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除惡霸 天馬變驢

第128章 除惡霸 天馬變驢

那店小二果然在周里鎮人頭甚是熟絡,再加上有銀子墊底,干起活來那叫一個爽快。豐塵也就等了約莫幾炷香的時間,就見那店小二一腦門汗的趕了回來。

「客官,您要的二十頭毛驢我都給您備妥了。您看。。。」那店小二哈著腰道。

豐塵笑道:「哦,這麼快嗎?」說罷拿出那散碎銀子,順手掰下一個小角,扔給那店小二。「拿着,見到毛驢我再給你剩下的。」

店小二撇撇嘴,心道:『這小哥,歲數不大這力氣倒是嚇人。』居然隨手就把銀子掰下一塊來。

豐塵在店小二帶着下,走出約莫一段就看見前面空地齊刷刷的站了一排叫驢。毛色居然全是黑色,真是難得。

豐塵隨口贊道:「小二,你這是費了力氣了啊,居然一水的都是黑色的,不容易。」

那小二一臉得色,道:「那是!您是不曉得咱這十里八鄉的有句順口溜叫,買驢要買黑,給多也不虧。那就是黑驢好啊,架子大,能拉活。更絕的是這黑驢肉,那才是真正的香啊。」

淮南郡治陰陵太守府,好一派燈火通明。淮南太守馮壽正滿面紅光的和一人聊天:「曹相真乃我大周柱國也,如此彌天大禍也被曹相這般春風化雨的解決了啊。」

另一人身着便服,但是卻是坐在主位,大刺刺的道:「太守大人能和我家老爺同心輔佐聖上,那才是我家老爺最想的啊。」嘴上稱太守大人,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是如同對待下人一般。

馮壽,諂笑道:「那是那是,能跟着曹相,也是下官的福分。」

那人點點頭,道:「你可知道張琅,醉酒之後口無遮攔。我家老爺也是維護不得,前幾日已經。」說罷單手立掌向下一揮,做了個砍頭的姿勢。

馮壽麵上依舊笑容滿面,心裏卻是一哆嗦。那河督官職甚至還高自己半品,手上還有兵權。張琅可是緊緊的貼著曹相的,就這麼被砍了腦袋。忙道:「那是那是,下官可是不會好酒貪杯的。只是不知張老您此行是?」

這被稱為張老的,就是曹振府里的大管家。品階稍低的官員,他可是絲毫不放在眼裏的。張老道:「我家相爺從伊麗費盡周折運來二十匹良駒,以備上朝用的。不然家裏那些老馬體弱色差,總是會被朝里那些武將笑話。這次還有荊州刺史給我家相爺備的東西,連同馬匹一併寄放在方刺史內侄家裏。東西貴重,我這才半路來接。」

馮壽點頭道:「那請張老屈尊在敝處休息一夜,明日再去。」

張老搖頭道:「不不,早一日將相爺要的馬匹帶回去,相爺早一日長臉。這才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福分才是,現在便走,周里距此不遠,一夜辛苦下明晨就到。」

馮壽不由感嘆,難怪是曹相府里第一人。單就這份細心,這份孝敬一般人便做不到。看來處處是學問啊,以後自己孝敬上峰也得這麼用心才行。

連忙道:「張老稍坐,我這就安排。」

半柱香的時間,馮壽一臉訕笑的過來,道:「張老請吧,我都安排好了。」

「哈哈,好!馮太守辦事利落。」張老笑道。

馮壽半欠身一旁引路,出了大門就看見一輛馬車。張老一看便是這馮太守日常用的,探頭再看裏面。現鋪的地墊,備好的軟靠。茶壺杯盞一應俱全,更絕的是一旁還坐着一個俊俏的丫鬟,手拿蒲扇。想必是怕夜裏悶熱,用來扇風去暑的。

