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天下獨尊,寂寞千載

第209章 天下獨尊,寂寞千載

南琰國

歷經一個月的時間,整個雲台城都亂了。

從龍墨謀反一事傳出,定國王府和香閣被查封,龍太后被幽禁,肅寧王府之人不得自由出入開始,雲台城人人自危,連門都少出了。

「柳明月你高興什麼?」郭貴妃雖然失去了她姑母,她在宮裏沒了依靠,可她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呵!你別忘了,如果肅寧王府真被李如意牽連的出事,你祖母這位惠澤大長公主便跑不掉,你們一家子自然也會被牽連的砍頭了。」

柳明月的臉色瞬間白了,她是忽略了這個,她祖母與南宮逸是兄妹,要是肅寧王府被牽連,她祖母跑不掉,他們全家……還有她,一個都別想跑掉。

郭貴妃覺得柳明月就是個蠢貨,在這個宮裏所有人都遭殃了,如今也就花冰姿好過了吧?

畢竟皇后是太后給皇上挑選的正宮,如今皇上連太后都幽禁了,豈會對皇后毫無影響?

至於她?姑母沒了,她沒了依靠,郭家也沒什麼希望了。

花冰姿得皇上喜愛,如今能陪皇上身邊的也只有她了。

而此時此刻,花冰姿正在遭受非人的虐待。

南宮天之前無所謂花冰姿心裏的人是誰,是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無論花冰姿心裏有着誰,人不還是屬於他的嗎?

可如今不一樣了,龍墨忤逆他,花冰姿心裏還想着龍墨,那就是罪該萬死!

花冰姿被折磨的遍體鱗傷,趴伏在龍床上,南宮天早已不見了人影。

「娘娘!」花冰姿的婢女環兒掉着眼淚跪在腳踏上,拉了被子蓋上花冰姿遍體鱗傷的身子,哽咽著低聲說:「小姐,奴婢捎信給公子吧?再這樣下去……您、您會沒命的。」

「不要……不需要……」花冰姿望着哭泣的環兒,嗓音沙啞道:「他不會殺我,如今在這個宮裏……除了我,他身邊沒有一個人了。」

「小姐……」環兒很害怕,皇上以前不是這樣可怕的,他對小姐溫柔寵愛,如今怎麼……

「他找不到龍墨,可不是只能……在我身上撒氣嗎?」花冰姿心裏是恨的,龍墨不曾愛過她一點,龍墨為了李如意背負謀反罪名,如今留在這兒受盡折磨的卻是她,呵呵!真是好笑!

……

龍墨如今什麼都準備好了,只差一個清君側之名了。

朱雀軍他已召集在雲台城外五裏外,各方將領也已打過招呼,一旦南琰國王座換人,他們只要穩定各方勢力便好,剩下的他和穆長亭會做好。

楚天闊和梵音海來了,也是無意中,梵音海發現他師父寂然大師總往後山跑,才發現了龍墨和李如意在此。

今日他偶遇楚天闊,便帶楚天闊來這裏看望他們小夫妻了。

李如意很意外梵音海會帶楚天闊來這裏,她這些日子擔心爹娘他們,吃不好睡不好,害喜也是嚴重了。

「你這臉色可不太好。」梵音海之前來看過李如意幾次,一次比一次消瘦,這樣下去可不會有好事。

「沒大礙。」李如意知道她身體沒事,就是吃不好,睡不好,加上害喜,才會顯得有些營養不良罷了。

等一切結束了,她和孩子會好的。

楚天闊與龍墨在院子裏說話,他眉頭緊皺道:「你真要謀反?」

「是昏君逼得人謀反活不下去。」龍墨望着楚天闊,神情嚴肅道:「如果你還想做你的楚大俠,那就離開雲台城,不要再淌這趟渾水。」

「讓我離開?你當我楚天闊是什麼人了?如此不講義氣嗎?」楚天闊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他不知他是該殺了龍墨,完成他與南宮天的交易,還是該為了義氣,當做今日不曾見過龍墨。

「無關義氣,只是不想連累你們。」龍墨負手望着一座山,眼神中似乎藏着很多憂愁。

楚天闊也看向那座山,是他們與梵音海第一次動手的地方。

當年梵音海在思過崖面壁,龍墨帶他帶了酒和燒雞饞梵音海,梵音海就追着揍他們二人。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見到梵音海,梵音海當時不過是個少年,頭髮也沒剃光。

