沒有那麼容易。

鏡子,以及那兩條美人魚紛紛在沙地上打滾,它們也面臨這種生不如死的精神折磨。

全場好像只有它沒事,這明明是值得歡喜的一件事,可圓球卻很慌,手腳在顫抖。

畢竟,暴風雨來臨的前夕都是很安靜的。

果然,少年向它投來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它讀不懂,但也清楚,這不是什麼好故事。

「你也該罰。」它安然無恙,小騙子卻渾身是血。

他容不得這種區別傷害,哪怕這顆球是自己人。

小騙子受到的痛苦,不能她一個人來承受。

圓球怯懦縮了縮頭,「壞少年,能不能······啊!」

下手輕一點!

話還沒有說完,圓球胖乎乎的珠身分裂出一百個,每個分身都在承受着死亡之火的灼燒。

安迷離早已昏睡過去,少年垂首獃獃地看着她的臉,目光落寞,孤寂又依然帶着濃濃的憐惜。

黑霧縈繞在兩人身邊,一點一點給少女恢復身上的傷口。

漸漸地,不知過了多久,黑霧消散,少年臉上,鎖骨上的血薔薇印記褪去。

他也暈倒了!

當容之衍,唐力一眾人趕來的時候,只看到這對年輕情侶相互依偎在一起。

高僧上來簡單給兩人把脈,眉目鎖緊,什麼也沒說,只喊了句,送回別墅區。

當聽到說要收工回去時,一個異能小哥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不是還有那條老人魚嗎?我們都沒有捉到,確定要回去?」

高僧解釋,「老人魚死了!屍體有毒,我現場把它給融了!」

其實,無人知道這條魚去哪裏了,因為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只有安迷離和暮流辭,以及大戰過後的狼藉痕迹。

某處空間,黑漆漆的中心,有抹亮光,噗嗤,篝火燃燒不斷,痛苦的哀鳴聲源源不停地響起。

一切的真相還得等這對情侶醒來。

齊文今天差點瘋了,看完夫人又被時一逼着再去檢查爺的身子。

「我都說了,這倆人什麼病都沒有,他們不醒來,還真不是我短時間能解決的。」

時一不以為然,「那說明你醫術不佳!」

隨風點頭附和,不苟言笑,「齊文,你最好今天給出結果!不然,昨天撥款下來的研究費用我要收回去。」

齊文看到兩人一臉嚴肅的表情,內心罵了個媽賣批。

他們只會使喚自己,只會逼迫自己。

齊文生氣了,這幾天都在照顧病人,他睡眠時間加起來都不超過五個小時,本來就很累,現在又被這倆人質疑自己醫術不高,怒氣便上來了。

你可以說他人品不好,但不能侮辱他的醫品。

「媽的,老子生氣了,收回去就收回去,搞得我很缺錢似的,我都說了,爺和夫人都沒事,至於他們還不醒來,這個還得看他們的體質。」

隨風皺眉,說到體質這回事,他也是見識過爺和夫人的,兩人是挺能睡的。

哼!齊文看到對面兩人保持沉默不語,就知道他們兩個說不過自己,心底也承認自己說得很對。

他主動靠近隨風,食指在自己的眼皮下點了點,熊貓眼在清秀乾淨的臉蛋上很是明顯,「你看看,我這是什麼,是黑眼圈!老子一輩子的黑眼圈加起來都沒有那麼黑過。」

隨風嫌棄地往後躲,定了定神道:「不就是黑眼圈嗎?說得好像我沒有是的。行了行了,別靠得那麼近。」

聞言,齊文轉過頭,打算去找時一算賬,好好哭訴一番自己的辛苦,好獲得一筆巨款。

怎料,時一那貨只是輕飄飄看過來,提前發出警告:「要錢沒有,命就有一條,你要不要過來?」

齊文撇嘴,小聲翼翼地「切」了一聲。

不過去就不過去,等這些人生病時,看他怎麼坑他們一筆。

齊文轉身回去繼續給病床上的情侶檢查身子,沒走遠幾步,突然猛地轉身回來。

時一和隨風兩人的眼皮直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是那個騷包的齊文,指著自己的熊貓眼,拚命往兩人身上靠攏,勢必要讓人看清楚他熬夜的象徵。

「你們看看看·····」

時一嘴角氣得抽動了下,毫不留情抬起自己的大長腿,微微側身,朝他的屁股踢去。

「滾!」

齊文哎呦一聲,摔倒在沙發上。

隨風給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為了賺錢,這貨都差點瘋了,連時一這麼正經的人都敢逗!

隨風:「他好像三天沒有洗澡了?」

時一皺眉:「拖走他,免得留下來,到時候熏到當家。」

能在當家身邊轉的人,不說實力怎麼樣,但愛清潔乾淨這一塊絕對是杠杠的。

隨風走過去,一把拎起他的白衣大褂,「走吧,不能留在爺房間了。」

齊文氣的嗷嗷大叫,「你大爺的,你們兩個有病啊,踹我屁股。」

他最後悔就是,從文不從武,導致現在,他打不過這倆人。

房間只剩下時一一人,手機一直在振動,他的手下以及後台人員那邊一直在發信息。

他不用看就知道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當家現在昏迷不醒,當時出事,他並沒有及時趕到現場處理,以至於消息被人暗中傳播出去,他封鎖也錯過最佳時機。

這些人不是單純地過來只是探望當家,更多的是,當家背後的勢力。

當家不能倒下,還得早日醒過來。外面那些人蠢蠢欲動,早就想把當家的勢力吞噬瓜分。

隱世家族的,國內外勢力的······

時一給元辰打了個電話,對方很快接通了。

時一口吻不辨喜怒,「你把你的人都撤走,別墅區這裏不需要。」

元辰斟酌幾秒時間,才道:「流辭醒過來了?」

話里的試探毫不掩飾,時一耐心達到極限,於是攤開話來說,「當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打聽,你要記住,想從當家手上分走蛋糕,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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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學會對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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