張老點點頭,道:「馮大人有心了,淮南郡治下一片太平,我家相爺定是會大加讚賞的。」

馮壽一聽,心下大喜。知道張老回去必然要給自己在曹相面前美言的,這可是難得好機會啊。忙道:「張老放心,此去周里鎮,我安排親兵護送,確保您老一路平安。」

豐塵點清了二十頭黑驢,付了銀錢。道:「小二,麻煩你給我一路來的幾位長輩捎個信。」

那小二賺了這輕巧銀子,心裏甭提多高興。笑道:「小爺,您吩咐。這點事,那還不是我分內的。」

豐塵道:「喏,將這個紙條交給他們便可。你可不許偷看啊。」

小二道:「小爺說的哪裏話,我怎麼會偷看。再說了,便是我看了也沒用啊。這些字認得我,我還認不得它們呢。」說罷便麻溜的回客棧去了。

豐塵牽着二十頭黑驢慢慢的向那大戶人家去了,一路上還擔心這些黑驢嘶鳴。不過這些驢都是家養,訓的倒也算是和順,一路並未犯犟。此刻子時剛過,鎮上萬籟俱寂,耳邊廂傳來的是蟲鳴陣陣,身邊刮過的是微風習習。豐塵牽着一群黑驢,心裏卻是想到和洛琬兒扮作飛狐大盜的事情。不由得微微的嘆了口氣,心道:『要是琬兒也在,不知要高興成什麼樣子。』

鎮子雖然不小,可是畢竟只是一個鎮子。豐塵眼神極佳,快到那大戶人家。定睛一看果然如那周員外所說,為了這二十匹伊麗駿馬搭了個臨時的馬廄。遠遠看去,這些馬匹果然身材高大,眼大眸明,頭頸高昂,四肢強健。再一細看,馬廄旁還坐了兩個大漢,支著桌子喝着小酒。

「真他媽的倒霉,讓咱哥仨來看馬。」一個個子稍矮但是更是粗壯的漢子,喝了一口酒道。

另一個夾了口肉放嘴裏,邊吃邊道:「老爺安排了,咱能不做?再說了,不是說了嗎?熬了這一夜,咱一人不是還有五兩銀子不是。」

那粗壯漢子,道:「屁,媽的今晚本來該老子去快活的。結果他媽的在這裏陪馬快活了。」

另一個罵道:「你他媽的,明明是老子在陪你,怎麼變成馬了。」

粗壯漢子道:「少挑老子字眼,你他媽的前幾日和周老二把隔壁莊子那小媳婦給。。。」

另一人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警惕的四周看了看,道:「你怎麼知道的?這幾天風聲正緊著呢。」

那粗壯漢子壓低嗓音,道:「你們就傷天害理吧,活脫脫的啊。糟蹋了不說,那小媳婦性子烈,你倆就把人給滅了啊。」

另一個道:「哥哥,你是怎麼知道這麼細緻的?你想怎麼着?」這些都是當地惡霸,只是被周員外收在身邊,強取豪奪的幫手。

那粗壯漢子道:「你以為就你倆那毛毛躁躁的能把活做利索了?不是老子給你們收尾,你現在能在這跟老子喝酒?」

說話那個周老二的來了,道:「好了毛子哥,你說的我都聽見了。我們哥倆承你的情,要不是你順手抹了那個看見我們倆下手的老頭,這會有了人證,還真他媽的沒有我們倆快活日子。」

「哎呀,毛子哥是老弟我錯怪你了。賠罪賠罪」另一個道。

周老二道:「兄弟,賠罪就算了啊。今兒晚值夜的賞銀都是哥哥你的,可好?之後我哥倆再擺一桌,叫上幾個姐兒,咱哥幾個好好樂呵樂呵。」

「好!這還行。來來,喝起來喝起來。」毛子哥笑道。

豐塵在一旁聽的怒火大盛,將毛驢拴在身邊一旁柱子上。迎面沖着三人就走過去,裝作一副可憐相。

「唉,你小子幹什麼的?」毛子哥咧著嘴問道。

豐塵看了看四周,道:「有幾個人忘了路,我就來看看。」

周老二哈哈大笑,道:「原來是個傻子,別人找不着路,跟你又他媽的什麼干係?」

毛子哥冷笑道:「不管你小子是哪裏來的,今晚就別走了。伺候好爺幾個!」

另一個人道:「毛子哥,你到會享受啊,還要人伺候。早知道找幾個小娘們來伺候你了。哈哈!」

毛子哥罵道:「你他媽的知道個屁,這大半夜的,這小子就算是來送禮的也不能讓他回去。」

周老二道:「毛子哥說的是!」說罷從桌子旁抄出把尖刀。喝道:「滾過來!」豐塵幾步走到三人跟前。

周老二問道:「你他媽的不是給人問路嗎?倒是說給老子聽聽,是什麼路啊?」毛子哥一隻腳翹在凳子上,一隻手端著酒杯。半敞着短衫,露出滿是黑毛的胸口,緊緊的瞪着豐塵。

豐塵笑道:「我有三個朋友走半道忘了去哪裏了,所以想問問的。」

毛子哥冷聲問道:「說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豐塵道:「那三個人濫殺無辜,死不足惜。忘了去閻王殿怎麼走了!」

