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暮大爺要拉二胡
一大清早的,暮流辭就流鼻血了,看着他從自己身上爬下來,單手捂住鼻子,悠哉走向浴室。
安迷離慢吞吞拿起棉被,包裹着光滑的身子,往自己房間走去,順帶帶走已經被他撕爛成碎條的睡裙。
安迷離沒有去看他,對於他流鼻血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心裏忍不住嘖了一聲,直感嘆著年少輕狂,熱血少年啊!
一個小時后,暮流辭才從浴室出來,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
「又洗澡了?」安迷離指了指桌面上的一杯水,示意他喝掉。
早晨喝一杯溫水,可以清理腸胃。
花嫂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少爺坐在安迷離身邊,忍不住眯眯偷笑。
少爺,你這打臉也來得太快了吧!
「嗯,洗了澡,不過,事出有因,這血腥味有些重。」他解釋。
小騙子不喜歡自己一天洗那麼多次澡,她說以後老了,身子易患風濕病。
他也聽話,一天下來洗澡的次數也在漸漸減少。
但有時候,不洗不行,比如今天,他身上有血味。
花嫂一聽血,立馬緊張起來了,她看向安迷離,「安小姐,是不是少爺弄傷你了。要不要今晚我給你燉點紅豆雞湯。」
安迷離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花嫂想表達什麼,連忙否認。
「花嫂,不是我噢!是他一大早就流鼻血了。」
暮流辭慢條斯理灌下這杯溫水,性感的喉結微動,流露出不羈放縱之勢。
喝完,他才回道,慢吞吞,不急不緩,「我沒事,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繞是暮流辭這樣子說,花嫂還是有些擔心,在她記憶里,少爺很少生病的。
無端端流鼻血,她實在不免有些多想,少爺體質很好,吃的東西多數是清涼食材,怎麼會燥火氣熱呢。
第一個她先排除這個原因,她想到了,是不是身子出了毛病,特意流鼻血來提醒警告。
老家有個男人,也是常常流鼻血,後來查出來,是癌症,沒過多久就死了。
少爺脾氣也很倔,家庭醫生給大家體檢的時候,他總是躲避,因此這些年來,就他一個人沒有被體檢過。
心知自己是勸不動暮流辭去看醫生的,於是她偷偷跟安迷離說。
「少爺體質很好的,聽說他流鼻血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才好。我村那個……」花嫂搬出身邊發生過的真實案例。
安迷離聽完,想了想,覺得花嫂說得還是很對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待他吃完早餐,她笑道:「要不,我們去一下大醫院檢查?你看你流鼻血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雖然他嘴上沒說什麼話,但安迷離還是敏銳察覺到他很討厭醫院這個地方。
暮流辭搖搖頭,黑眸柔著懶洋洋的光暈,用着軟綿綿的語調,「小騙子,我可以不去嗎?」
他用商量的語氣跟安迷離表達自己的意願。
四目相對,她在他眼裏看到他對醫院一詞的厭惡以及他可憐巴巴的乞求。
來自奶狗的撒嬌,心沒由來的顫動,男色誤人啊,安迷離點頭應了聲。
「嗯,聽你!」
正拖着地的花嫂:「·····」怎麼能這樣子?
少年垂眸,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洋洋。
他找到了怎麼對付小騙子的妙招了。
但反應過來的安迷離遠離男色的誘惑,還是給齊文打了個電話,讓他等下過來一趟。
「咳咳咳,爺啊,你平時做事不都是慢吞吞,不溫不火,不急不躁的嗎?」齊文有些不解。
「我給你把脈,身子倒是沒什麼事,就是精神那塊,你太容易激動興奮了。」說着,齊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面露懷疑之色。
他怕自己檢查錯了,因為他得出的這個結論與事實好像有那麼一絲不符合。
爺是容易激動的人嗎?
安迷離在旁盈盈偷笑,他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撕爛她的裙子,動作狂野的很,像匹沒有吃飽的惡狼,想將她拆腹入骨。
「那齊文,怎麼樣才能讓他不容易興奮,激動啊?」安迷離問。
「這個好說,好說。」齊文娓娓道來,「像畫畫啊,下棋,寫字,拉二胡這些娛樂活動都能讓人快速平靜心情。練多了,當爺遇到能讓他激動,精神亢奮的人時,就穩於泰山,不流血了。」
安迷離聽到拉二胡時,愣住,緊接着柳眉輕挑,「拉二胡,我沒有聽錯吧!」
這麼不符合他人設的樂器。
暮流辭聽出安迷離有種迫不及待的興奮感,黑眸眯了眯,「小騙子,你想看我拉二胡?」
安迷離毫不猶豫,「想的很!」
要知道,暮大爺不是千億霸總,他不需要彈鋼琴這種優雅的樂器。他是只奶狗,他要憑藉拉二胡,深入讀者心。
等等,他練習就練習,幹啥拉上她。
「莫非你想跟我下棋,三天三夜那種!」他赤裸裸威脅。
安迷離死心了,幽幽嘆了口氣,跟他一起練習拉二胡。
時一速度很快,不過一個小時,拉了一車二胡回來,款式各式各樣,挑的安迷離眼睛都花了。
「咦?時一呀,後面那車裝的是什麼?」
時一頷首,「夫人,這個問題問得好,是嗩吶。當家叫我買的!」
安迷離腳底打滑,差點沒摔下去。
暮大爺認真的嗎?
不僅要拉二胡,還要吹嗩吶。
二胡曲聲,哀怨,蒼涼,絲絲縷縷,欲斷又連,如同輕雲無定地飄浮着。
少年郎戴墨鏡,坐高台,一本正經拉着二胡,動作算不得優雅,咋一看,隱隱約約還真有種大爺的風範。
咳咳,街頭賣藝老大爺。
少女戴墨鏡,穿長裙,隨風飄揚,站其身旁,吹起了嗩吶之曲。
二胡,嗩吶齊吹起。
嗩吶之聲,高亢嘹亮,嗚嗚咽咽,營造出喜慶洋洋的婚嫁之畫面。。
二胡之聲,低沉哀怨,慘慘戚戚,構造出一幅抬棺殤情哭泣之畫面。
就是這種錯覺,無論是齊文,花嫂還是時一,隨風。
聽到這些聲音時,他們腦海里只出現這兩幅鮮明對比的畫面。
一個高抬婚橋,一個高抬死棺,一入一出,好不詭異。
花嫂突然間覺得渾身難受,手臂起雞皮疙瘩。
她不敢聽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