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這東西是你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這東西是你的?

安玲瓏知道,這王侯將相府邸的下人,比其他農夫家裏頭的婦人現實多了,見誰得勢,便是要巴結誰的。

「我累了,嬤嬤先回去吧,你這香酥餅我可得好好兒的品嘗品嘗!」

這嬤嬤自然是識趣的,見這正妃一臉的倦容,這有剛剛吃過午飯,自然是知道,她要歇會兒了。緊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的退出了房門。

見這嬤嬤走了,安玲瓏身側的奴婢合上了窗戶:「正妃,這香酥餅咱們真的留着么?」

「不是什麼貨色都可以往咱們這屋裏拿的,扔出去吧!」安玲瓏這性子是有潔癖的,來這府邸,她不打算和任何人要好,當然也不想和任何人吵吵鬧鬧的。她現在,來到這京城,包括嫁給這四皇子趙琮掖,唯一的目的便是搞垮太子府邸,報當年拋妻棄子,親手拿掉他腹中娃娃仇恨。

這奴婢一聽,緊忙拿着這香酥餅就扔了出去。

這嬤嬤從安玲瓏處回來,這側妃正等候在門口,見她笑呵呵的,氣不打一處來:「郭嬤嬤,這麼快都想出賣我們這房,去討好正妃了么?」

郭嬤嬤也不避諱,她是這府邸的老人了,之前在宮裏頭做活的,這興衰榮辱她是看多了,這奴婢易主是得提前做好準備的,不然到時候寒磣吃苦的可是自己。

「側妃在說些什麼呢,奴婢不過是奉命去正妃那邊送點兒東西!」郭嬤嬤語氣冷淡,絲毫沒了往日的熱忱。

「送什麼東西,你又是奉誰的命?」側妃氣得面頰泛紅,手裏拿着扇子,一直扇自己發熱的面頰。

「這府邸說到底還不是四皇子的府邸,自然是奉四皇子的命,這四皇子讓做什麼,讓去哪裏,這做奴婢的難道還敢不去么?」郭嬤嬤眉色一挑,裝腔作勢道。

側妃一聽這話,更生氣了,站起來伸手便是狠狠的一把掌扇了過去:「這后宅之事,四皇子什麼時候管起來了,你是當我是傻子嗎?」

「別說是后宅,普天之下都是四皇子的,不信你去問問四皇子便是!」郭嬤嬤挨了巴掌,還是不罷休,捂著自己發燙的臉,懟了回去。

這郭嬤嬤自然是知道,這側妃不會去問四皇子趙琮掖的。趙琮掖至今還留着她,便是覺着她識大體,不斤斤計較,若是這一點兒她都裝不下去了,那日後在這府邸,果真便是沒有一點兒地位的。

「你是算準了,我不敢問四皇子是不是?」

郭嬤嬤冷言盯着側妃,這側妃已經氣得渾身發抖,這一雙眼眸,也泛紅起來。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收拾東西,滾出府邸!」側妃自打這正妃進俯后,這心性便不穩了,再也沉不住氣了。以前府邸,她雖是側妃,但是至少沒有其他的女人來壓着她,她這心頭多少還是好受的,如今,這是連覺都睡不着了。

「喊我滾出府邸?我是伺候過先皇的人,是宮裏頭來的人老嬤嬤,就算是要離開府邸,也是四皇子叫我走,你一個側妃,能喊我走?」郭嬤嬤道完,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手從面頰上拿下來,便往後院兒去了。

郭嬤嬤一走,這側妃癱坐在椅子上頭,捂著自己面頰痛哭起來,這奴婢見勢,站在一旁干著急,也不知道怎麼勸阻。哭了一會兒,這心頭的氣還沒消,拿起手上的扇子,哐當一聲兒扔在地上,這扇子扔在地上,折成了兩半兒。

這琮掖府邸的正妃回府了,這京城裏,好些婦孺自然是來帶着禮物前來祝賀的。安玲瓏才回府幾個時辰,這門外的馬車便停了一兩里。

安玲瓏都沒有接待,讓自己的奴婢悉數收下這禮物后,記錄在冊然後都收進了庫房裏頭。

傍晚的時候,太子府邸的太子妃況蘊藉來府邸了。安玲瓏聽說她來了,緊忙從屋裏出來迎接。

「太子妃不記恨我么?竟然沒想到,你能親自到府邸來!」安玲瓏倒是很奇怪,明明自己成親的時候,得罪了太子府邸,一轉眼,才兩日,這太子妃便又到府邸來了。

況蘊藉一襲寶藍色的衣裳罩身,這墨畫一般的青絲,像瀑布一般,從頭頂柔軟的垂至腰部。瞧著倒是端莊溫婉的,只是細細的一看,就會察覺出來,這一雙眼眸里,有怨氣和疲憊之意。