這三個也是在外混久了的,豐塵的話哪裏聽不懂了。周老二啥話不說,一刀攮向豐塵心口。可是這些地方混子又怎能是豐塵敵手,豐塵反手一掌。一股看似綿柔但內里極烈的掌風印在周老二的胸口。耳邊清晰能聽見周老二胸骨碎裂的聲音,就算雙手揉爛白菜幫子的聲音。周老二留下極不相信的眼神,直奔閻王殿去了。

毛子哥和另一個識得好壞,嚇得仰面倒下。一咕嚕起來翻身就跑,可是又如何逃脫得掉。豐塵拿桌上的兩根筷子,一把甩出去。兩根筷子就像兩把離弓的利箭,直插兩人後心。

噗通一聲兩人軟到在地,追隨周二去了。三個欺凌鄉里惡霸瞬間身死,後來鎮上人聽說這三人死了,着實的高興了好些日子。

豐塵抬腳將三人踢在馬廄一旁。經過了戰陣,這些生生死死倒也不再那麼強烈的影響自己心情。這也是常嘯天這些日子常跟豐塵說的,對於惡人必當雷霆手段。若是世間都用善心對惡,那麼其實自己就是在幫惡。如是除惡雖有殺戮,但其實就是在為善。

豐塵把二十匹伊麗駿馬牽出來,又將二十頭黑驢牽進馬廄一一拴好。這些黑驢如何吃過駿馬的這些上等草料,頓時埋頭狂嚼。豐塵看着駿馬變黑驢,想着明天那兩個運馬的若是看到,估計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心頭大樂,順手摘下五套絡頭馬鞍,牽着二十匹駿馬奔著鎮西口去了。

常嘯天在客棧接到店小二轉回的信箋,打開一看。寫着,貨已取,鎮西取貨。常嘯天一笑,雙手一搓,信紙便化為粉末。

左丘玄笑道:「怎麼了?江湖大盜得手了?」

常嘯天笑道:「去吧,叫上丘少和雷青羽。我們去鎮西。」

常嘯天在桌上扔了一塊碎銀,四人悄沒聲息的施展輕功去了鎮西。常嘯天遠遠便看見一群馬匹,一隻只體長身健,毛色油亮。贊道:「好馬!!」

說話到了豐塵身邊,常嘯天拍了拍馬頸,贊道:「真是好馬,嗯還是伊麗馬。塵兒,你是從哪裏弄來的?」說罷一揮手,幾人便上了馬。

豐塵在軍營這段時間,訓馬帶馬的一套手段學了不少。這二十匹馬也是訓練有素,豐塵稍一招呼,便是同行。馬背上,豐塵將晚間的事情一說。常嘯天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左丘玄和虞丘少相視一笑,只是覺得豐塵現在行事的風格與自己的大師兄倒是越發相似。不過細膩之處又有甚之,雖稍有霸烈,但也不是正派之舉。

唯有雷青羽心下不忿:『隨手殺人還有理了,不就是用黑驢換了幾匹馬。得意什麼。』

馮壽死皮賴臉的要跟着伺候張老,一路熬夜過來。自己平時身為太守,享受慣了。這般夜間騎馬趕路,累的腰酸腿疼不說,主要是困得兩眼酸脹。可惜的是自己的馬車讓給了張老,為了表示忠心又盼著能貼近曹振。也顧不得自己身份,甘願伺候曹府的管家。

越是臨近周里,馮壽越是困頓難耐。自己本是文官,雖然也會騎馬。可是也從未騎過這麼久,屁股被馬鞍磨的生痛。聽着馬車裏傳來的鼾聲,心中大罵:『老不死的睡的倒是安穩,老子伺候你一句好話沒說。要不是曹相,你這老東西我抽不死你。』、

