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力與智

寒梅山莊的這間書房要比林陌所想像的淡雅的多。根據情報，這寒梅山莊之前是夢帝的私產，傳言夢帝經常會來此小住，因此看一個人的生活環境，就能憑此大致判斷出一個人的性格。林陌隨意的取下書架上的藏書，開始翻閱，一旁的顧騰雲並沒有阻止，而是饒有興緻的說道：「這裏的藏書多半都是關於內政和兵法方面的。其中也有一些上古神話的奇聞異事，有意思的是其中無論道家還是佛家的典籍，甚至連儒家的書籍都沒有一本。」聽到此林陌來了興趣，對於文道方面他雖是一知半解，但也清楚文道是以自己所知道的，前世中百家學說經典匯聚而成，其中儒家佔了大半比例。一個帝皇不對佛道兩說感興趣還情有可原，但不接觸儒家方面的書籍就有些奇怪了。不過他靈機一動說道：「或許有部分藏書並不在此地，畢竟皇者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猜到自己的想法，他所表現出來的，也只是想讓你看到的罷了。」顧騰雲不以為意道：「或許吧，不過這並不重要。林少教主，之前第一關，我欠你一個問題，不知你想問什麼？」林陌把書籍放回原處，和顧騰雲相對而坐，對視片刻后，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說道：「客人來此，難道沒有一杯茶的招待嗎？」顧騰雲笑了笑，沒有出聲。不過沒多久便見到燕文規端著兩杯茶來此。顧騰雲隨意的拿過一杯茶水，輕抿一口道：「林少教主不會介意我燕師侄在一側旁聽吧。」林陌眉頭微皺，接下來的談話雖然兩人不會明確的說一些關鍵性問題，但也會從側面表達一些各自的想法。就連醉道人也呆在門外。不過看了看有些神情緊張的燕文規，還是同意道：「顧前輩對燕少俠倒是很看重。既如此，我自然是不會介意。」然後隨手便拿起茶水喝了一口，雖然茶葉算是較稀有的品種，沖茶的水平也不差，不過喝慣了好茶的林陌還是輕抿一口后就放下。顧騰雲直言道：「林少教主認為智和力哪個更重要？」林陌挑了挑眉道：「力需要智的輔佐，智也需要力的彌補，二者不可缺一。當然超出一定的範疇的話，無論是超常的武力還是智力，都已可橫壓天下。」此話倒是讓顧騰雲來了一些興趣：「超常的武力還可以理解，一個人的實力足以比其他人加起來都強的話，確實已不需要智的輔助。因為任何陰謀算計都是浮雲，都可憑一掌鎮壓。那麼智呢？」林陌認真的看着顧騰雲道：「超常的智力亦是如此。顧前輩認為超常的智力是達到了什麼水準？不過在我看來，一個人的智慧若真的達到一種極限。他可一眼看穿一個人的未來，只因從各種蛛絲馬跡，就可推斷出接下來的事。就像無時不刻一雙眼睛都在你的身後盯着你，可偏偏你卻找不到那雙眼睛的主人是誰。」顧騰雲笑道：「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想起了一方勢力，七大世家中的歐陽世家。」「歐陽世家？」林陌有些不解，「不是說他們在四大皇朝為官，多以修鍊文道功法為主嗎，或許其智力不凡，但是和我所說的還是差的有點遠吧。」

顧騰雲好似陷入了一段回憶，不過沒多久便回神道：「那些都是分支，而歐陽世家的家主一脈，則是專修智道。傳言歐陽世家曾經和天，對弈三次，且三次都勝天一籌。不過也因此歐陽世家被天所棄，其分支只能藉助龍氣保護自己，才會有入朝為官的情況。而其家主一脈，卻從未佔過天運。這或許也是智者的悲哀。」聽到這林陌的神情嚴肅了不少，一個勝天三次的世家，未佔得天運，卻能流傳至今的世家，可見其恐怖。這個傳言自己回去也該好好查一查。只因林陌從冷初洛那裏得知，誅魔大會時歐陽世家的家主一脈會有人前往。面對那些妖孽至極的智者，真的在小心都不為過。至少如今林陌並不希望暴露出自己和人界會的關係。隨後顧騰雲也打住了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正好文規也在這，林少教主可否問出那個問題，也讓本道人看看這個交換值不值得？」林陌知曉其意，瞟了一旁的燕文規一眼后，說道：「這次顧前輩入世擔任國師一職，那麼會全力幫助大夢皇朝接下來的行動圓滿成功嗎？」顧騰雲聽到林陌所問，沉默了許久。林陌也不急，反而拿起那杯茶水，一口口的喝着。一旁的燕文規則是一臉懵逼，他有點搞不懂這個問題的真正含義。直至林陌那杯茶水喝空，燕文規則開始沏茶，沖茶，泡茶。顧騰雲這時緩緩道：「可成可不成。」林陌滿意的點點頭，和自己預想的答案一樣，這也讓其鬆了一口氣。而顧騰雲卻又接着問道：「林少教主不希望知道陛下為何不見你嗎？」對於夢帝拒絕與自己的約見一事被顧騰雲知曉，林陌並不感到奇怪。此刻他好像也想通一些問題，笑了笑答道：「或許大夢聖上不是不想見我，而是不能見我吧。不過見到顧前輩就足夠了。」顧騰雲的神情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沒有因為林陌的回答而有絲毫變化。只是看着一旁還在沖茶的燕文規道：「我現在覺得，拿一個問題換你浴火重生好像有些不值得了。」燕文規尷尬的笑了笑，至於心裏想什麼沒人知道。顧騰雲嘆了口氣道：「老道還是不擅長此事，這次約見還是林少教主佔了上風。果然一步錯，步步錯啊。」說完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一臉無辜的燕文規。燕文規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低頭泡茶。林陌卻突然說道：「顧前輩，我可以還你一個問題，只因你告訴了我關於歐陽世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