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共鳴

李仙雪繼續說道：「其實今天你跟外祖父最後說的話我也聽到了，所以才打斷了外祖父後半句，你是不是認為我是一個被兩篇詩句就迷惑的團團轉的女人，更或者是一個對有些文採的男人就毫無抵抗力的女子？」林陌原本確實是這麼覺得的，但是在看到李仙雪的另一面后，再次思考，發現自己完全想多了，他又想起李仙雪看他的眼神，選擇保持沉默。李仙雪也不在意林陌的不作聲，繼續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你在殺人的時候，被上百人攔住，你依舊在殺，直到你的氣質大變，流露出那一抹壞笑的同時施展了血殺千重刀，我看着那漫天的血液，以及站在這血色之中依舊保持邪笑的你，我認為你是我的同類，你在享受殺戮不是嗎？」林陌感覺有些頭大，這事他該怎麼解釋，江小魚附體？誰信，江小魚那個性格就是無論遇到什麼都會保持笑容，因為從小十大惡人的哈哈兒就教給他，笑容永遠是最大的武器，甚至能在無數次危機中，轉危為安。林陌表情嚴肅的說道：「李仙子，恐怕你真的誤會了，這句話，我跟很多人說過，我不是弒殺，也不是享受殺戮，只不過在很多情況下，殺人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在當時那個場景，不容留手，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對我來說，對殺戮不會享受也不會反感，這就和我正在吃一碗飯，再喝一口湯一樣，只是一件平常的事，這個江湖的規則就是如此，殘酷又毫無人情，我只是在無法改變規則的同時順應規則而已。」李仙雪依舊面色溫柔的看着林陌說道：「但你的不享受也不反感，就是對我最大的認同，我能想到一旦我的事情暴露，平日裏對我獻殷勤的那些弟子有大部分會開始口伐筆誅，小部分也只是因為被我的容貌所吸引，單純的認為我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他們已經沒有了自己的靈魂。而你不同，我能看的出你當時給我寫的那兩首詩詞只是單純的讚美，沒有其他的含義，所以才會讓我感到心喜，我很厭惡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發自內心的厭惡，那充滿慾望，恨不得馬上把你扒得精光然後吃掉的眼神。你還記得街上我們遇到的那個紈絝子弟嗎，我殺的就是他們家，我看到他最後的哀嚎，眼中只有對死亡的恐懼，我才感到心裏舒服了不少，每次看到他們在面臨死亡時的種種醜態，我就覺得這個世間太多骯髒的人需要凈化。當然，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只是單純的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殺人為樂罷了，這就像是我愛上了一本話本，更或者像你喜歡不斷的變強一樣，一種很普通的愛好而已。」林陌平淡的看着李仙雪面色溫柔但眼底深處的那一抹熾熱，不由想到：也幸虧她不是在現世，否則這愛好百分百被抓起來槍斃。雖然這個世界對於這種所謂的『瘋子』也是不怎麼友好，但因為無數高手的存在造成了，太多無辜的死亡找不到真兇，也給了李仙雪去做她喜歡的事的機會。不過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隨即他想到了什麼，拿出空間裝備中的一張紙上，在夜叉後面的名字寫上李仙雪，面帶微笑的對李仙雪說道：「想必你這種愛好，你的義母也應該清楚吧，但她應該是不怎麼認同你的對嗎？」

李仙雪看着微笑的林陌，心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捕食者上層的天然壓迫感，隨後腦海中排除了這種想法說道：「我沒敢告訴她這件事的真相，只是說這可能是一種病，許多人內在有很多性格，當性格衝突時，他就不會像他自己，不過外祖父可能猜到了真相，但他還是為我遮掩。」林陌知道這不就是多重性格嘛，只不過李仙雪是完全清楚自己本身是什麼樣的人的，於是問道：「那麼你一開始應該也是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吧，畢竟在聖醫盟那種環境長大，想要接受這樣的自己要困難的多。」李仙雪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看着林陌說道：「我絕代仙醫這個綽號，就是曾經步行穿過四大皇朝，救治無數醫患得來的，在我看來用這種方式可以抵消內心控制不住的殺戮之氣，不過最後的結果是，對於這些平民，我是沒有了絲毫殺意。反而對於那些家族勢力，心中的殺意越來越強烈，我不想給自己說什麼好話，為民除害之類的，我也殺過無辜之人，在我看來，我只是單純的做着我喜歡做的事而已。說實話，我覺得自己很奇怪，很格格不入，直到見到了你，在你養傷期間，你的目光中透露的那種孤獨和我很像又完全不同，但我們都不被這個世界所容納是對的。」林陌嘆了口氣，看向李仙雪的眼神溫和了許多，直接開口道：「以後我想組建一個勢力，以天龍八部眾為代號，我希望勢力為首的這八人都能實現自己所期望的未來，並且為了未來把這勢力建立的更加強大，我想邀請你的加入。你應該是隱藏了實力吧，當你李仙雪和殺人鬼的身份重合時，你的實力應該能夠排進人榜前五了，到時由你執掌執法堂，殺人就交給你了，可以嗎？」李仙雪嫣然一笑道：「好啊，要說我的全部實力也只是和人榜第五位胡凌相仿，前面的四個都是真正的怪物，以後你接觸他們自然就會知道了，你也要加油啊，儘快召集起天龍八部眾，如果我以李仙雪的身份加入，我希望是乾達婆，但要是以殺人鬼，我希望給我的代號是夜叉。」林陌點點頭，拿出手中的紙張，李仙雪看着上面夜叉的名字後面寫着（李仙雪/殺人鬼）不由笑的更加燦爛了。兩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后，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