喚來身邊的人,問道:「距離周里還有多遠,我快受不了啦。」

邊上一人道:「大人,前面約莫五里地就到了。您一路辛苦了。」

馮壽白了那人一眼,道:「屁話,辛苦還要你說。哎呦,哎呦。。。」屁股又是一陣疼痛,估摸著是磨禿嚕皮了。

邊上那人,諂笑道:「是是是,大人您罵的是。」心中卻是委屈不迭:『現在罵人了,剛才也不知道誰舔著臉非要一路隨行伺候的。』

馮壽剛剛腹誹張老,這會忽然換做滿面笑容,湊近馬車。道:「張老,張老,前面五里地就是周里了。」如此這般喚了兩遍,車廂里才傳出聲音來:「哎呦,這一覺睡得,真是腰酸背痛啊。馮大人一路辛苦了啊。」

馮壽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能陪同張老一路,也是下官該做的。再說這次能見到曹相上朝用的駿馬,也是下官的福氣。曹相上朝不被那些武官笑話,下官雖不在身邊,可是心裏也跟着高興不是。」

張老一聽,笑道:「馮大人如此用心,小老兒此去必然在我家相爺面前為馮大人美言。」

馮壽一聽,那腰酸背痛,和磨得禿嚕皮的屁股彷彿都不是事了。那種開心就是怒發的花朵一般綻放在心裏,這才覺得這一夜的辛苦果然不是白費的。

周員外那也是早早的起來,自家的后廚按著老爺吩咐。熬好了香濃的驢雜湯,一邊的平底鍋里煎著油餅。一陣陣肉湯的香味,油餅的香味混雜在一起。讓人聞之就是食慾大開,垂涎欲滴。

「張老,我這輩子還真沒見過伊麗的馬,到底會是什麼樣子?」馮壽拍著馬屁問道。

張老撩開車帘子,捋了捋鬍子,搖頭晃腦的道:「馮大人有所不知,我大周西南產馬,其馬,質小而蹄健,上高山,履危徑,雖數十里而不知喘汗,以生長山谷也。而趙國之北也有良馬,此馬技藝絕倫,筋骨適度,其能致遠,田獵之用無比。而我家相爺千里運來的伊麗馬,我也只是見過一次。那馬首小目明,身長體健,體態之美非我大周的馬所能比的。當年漢武帝稱之為『天馬』,可見一斑。」

馮壽看看自己馬車上的馬,那也是從西陲運來的良馬。可是若是和張老所說的馬一比,恐怕那就判若雲泥了。

兩人說着聊著便是進了周里鎮,無須多看。鎮里最大一戶便是周員外家,一行人直奔前去。恰巧路過那馬廄,張老抬頭一看,不由大笑,道:「這麼齊整的黑驢倒是難得一見。」

馮壽道:「張老,此地養驢極是出名。而且驢肉更是一絕,張老務必嘗嘗啊。」

剛到周員外門外,就看見不少人在門口等待。開玩笑,太守來了這是多大的事。雖然周員外是荊州刺史的內侄,可是畢竟當地父母官來了啊。更為讓他們重視的是,曹相府的總管來了,這才是大事。一通寒暄之後,周員外連忙將一行人引進府宅。

「張老一夜鞍馬勞頓,馮大人您也夠辛苦的。小的早就備下驢肉湯,還有油煎餅。先吃上一餐,解解乏。」周員外便走邊道。張老剛進屋便是聞到一股異香,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周員外道:「昨日我就安排廚子燉上了,半頭驢熬的。可是經過幾個時辰的慢燉,再換小鍋加入配料,您老現在喝到的這口湯,應該是最純正濃郁的湯頭了。」

張老和馮壽一夜過來,飢腸轆轆。也不客氣了,端起碗來,順着碗邊喝了一口湯,拿起油煎餅咬了一口。這油煎餅酥脆金黃,而且嚼著又勁道,趁熱吸溜一口,湯濃味鮮,一入口鮮味就散開了,幾口下肚渾身上下都透著舒坦。周員外和送馬來的兩個人,一起陪着吃喝。

張老大讚:「真是天下美味啊!難怪馮大人說周里驢肉出名,果然名不虛傳。」

周員外見張老大讚,也是連連附和。

張老笑道:「剛才拐角不遠,我就見那裏圈養一群黑驢。當時我還奇怪,後來馮大人說當地養驢極為出名,我還不以為意。現在喝了這口湯,才體會得到啊。」

周員外道:「那是,周里驢肉那是除了名的。」低頭剛想喝湯,忽然反應過來,滿嘴的湯和餅都來不及吐,模模糊糊的道:「張老您說哪裏看到養驢的?」

張老笑道:「你府上不遠,拐角處啊。怎麼了?」

周員外一愣,滿口吃食全噴在張老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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