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花弄月

第二十一回 花弄月

()鏗,女人手裏的刀又快又准地插|到了白夜的脖頸旁,隨後傳來女人冰冷的嗓音,「你是什麼人?你是不是想來救月公子?」

哎,白夜輕嘆一句,她真心不想理會這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女人,「我好累,累到不想說話。」

「……」

見女人一臉驚訝,白夜扯了扯幹得冒煙的嗓子,道:「沒見我剛才連躲都沒躲么,不躲不是因為躲不了,是因為太累了,懂嗎?」

「……」

女人繼續一臉驚訝,她不明白,這刀下的女子明明能開口說話卻不想回答她的問題,而且面臨生死的時候居然能做到從容面對,這彷彿不是一個累字就能解釋的。

「柳聽霜,我在這裏。」杵在一旁很久的唐凌這才發話。

女人聽到另一個聲音立即抬頭,見是唐凌,一臉冰冷稍有緩和,「你怎麼在這裏?」

唐凌指指自己的斷腿,「我需要在你這裏養一段時間傷,原因你知道的。」

女人蹙蹙眉,不假思索的回道:「可是域主就要到了,如果你在這裏的話……」

唐凌嘖了一聲,拍拍斷腿,「柳聽霜,這白水宮這麼大,總不會容不下我一人。」然後她又看了看白水宮宮門的環境,凄凄慘慘冷冷清清似乎發生過什麼,於是她又想起一向把守甚嚴的宮門居然沒了守衛,不禁好奇道:「你們白水宮發生什麼事了嗎?剛才聽你說什麼月公子之類的。」

被叫做柳聽霜的女人聞言眉頭蹙得更加緊了,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為難,半天才嚅囁著開口,「月公子昨日來犯。」想起昨日月公子大開殺戒的情景,柳聽霜心境難平,不過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丟了威風,於是她一改面色,得意道:「不過月公子已經束手就擒了。」

「喔——」唐凌故意拖着長音,喔的時候還時不時地瞟着裝屍體的白夜,「喂。」她見柳聽霜似有遲疑便把目光轉到白夜身上,故意開口道:「葉影幽的女人,你打算在這裏裝屍體裝多久啊?」

白夜哼哼著,想了想還是沒開口,雖然很想反駁,但是她現在累,她現在口乾舌燥,多說話就意味着多浪費口水,而且她根本沒意識到唐凌說那句話的意思。

這原本遲疑的柳聽霜聽見唐凌和白夜的對話之後,即刻拉下臉揪住白夜的衣襟,厲聲問道:「你是葉影幽的女人?」

「哎——」白夜只剩下嘆氣的份了,隨便是誰的女人,反正她現在不想開口。

見白夜不開口,柳聽霜把視線轉到唐凌身上,「唐凌,她真是雅公子的女人?你可沒騙我?」

唐凌按摩著麻木的斷腿,悠悠道:「在麒麟山浮橋上,葉影幽為保全這女人的命自己掉下懸崖了,這樣說是不是能證明我沒說謊?」

「你說雅公子掉下懸崖了?」柳聽霜看上去有些激動和興奮。

「用這個女人和這個消息換本小姐在你白水宮小住上一段日子,你不算虧?就算沈霄雲問起來,你也好交代了不是?」唐凌要的就是柳聽霜這副表情,她可不管他們和無色宮的瓜葛,她只想借白水宮這塊寶地休養至傷好。

柳聽霜一把拉起裝屍體的白夜,長刀一揮直指唐凌,「不許你直呼域主的名諱。」

唐凌搖搖頭,忠心不二的女人她着實不太喜歡,可為了在人家地盤小住一段時間也只好別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噓噓噓,柳聽霜收刀,小指彎曲貼在唇瓣吹出了一陣悠揚的哨聲,隨着哨聲的遠揚,不久幾個身着白色露肩蝶衣的蒙面女子就閃到了她面前。

「拜見宮主。」蒙面女子個個單膝跪地,對柳聽霜抱拳施禮。

「你們把唐小姐帶回宮,好生照顧著。」

「遵命。」蒙面女子行完禮攙扶著唐凌就以飛天的姿勢閃了出去。

「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下次見面你還活着,葉影幽的女人,呵呵。」這是唐凌被架走前留給白夜的話。

可這話在白夜聽來,看似好意實則是危險的信號。這不,那名叫柳聽霜的女子板著一張冰冷的臉直勾勾地盯着白夜上下打量,那張臉,那露肩的性感服飾以及頸脖處的蝴蝶刺青總是容易讓人想起另一個女人來。

