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不破不立

陶銹衣在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軍士沒出現大的隱患后，對林陌拱手道：「林少教主，第二關你通過了。」林陌點了點頭，把重新變小的黑炎放在肩頭，然後招呼了下一旁觀戰的醉道人後，直接越過陶銹衣，向著山莊後方的大殿走去。黑炎因為最後的一招魔火蝕空而耗損過重，又陷入了沉睡。醉道人灌下兩口酒後道：「那位陶銹衣倒是一個體恤下屬的好將軍。」林陌自然知曉他的意思，在第一個檮杌軍士因寒冰氣勁的侵蝕而倒下時，整個軍勢並未完全潰散。是陶銹衣擔憂下屬，才會主動解除軍勢的凝聚，而用個人之力獨面擊散黑炎的魔火蝕空。林陌摸了摸肩頭又團成一個球的黑炎道：「不過是個第二關的考驗罷了。這並不是所謂的生死之戰，檮杌軍團一共一千人，傷了每一個都對大夢皇朝來說是一個損失。況且那陶銹衣也不是聽從國師·顧騰雲的命令，恐怕其真正在這裏的目的，是代表大夢聖上對顧騰雲的一個提醒。」醉道人後知后覺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看那陶銹衣的實力遠不止如此。僅憑最後的一拳，那股兇狠勁兒就已超出天人合一境初期的限制。這還是在沒有用出領域的情況下，此人必是一名悍將。讓其只是單純的凝聚軍勢，反而有些可惜了。」林陌看了醉道人兩眼道：「你該不會以為，定鼎四方的四凶軍團只是如此吧。剛才連對戰都算不上，只是雙方的一次次試探罷了。試探中稍遜一籌后，他就立刻認輸，顯然這一場比試，以他個人而言是極其不贊同的。不過軍人的第一要務就是服從，所以才會勉強和我過上那麼幾招。」醉道人砸吧了下嘴道：「少教主，我怎麼感覺這個江湖變得讓我有些看不懂了。一個個都藏着掖着，老道還是懷念那些直來直去的好漢子。你們這些看到別人一個舉動，就能聯想出一大堆的，感覺太難接觸了。」林陌不在意的說道：「或許也是軒哥把你們保護的太好了，所以你能保持如今的心態，不過這也已經算是很難得的事情。」醉道人撇了撇嘴，但也沒反駁林陌這句話。林陌繼續道：「不過憑此我對那位夢帝的了解更多了一些。但也因此我才會更不解，他為什麼不同意與我會面。」醉道人一臉黑人問號，完全搞不懂林陌在說些什麼。....................................寒梅山莊大殿內。顧騰雲的面前正擺放着一個棋盤，上面黑子白子已佈滿了大半，目前來看黑子正在一步步落入白子的陷阱之中。顧騰雲認真的看着棋盤，手中拿着一顆白子，卻又有些猶豫不決。這盤棋沒有對弈者，從始至終只有顧騰雲一人。這時一旁的燕文規慢慢轉醒，此時他仰躺在一個寬大的座椅上，他睜開雙眼看着這熟悉的大殿，隨後看到身邊的顧騰雲后，連忙起身道：「拜見顧師叔。」顧騰雲擺了擺手后，把白子放回棋罐中說道：「怎麼樣？恢復過來了嗎？」燕文規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幕，被林陌單方面的暴打，被林陌不屑的嘲弄，甚至之後的無視。想到此，其身上的氣息又有些不穩，不過深吸幾口氣后，冷靜下來道：「抱歉師叔，我給雷雲宮丟臉了。」

顧騰雲不在意的說道：「你還沒那麼大的能耐能夠代表雷雲宮的臉面。不過這次，你也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了吧。武道還未精通，邊想涉獵於術法。以至於自己的道都不明確，因此才被那位林少教主從一開始就牽着鼻子走。輕而易舉的就將你完全誘導，只差一步，你的武道之心便完全崩散，從此只會淪為一個廢人。」燕文規聽到顧騰雲所說，面色大驚道：「顧師叔，你是說那林陌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擊毀我的武道之心？」顧騰雲依舊一副平淡的語氣：「擊毀你的武道之心，是他在表達對這所謂的三道關卡的不滿。同時也是為了接下來的交談佔到足夠的優勢。畢竟地利在我，客場首先要做的就是搶奪先機。」燕文規臉色瞬間煞白道：「所以從一開始那林陌就沒有將我當成對手。只是把我當成一個試探師叔您的棋子是嗎？」顧騰雲沒有否認，直言道：「確實如此，你這個棋子還是有一定用處的。至少讓師叔我，為了保下你，不得不應允回答那位林少教主一個問題。但是我覺得值得，你覺得呢？」燕文規依舊面露不解，還有一種頹氣，他對顧騰雲的話，不知該怎麼回答。顧騰雲繼續道：「你可知道第一關為什麼是你？雷雲宮的環境本就是煉心的一環，你度過了那一環，卻也留下了不少隱患。面對林陌，對你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這也是你煉心的第二環。我雷雲宮招收弟子只看天資不看品性，只因為大部分弟子都不過是養料罷了。只為了孕育出獨屬於我雷雲宮真正的參天巨木。現在的你還差的太遠，不過你已有成為小樹苗的潛質。」燕文規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認真的聽着顧騰雲所說，大腦開始飛速旋轉。作為曾經的人榜第二位，他本就不是一個蠢人。隨即道：「所以師叔你第一局並沒輸，你是在藉助林陌對我煉心是嗎？」顧騰雲久違的露出笑容道：「那麼你現在想通了嗎，你若想通了，那我第一局沒輸。你若想不通，即使偶爾輸一局也無妨。」燕文規露出堅定地目光，長舒一口氣，然後輕喝一聲，體內一種奇異的氣完全消散，而燕文規整個人也變得有些萎靡不振，不過僅僅一個呼吸。其武道境界從陰陽境後期提升至了陰陽境大圓滿。更關鍵的是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完全不同，原本眼神里的頹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恭敬地對顧騰雲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叔的教誨，和給予弟子的這個機會。」顧騰雲點點頭道：「不差，但是還不夠。一會兒我和那位林少教主交談時，你可旁聽。堅定自己的路也才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