梵音海扭頭看一眼院子裏的人,又回頭看着李如意笑說:「你想當皇後娘娘嗎?」

「不想。」李如意回答的極為乾脆,她喝了一點溫水,心裏好受點了。

梵音海有些不明白問:」你不想當皇后,龍墨謀反做什麼?」

李如意偏頭看着梵音海說:「如果我告訴你,郭宜春不是我殺的,是南宮天殺的,你信嗎?」

「信!」梵音海喝口茶,嘆氣道:「龍墨不在雲台城多年,你又是第一次來雲台城不到一年,根本不知道南宮天這傢伙……反正,長這麼大,我就沒見過這麼狠的人。」

李如意望着梵音海,這個人,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梵音海見李如意盯着他看,他呵呵一笑:「你可別這樣盯着我看,朋友妻,不可戲。我以往就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

李如意白他一眼,想什麼呢?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梵音海也不敢在房間里坐着了,他出了門去,與龍墨說了一些話,也就拽走了楚天闊。

龍墨送走了他們,也就回了房間,與李如意說幾句話,也就回廚房去了。

李如意望着門外青山巍峨,她心裏卻是在想,藍珏來找上她,她寫的那十二個字,也不知能不能請動相思姐勸南宮昊回來南琰國?

……

而此時的顧相思他們,已經開着大船,乘風破浪點抵達了龍神島。

「借火龍刀?你瘋了!」龍神島島主祝天炎瞪着這個老太婆,他們就算是親家,他也不可能……

「你獨子不是被個妖女氣的得了心疾嗎?我徒弟可以治好啊!」顧相思拋出誘人的條件,看向祝天炎點夫人笑說:「只要祝島主借我火龍刀一用,我就招無月回來,給你兒子醫好心疾之症,如何?」

祝夫人看向祝天炎,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兒子真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想活了,就讓他找別的女人再生兒子去吧!

祝天炎氣的暴跳道:「顧相思,你小孫子可娶了我侄女,咱們怎麼說也是親家,你居然拿我兒子病威脅我借出火龍刀,你……」

「就是借刀,又不是不還,你用得着如此摳門嗎?」東方延玉聽不下去了,叉腰道:「還有,你也知道我外甥孫娶的是你家侄女,而不是你女兒啊?」

「侄女又怎麼樣?她爹娘早逝,她可是我們兩口子養大的,和我們親女兒沒什麼分別!」祝天炎氣的臉色漲紅,當初要不是那傻丫頭被顧相思的小孫子鬼迷心竅,他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和他廢什麼話?」西陵灧眼神冰冷的看向祝天炎道:「打一架,你贏了,夜無月醫你兒子。你輸了,借火龍刀。」

「好!」祝天炎早就想和西陵灧一戰了,當今之世,也就兩個人配當他的對手了。

一個是日月島主風辰傲,一個就是西陵灧。

當然,有一個人,他是不敢和他打的,那就是獨孤嬌和西陵虞的兒子——西陵琊。

這小子的武功不怎麼高,可手中那個被他改名千邪滅的武器忒詭異,遇上它的高手就沒誰能全身而退的。

西陵灧與祝天炎昏天暗地打一架把祝天炎踩在腳底下,借得了火龍刀,是一把金色的寶刀,只是刀身上的龍是赤紅如血,宛若渾身着火一樣,為至剛至陽的兵器,與西陵琊至陰至邪的千邪滅,為當今兵器譜排名的第一第二搶兵。

鳳天籟只聽聞過火龍刀,據說是兩把兵器熔煉而成。

一把是南琰國開國皇帝的金翎弓,一把是龍神島祝家先祖的火焰劍,兩把兵器都是至剛至陽之物熔煉打造而成,在祝家先祖禪位后,兩把兵器被南琰國開國皇帝融為一體,鑄就了這把火龍刀。

刀乃百兵之霸,有敵無我。

這把火龍刀代表的是王者之威,也是南琰國開國君王給的一份承諾。

火龍刀出,如朕親臨!