「葉影幽的女人。」柳聽霜深眯着眼睛,那纖長的睫毛顫抖間抖落出陣陣殺意。

「你要幹嗎?」那陣殺意,讓白夜疲累的身子渾身抖了幾抖。

「我要幹嗎?」柳聽霜冷笑着,「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同樣是低眉淺笑,柳聽霜笑起來一點親切感都沒有,沒有親切感就算了,看起來還嚇人。

「我不去行不行啊?」白夜被柳聽霜半拎着,這腳尖踮不到地,她一擺一擺企圖掙扎,可柳聽霜壓根沒給她掙扎的機會,直接點了她身上的穴道讓她不得動彈,甚至連話都不能說。

柳聽霜三下兩下就閃過了那條很長很長的漢白玉街道,幾乎是驚鴻一瞥的時間,白水宮的景色卻盡收眼底。

白水宮也是坐落在山頂的,整個宮殿就是一座漢白玉雕砌成的白色宮殿,美得潔白美得不含一絲雜質,可白夜卻很不幸的沒能在這樣的宮殿待上一待,因為等待她的是白水宮的地下黑牢。

黑牢之所謂黑牢,就是黑漆漆一片,除了零星的火把一點天光也看不見。

柳聽霜拎着白夜走到最後一間牢房,命侍女打開牢房之後把白夜丟了進去之後,便聽到柳聽霜囂張地對着牢裏某個人說道:「月公子有幸駕臨白水宮的黑牢,本宮沒什麼可款待你的,現送上一名美人供月公子享受,還望月公子笑納。」說完,柳聽霜就領着侍女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被點了穴的白夜和屍體一樣躺在鋪滿稻草的牢監地上,那一顆小心臟怦怦直跳,柳聽霜那一席話是什麼意思她用腳趾頭想也想得明白,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感嘆一下,這擺脫一個變態擺脫一個爆脾氣的殘廢還能讓她遇見大概是極品的人物,她這是該慶幸還是該流淚呢。

窸窸窣窣,黑暗的監牢裏只有一盞欲明欲滅的火把,白夜從被丟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男人曲腿仰靠在牆邊,黑靴子、紅外衫、白中衣,中衣的衣襟口子被劃破了,露出如玉般的光滑胸膛,男人開始是斜著一張臉的,但聽到柳聽霜的話之後,男人緩緩側過臉來。

那是一個眼含笑意的桃花眼男人,那一雙桃花眼真的很漂亮,微睜的眼睛如一汪清泉,儘管因為被幽禁而多了幾條血絲,但那雙眼睛四周略帶紅暈,眼尾微微上翹,斜視的時候眼神似醉非醉,纖長的睫毛一眨一眨間,看起來直叫人心蕩意牽。

男人微微睜大了眼睛,對着白夜不耐煩地一咂嘴,「哎,老子都說過無數次了,老子是喜歡男人的,這群女人的腦子莫非都長在胸上了。」

聽君一席話,白夜首先想收回先前心蕩意牽的心情,其次是心情可用跌宕起伏來形容,一來是這男人聲尖嗓子細,要是穿了個女裝出去估計會引起騷亂;二來,這男人偏偏以那副腔調說出很爺們的話來,這和他的形象太不相符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男人晃晃悠悠地起身,然後晃晃悠悠地走到白夜身邊,腳步停在白夜左邊看看又晃悠到右邊看看,看完直接跨開腿騎到白夜身上,雙手撐在白夜的雙頰邊,好看的桃花眼漸漸低了下來,當男人離白夜越來越近的時候,她身上像過了一道電一樣,心狂跳、呼吸變急促。心想,莫非自己要慘遭被強|暴的命運,一想到這裏,被點了啞穴的白夜只得狂眨眼。

男人看見白夜狂眨眼,興緻忽然變得高起來,他用尖細的嗓子說道:「雖然老子平時主攻男人,但是女人偶爾湊合也是行的,尤其還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男人柔軟的指腹一點點上白夜的臉頰,點着的時候,他的臉也跟着湊到白夜臉頰旁,就那樣毫無預兆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一吻讓白夜瞬間雙頰發燙,雖然親的不是唇,但這是她長到十六歲第一次被陌生男人親吻,她美好的第一次就這樣沒有了,她憤怒啊生氣啊不甘啊。