「正妃在四弟府邸,可還習慣?」況蘊藉說完,自己便坐在了迴廊這椅子上頭。

安玲瓏也順勢坐在了她的對面,瞧着她眼眸里夾着些許不甘心:「太子妃是來關心我的?」

「當然不是!」

「那太子妃是來做什麼的?我還真是愚笨,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安玲瓏心情倒是很好,見她神色暗淡,忍不住將自己和她比較起來,饒是況蘊藉這些年太勞累的緣由,看起來,倒是比她老沉一些。

「這物可是你的?」

況蘊藉說完,從闊袖裏頭掏出一枚玉佩來。這玉佩上頭,雕刻着玲瓏二字。這玉佩的確是安玲瓏的,那時候還在蘇家村,自己爹爹給她的,給她的時候,只是說與她身世有關,並沒有說太多。那時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來姓名果真叫玲瓏。

「是我的,怎麼會在太子妃那裏?」安玲瓏桃唇一勾,這笑靨里,夾雜着幾分狡黠之意。

「這東西,是太子身上掉落下來的!」況蘊藉也不打算遮掩著,徑直說了實話。

安玲瓏眸色一擰,竟然清冷的笑了起來:「太子身上掉下來的東西,你來問我做什麼?你是他的妻子,你不去問他?」

「就是知道這東西是你的,所以才特意來府邸問你!」況蘊藉今日在太子府猶豫了幾個時辰,最後還是決定來一趟,不要這般稀里糊塗的。畢竟他況家也不是什麼小戶人家,如今朝堂上不得勢,這生意場上,可是能呼風喚雨的。

「太子妃怎麼不親自去問你男人!」

況蘊藉聽了這話,終於惱了,伸手將這玉佩扔在了二人桌前:「你和太子之間有怎樣的過去?」

安玲瓏仰著頭冷笑了幾聲,用手絹擦了擦面頰上的汗水:「呵呵呵……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

「就憑着我是太子妃!」況蘊藉見安玲瓏面色得意,笑裏藏刀,她更加生氣了。

安玲瓏低垂著頭,伸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你知道嗎?我這肚子裏的娃娃,是被你們親自拿掉的!你也是做娘親的人,你們為何就這麼狠心呢,竟然容不下一下娃娃!」

說到這娃娃,況蘊藉只覺著背脊骨發涼,她終於想起來了,「你……你……你就是太子做農夫時候的那個女人?」

安玲瓏伸出白皙的手來,拿起桌子上光潔的玉佩,一雙水眸仔仔細細的瞧了瞧,然後側頭盯着面色使然的況蘊藉:「對!我就是太子是農夫的時候,娶的老婆,我為他兩次有身孕,可是都沒有了!」

況蘊藉這一雙眼眸瞪得更大了,若不是坐着,眼下怕是就要暈闕過去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讓自己手底下的嬤嬤,拿掉自己夫君那婦人肚子裏的娃娃,這人三年後又重新站在了自己跟前兒,還是安宰相府邸的嫡長女安玲瓏。

「不……不……這一定不是真的,這肯定不是真的!」況蘊藉搖搖頭,這飽滿的額頭全是汗珠子,順着鬢髮往下流。

「呵呵呵……太子妃是害怕了么?拋妻棄子之痛,我是如論如何都要報仇的,你們太子府邸就等著吧!」安玲瓏收起了這玉佩,遞給自己身側的奴婢。

「那……那嬤嬤說了,太子身側的女人只是一個髒兮兮的農婦而已,怎麼可能是你?」況蘊藉重新打量起安玲瓏來,見她膚白貌美,怎麼也不會想到是那個村婦。

「髒兮兮的女人,那也是太子曾經寵著怎麼也覺著寵不夠的女人!」安玲瓏清瘦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這水眸也噙著淚水。

「你一定是騙我的,太子一直愛的是我,怎麼可能寵你?」

安玲瓏伸手抹掉了自己面頰上流下來的淚珠子,重新看着況蘊藉:「是的!也許太子妃說的才是對的,我安玲瓏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但是這生生拿了我娃娃的仇,我安玲瓏一定會找太子報!」

「這娃娃是我讓人拿掉的,不關太子的事兒!」況蘊藉終於承認了,她記着自己那嬤嬤回來的時候,說那村婦拿了娃娃,流了好多血,都快沒命了。同樣是母親,她理解那種,生生和娃娃分離的痛楚。

「是你!」安玲瓏站起來,這眼眸里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啦嘩啦的溢出來。

「太子妃,你同樣身為人母,你的娃娃便是娃娃,我的娃娃便那麼不值得留在這個世上么?」安玲瓏左手揪著自己胸口的衣襟,捶胸頓足的嘶吼著。

這些年來,她竟沒有想到,自己這娃娃,是另外一個母親拿掉的。

「我……我當時只是讓嬤嬤處理乾淨,免得日後有麻煩,我說的是給你錢財,沒曾想那嬤嬤理解錯了,竟然拿掉了你的娃娃!」況蘊藉當年,是果真沒想過要拿掉她腹中的娃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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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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