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3章 守序與混亂
華陽城，屬於川蜀十城內數一數二的大型城池。而在林陌三人進城后，放眼望去的第一感受，只有一個詞，蕭條。原本熱熱鬧鬧的大街上如同鬼城一般，空無一人，雖然比起之前那座小鎮來說，少了一些血腥味以及隨處可見的殘屍，但因為異族的衝擊，這裏顯然也被劫掠過一圈。不過讓林陌有些意外的是，此地還有一些異族的兵將停留。順着那極為清晰的吵鬧聲，林陌三人來到一座精美的樓閣前，這裏與整個華陽城顯得格格不入，其內還時不時傳來一些歡聲笑語。而外圍則是被一對異族士兵牢牢把守，他們時不時羨慕的看向那樓閣的二層，不一會兒裏面便傳來一些令人面紅耳赤的女子叫聲。林陌挑了挑眉，深深看了一眼那樓閣上的牌匾，上面赫然寫着三個大字·雲樂閣。隨即直接轉身，並對身旁的林二道：「你應知曉千神賭坊的位置，帶路。」林二點了點頭，便開始引路，而在這空蕩蕩的大街上，三人的身影明明如此顯眼，但那些異族士兵卻好像完全看不到一般。不一會兒，又是極為清晰的吵嚷聲傳來，其中還夾雜着一些髒話。而林陌制住腳步道：「情報已經搜集的差不多了，可以離開了。」黑祖不解：「額，公子不進去千神賭坊看看嗎？」林陌搖了搖頭：「此來只是為了確認一下，千屍御神宗和極樂天門對待異族的態度，現在已經知曉。同時也基本確認了這兩方勢力中，連乾達婆這個層次的聰明人都沒有。既如此，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黑祖一臉懵逼：「態度？哦~公子說的是這兩方勢力和異族打成一片是嗎？額，在我看來他們的這個選擇很正確啊。反正這兩方勢力本身就是和整個大霆為敵，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他們與異族搞好關係，我覺得倒是這是極為聰明的決定。」林陌看了黑祖一眼，不在言語，只是朝着一個方向緩步走去。但就是這個眼神，深深傷到了黑祖脆弱的心靈，他自認自己好不容易跟上了林陌的思路，並且分析出一些極為合理的依據。可卻莫名感覺到一種智力上的鄙夷，他不服，但他又不敢跟林陌說，只能瞄向一旁偷樂的林二，並且比劃了一下他那砂鍋大的鐵拳。林二撇了撇嘴，如今二人的老底都跟林陌交代的一清二楚，黑祖是因為麒麟族的生存環境，以自身內天地來維持其運轉，才讓他從天地境大圓滿掉到天地境後期。而林二則是因為大限將至的關係，內天地逐漸破滅，從天地境大圓滿掉落到天地境中期。真打起來的話，人身狀態下的黑祖不過也天地境中期，二者也就是半斤對五兩，標準的五五開。對於其暴力威脅，林二隻有以不屑的眼神相對，不過為了趁勢打擊一下，這個自作聰明的護衛。林二也不介意為其解惑：「之前公子提到過一種陣營劃分，世間多以善良對邪惡，守序對混亂，這點你是明白的對嗎？」
黑祖老實的點點頭：「像是我們人界會應該算是中立守序，因為近乎所有的大勢力，無論正邪都需要遵循其勢力制訂的一些規則，並且自發的維持基本秩序。就像這一次大霆的內憂外患，那到處搞事的千屍御神宗和極樂天門也不會影響到城鎮的安危，只因他們也清楚一旦秩序完全崩壞，對於他們的千神賭坊和雲樂閣也不是好事。而一些我行我素的獨行俠，其本質即使是在彰顯正義，但依舊會被劃分到混亂陣營。只因這些人做事情，不會顧忌一些潛在的規則，真真正正的隨心主義。至於目前到處作亂的異族，則是標準的邪惡混亂，他們的骨子裏遵循的便是掠奪一切喜愛的東西，就算上面有那位耶律修壓着，這些人在攻入川蜀域后，還是開始自發的燒殺劫掠。這對於他們來說近乎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本能。」林二看向黑祖的眼神頗有些刮目相待，當然也有一股濃濃的警惕，沒想到這個就知道吃的飯缸，竟然對於公子說的每句話，都老老實實的聽了進去。而不是如同看上去的那般，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進食上。隨即他乾咳一聲道：「所以混亂陣營的異族與守序陣營的千屍御神宗和極樂天門，怎麼可能達成所謂的合作與同盟。異族的貪婪是無止境的，對於千屍御神宗和極樂天門故意釋放的善意，只會當成這兩方勢力懼怕了異族的威勢，從而在討好他們。而這兩方勢力所代表的財與色，更是對異族具有深深地吸引力。等到他們發現異族就是一個毫無底線的無底洞時，便會停止這種行為，但對於已經適應了這一切的異族來說，則會覺得這是一種挑釁。異族所代表的異，不僅僅是我們看待他們，覺得他們是異類這麼簡單。在他們的理解中，從根本上也不認為我們和他們是同一個種族。所以從一開始這三方就不可能結成同盟，再加上打敗聯盟后，異族的驕縱之心更是到達了一個頂峰，對於我們中原的勢力更是不屑一顧。況且同盟本身就是建立在實力相差不大的兩方勢力當中，你見過強者與弱者達成同盟的嗎，那也不過是強者想要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吞併弱者的手段。」黑祖還是有些不服：「你說的只是那些異族士兵的想法，無論是那位異族之主還是大祭司，頭腦應該不會這麼簡單！他們至少能分得清利害！」林陌此時停止了腳步，回過身道：「不錯，雖說混亂和守序是對立的陣營，但未嘗不會出現合作的局面。所以我們現在需要添上一把火，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殺掉一個合適的人。算算日子，冷兄那邊應該也快要將千屍御神宗和極樂天門之中，對外征戰的門人弟子趕回川蜀域了。這些人可與在城內管理千神賭坊和雲樂閣的弟子有本質上的不同。二管家有句話說的沒錯，異族的異，已經註定了他們是異類，你見過大象去討好螞蟻的嗎？」林二若有所悟后，對林陌投來崇敬的目光。至於黑祖：(⊙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