而男人親完白夜的臉頰之後,竟愣了半晌,半晌之後男人的唇又湊到白夜面龐嗅了嗅,白夜以為這次男人要親她的唇了,於是她緊抿著唇,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初吻就這樣不明不白讓陌生男人給奪走。

可意料之外的是,男人只是嗅了嗅,並沒有真的親下來,而是定在那自言自語,「你身上怎麼會有葉影幽那變態的味道?」

聽到葉影幽三個字,白夜趕忙睜開眼睛,她第一次覺得葉影幽的存在就如救世主一般,她狂眨着眼睛想要告訴男人,她認識葉影幽。可男人一直歪著腦袋自己自言自語,不管白夜怎麼眨眼撅嘴他就是不看過來,搞得她在心底狂喊,喂,看看我,看看我,我認識葉影幽,真認識。

過了好半天,男人才把視線重新落回白夜身上,可男人入眼的竟是白夜一張擠眉弄眼的丑模樣,男人撓著腦袋問,「喂,你身上是不是有葉影幽那變態的味道?」

白夜連續眨眼。

見到白夜眨眼,男人繼續問,「你真的認識葉影幽那變態?是的話眨兩次眼,不是眨一次眼。」

白夜很認真的眨了兩下眼,心裏倒是在說,你倒是解開穴道啊,還用得着眨眼這種蠢辦法么。

「喔,原來真認識葉影幽啊。」男人吸吸鼻子為自己的鼻子而小小自豪了一下,「你別疑惑,那些腦子長在胸上的女人封住了老子的內力,所以老子現在無法給你解開穴道。」

白夜真是好奇這個人,不僅認識葉影幽還能看穿她的心思,這傢伙估計也不簡單,恩,不簡單的傢伙,等等等等,她在白水宮外累得快斷氣的時候,唐凌和柳聽霜似乎說過什麼來救月公子之類的對話,在江湖能被稱為某某公子的,除了無色宮那幾位還能有誰啊。

那麼眼前這位大概就是——金劍風流月公子、無色宮月閣閣主花弄月了,這竺遙風曾經說過花弄月是個娘娘腔,可這人的模樣和竺遙風的描述相去甚遠啊。

「莫非你已經知道老子是誰了?」男人眯眯桃花眼,眼尾略彎帶起好看的弧度。

「你、是、花、弄、月。」雖然不能出聲,但是還能用唇語表達,白夜便是一字一個停頓地說出了他的名字。

花弄月讀完白夜的唇語,竟興奮地又低頭在白夜另一邊臉頰親了一下,親完還手舞足蹈起來,「哈哈哈,老子不寂寞了,有葉影幽那變態的女人陪老子,老子值了。」

白夜聽着頓時窘迫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還有心思樂,光看這一點,白夜就果斷斷定,這無色宮的閣主果然個個都是變態,一個例外都沒有。

本以為花弄月是葉影幽老熟人,仗着葉影幽的面子花弄月也該不會對她怎麼樣,可就在白夜心才定下沒多久,這娘娘腔花弄月居然苦着一張臉掐住白夜的肩膀說道:「那群女人趁老子不小心讓老子中毒了,而且中的還是情毒,你說該怎麼辦?」

情,情毒,這不就是要、要……

該死的花弄月你怎麼他媽的不早說啊,白夜用唇語暴罵着,該死的娘娘腔,連事情緩急輕重都搞不清楚,活該被下藥。

花弄月騎在白夜身上,她感覺到有一塊很硬的東西艱難地在她身上蹭著,這花弄月邊蹭著還邊哭喪著說道:「哎呀,要是給老子送個男人來就好了,可偏偏送來個女人,你說一般女人老子玩了就玩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可你偏偏是葉影幽的女人,這叫老子好生為難啊,嗚嗚……」

嗚嗚你個大頭鬼,這時候是嗚嗚的時候么,該死的娘娘腔快點從我身上滾下去,白夜無時無刻都在咒罵着。

突然,花弄月的頭又低了下來,破裂的衣衫因為這一動作而使得它慢慢滑下肩膀,青絲垂墜間,盪出別樣的風情,若擺在別時,白夜搞不好會定睛細細觀賞一番,可這時候,她哪裏還有心情啊。

「老子已經被這該死的七日情毒給折磨了大半天了。」嗚嗚抽噎著,花弄月俯身頭貼到白夜耳畔,低聲呢喃道:「不過,我倒真是很想嘗一嘗葉影幽那變態看中的女人的滋味呢。」說完便輕吻上白夜的耳垂。

一吻一緋紅,情|欲驟然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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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色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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