「你不能用它殺人,也別太過分了,我們祝家可不想因此惹來南宮氏的忌憚。」祝天炎習慣了這種逍遙自在的日子,可不想有一日龍神島被南宮氏的軍隊給滅了。

「放心吧!我就拿它嚇唬嚇唬人而已!」顧相思為了怕祝天炎不信她,還把南宮天的大弟子給借走了。

這下子,祝天炎真是賠了刀又賠弟子了。

鳳天籟上船后還是頭暈乎乎的,這老太太也是太厲害了,怪不得李如意讓他如遇難處找這老太太幫忙呢!

……

南琰國這邊看似湖面平靜,實則卻是暗濤洶湧。

在半個月後,龍墨接到鳳天籟飛鴿傳書,他們還有五百里便抵達南琰國了,讓龍墨立即動手。

龍墨召集回來所有親信,連易不凡和王芊芊都弄來了。

龍十三和龍十四,白飛雪和秋霜他們都在,留下來保護李如意,李如意也被送上了思過崖。

此地在半山腰,易守難攻,李如意在這裏會安全一些,龍墨也能安心。

當日四面楚歌,八方會師清君側。

雲台城一日間頭頂烏雲密佈,人人自危躲在家裏不敢出門,城裏街道上冷冷清清。

郭文帶兵阻攔龍墨,最終卻是沒能攔住。

南宮天派去守住城門的兵,卻是倒戈了。

朱雀軍出,龍墨打的又是清君側之名,還拿出一份詔書,正是南宮天祖父傳位於南宮昊的詔書。

大軍浩浩蕩蕩行向皇宮方向,無一人阻攔。

南宮天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輸的這麼快,這麼輕易。

是夜,龍飛鳳被五花大綁帶到南宮天面前,神色平和從容。

「母后,您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朕……終還是你棋盤上的棋子而已!」南宮天眼睛泛紅的瘋狂大笑,他沒有輸給南宮越,敗給龍墨,卻是被這個撫養他,教導他成為一個帝王的母后算計的徹底!

龍飛鳳抬眸望向披頭散髮猶如瘋子的南宮天,平靜淡漠啟唇:「不是哀家想算計你,而是哀家太了解你,你一旦大權在握,身邊再無一個敵手,你第一個要殺的就會是墨兒!而他,他是哀家唯一的弟弟,是哀家在這個世上僅存的親人,哀家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誰敢動害他的心思,誰就得死!」

「就像天仙門一樣,不過你一句話,他們就從世上徹底消失了。」南宮天眼神里滿是嘲諷的勾唇冷笑:「就像南宮越,他傷害你多年,你都為了龍墨忍了。可當他動了龍墨,你就一步步的算計死了他?哈哈哈……我的好母后啊!你可真是狠!也是真比如今南琰國皇室所有子弟,都更適合坐上這個位置!」

龍飛鳳被南宮天拉起來,一步一步被拽上去,被推坐在了龍椅上。

「哈哈哈……母后你看啊!你才是最適合坐上至尊寶座的人!」南宮天雙手攤開,彎膝跪地,雙木赤紅落淚笑說:「母后,兒皇祝你天下獨尊,寂寞千載!」

龍飛鳳望着嘴角流血的南宮天,抬頭看向被人破開的大殿門。

一襲紫袍尊貴溫柔的南宮越,手持一把金鳳弓,一箭射死了南宮天。

龍飛鳳望着失而復生的南宮越,不由一笑:「真是哀家大意了,在你下葬前,也該仔細檢查一下才是。」

南宮越將金弓拋給樓寒,舉步走進大殿淺笑道:「他不是易容,不過是與本王長得一模一樣,就算你派人仔細查看,也不會有人發現破綻。不過,你是夠狠的,本王死前對你說的那些話,連本王自己都聽的心碎了。可你呢?你卻在本王死後,也要將本王燒成灰燼才安心。唉!南宮天的狠,似乎就是跟你學的吧?龍、飛、鳳!」

龍飛鳳雙手緊握成拳,震斷了身上的繩子,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俯視着下方的南宮越,偏頭一笑:「什麼狠不狠的?我和南宮天可不一樣,他想要的是唯吾獨尊,天下之主。而我要的很簡單,不過是一日三餐一宿,家人在一起安安樂樂,也就夠了。」

然而,這樣一個夢,她活了三十年都只是一個夢,怎麼都是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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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有喜之傻夫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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