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她只能抱個香港腳了。
初雪第一次降臨是在十二月初旬,安迷離一早醒來,瞧到窗外的雪花,正輕舞飄揚,宛如精靈墜落在人間。
遠處一片白茫茫,寒霧籠罩,如同人間仙境,仙氣飄渺。
一早起來就有這麼美的風景可觀,實屬難得。
安迷離顧不上寒冷,拉開陽台玻璃窗,一股猛烈的寒風立馬湧來,連呼出的氣息都有可見的淡淡白霧。
「媽耶,是真的有點冷。」她搓了搓小手,有了溫度之後,才伸手過去,抓了一小把雪花。
「時間過得真快,一年又過去了。」她不禁回想起這些年所做的事情。
商場,情場皆有得利,上一輩子苦了大半輩子,這輩子,總算有了盼頭,有了可依靠的人。
「嘶嘶~」
「?」熟悉的嘶嘶聲在耳邊響起,安迷離笑意一頓,莫不是小黑黑回來了?
上一次暮大爺讓人用飛機直接將它運到國外去,又是跨山又是越海的,路途遙遠。
若是留在國內,按照它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性子,鸚鵡八爺絕對很難活下來,即使是在她的保護下。
順着聲音,她轉過頭,果然在欄桿上,在白茫茫的雪海中,那抹細瘦修長的蛇身掛在那裏。
許久未見,它長了許多。
它保持着一動不動的掛姿,幽藍的蛇眸死死盯着安迷離,彷彿在說。
我來報仇了!
它抬起蛇頭,攻擊性很明顯。安迷離似笑非笑,不見害怕,有些風輕雲淡地說。
「小黑黑,你冷嗎?」
「?」
蛇頭歪歪,不明所以。
她見到自己,不應該是逃跑才對的嗎?怎麼還好言好語。
「冷的話,你還不快點進去,屋子裏面有暖氣!」
掛在這裏,估計是想偷襲。她養了它這麼久,雖然平時沒有深入接觸,但對它想要做什麼,還是能夠猜到幾分的。
它想要咬她和暮大爺,為他們當日送走它到國外而報仇。
「嘶嘶!」蛇頭歪得更甚,彷彿在說,你別想忽悠我,就算再冷,它也不會進去的,就算進去,也得咬一口這人才進去。
蛇舌輕吐,目光死死鎖住安迷離!
正當一人一蛇僵持不下時,暮流辭突然出現在安迷離的背後,慵懶的聲音傳來,「小騙子,大早上的,你在這裏幹什麼?」
她起床的時候,動作很輕,他睡得很熟,並未發覺。
後來是覺得懷裏少了什麼東西,後知後覺才醒來,才知道小騙子不在自己身邊。
摸了摸她的棉被,已是一片冰涼,說明她離開許久了。
便出來尋找,轉了一圈,才發現她在陽台外面。
「暮大爺·····」安迷離剛轉身,同一時間,懸掛在欄桿上的小黑蛇迅速借力,朝暮流辭撲去。
黑蛇獠牙張開,毒液噴出,安迷離驚呼,連忙喊道,「快讓開。」
暮流辭神色不見慌張,依舊淡定站着,直到·······
「嘶嘶!」小黑黑被他捏住自己的七寸,瞬間,不敢肆意張揚,收斂自己的毒牙。
它還打不贏這個壞人。
暮流辭眸色沉靜,話語間劃過淡淡的煞氣,「不愧是出過國的蛇,膽子都大了許多,一回來就敢咬人。」
他抬眼,看向一旁的安迷離,關心問道,「它咬你沒?」
「沒有,它對我的敵意還很淡,倒是見你,敵意很濃,可能是怪你送走它。」
小黑黑只願意信服比它強的主人,很顯然,它多次不鳥自己,就知道,它沒有把她當成主人。
在別墅里,它只願意承認暮大爺。而作為主人的暮大爺,卻毫不猶豫送走了它。
這讓它內心受到極大的傷害和委屈。
誒,也是理解的。
「暮大爺,你放開它吧。」看着怪可憐的,外面溫度這麼低,都不知道它呆了多久。
聞言,暮流辭鬆開手,小黑黑得以喘息,僵硬的身子剛一放鬆,一股力量卻猛地將它拋上天。
不過半秒時間,就從二樓掉落到一樓的雪地上。
「哼,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想咬我們。」
安迷離探頭往下看,幸好幾秒過後,小黑黑拖着身子,精神抖擻的往大門口走去。
「擔心什麼,也就幾米高的距離,扔個十幾次也不成問題。」暮流辭一把摟過她的腰,挨近她的身子,傳遞暖意。
寒風吹來,安迷離往他懷裏靠了靠,縮了縮脖子,開始了說教模式,「你這次的做法不對,這麼高的距離對你來說,可能是很低,但小黑黑畢竟還是幼蛇,萬一傷到了,就不好。」
暮流辭不動聲色勾起唇角,「喔,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選那麼高的位置扔它了。」
「你怎麼那麼壞呢!」安迷離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暮流辭壞壞的笑笑,「我還有更壞的~」
*
「這個學期課程有點少,下個星期就考完試了。」夏子言和安迷離並排朝校門口走去。
「終於可以放寒假了,只希望這個冬季可以快點過去,實在是太冷了。」
「是很冷。」
天氣越來越冷了,寒風凜冽,身上的保暖大衣也抵擋不了這嚴寒。
安迷離想了想,她對這個學期的課程安排並不是很清楚,問道,「最後一門是下個星期幾考啊?」
夏子言答:「星期五下午!」
「你複習了沒?」
安迷離慢半拍說,「沒呢,這段時間沒有空,其他科目考試也都是臨時抱佛腳。這一科目,我打算也是如此,前一天晚上再複習。」
夏子言豎起大拇指,「你牛啊!我就不行了,現在還在複習。」說到最後,皺起苦臉。考試太難了,豈是她這種學渣能夠臨時抱佛腳的,她只能抱個香港腳了。
「誒,子言,你看前方十點方向,那個人是不是很像木棉啊。」
夏子言看過去,十點方向,確實有個人,背影很像木棉。當她也不是很確定,眯了眯眼,加快走過去的步伐。
「過去看看!」
穿那麼少衣服出門,在寒風中,那背影顯得越發蕭瑟與單薄。
隨着夏子言越走越近,她心中那股不太好的預感便越來越強烈。
這很有可能是木棉本人。
大冷天,也不多穿幾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