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互相試探
是夜，明天便是正邪雙方七戰之約的日子。造化山莊內的氣氛也略有些沉重，按照之前眾人的分析，自己這一方處於明顯的劣勢，但也未嘗沒有取勝的可能。一切都歸咎於七戰的順序，先勝四場為贏家，那麼其中比拼的就不是純粹的武力，還有智力的交鋒。司馬鴻移的住處內，一位不速之客已然到訪，正是歐陽赤離。兩杯清茶，其上還有些許熱氣，顯然是剛沏好不久。歐陽赤離也不客氣拿起一杯茶，輕抿一口道：「既然選擇了那位小皇帝，怎還會用這種茶來招待客人？」「不請自來，即是客，也是惡客。」司馬鴻移輕聲道。歐陽赤離輕笑一聲，將茶杯放下，手中的朱雀羽扇緩緩搖動：「你應知，我來為何？」司馬鴻移看了歐陽赤離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我若做出一些大動作，會引來你的警惕，而我若什麼都不做，同樣也會引起你的注意。哎，那你說我應該如何？」「雷榮王，是上一任大霆皇上留下的後手吧。」歐陽赤離卻突然道。司馬鴻移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但很快恢復平靜：「本就沒想瞞過你，近日剛剛和雷榮王達成協定，況且以雷榮王的性格，也不適合爭霸天下。一代權臣已是不錯的結局。」「權臣？呵。」歐陽赤離輕笑一聲，卻沒在繼續針對這個話題，「金霆域的情況你知道嗎？」司馬鴻移眉頭微皺，沉默片刻道：「雷憐王的舉動太過於突然，其中也確實有不少疑點。能讓雷憐王放棄木霆域，而專攻金霆域，那麼恐怕有許多我們不知曉的緣由。」「你真的不知？還是裝作不知？」歐陽赤離眉頭輕挑道。司馬鴻移搖了搖頭：「你懷疑我，顯然是選錯方向了。雖有大義在手，但如今的我方實力太弱，以雷憐王的性格也不會與我方達成合作。你更應該懷疑的是雷誠王，甚至是那看似大大咧咧的雷英王。」歐陽赤離又拿起那杯茶，輕抿了一口：「明日的七戰之約，你怎麼看？」「劣勢，但未必沒有取勝之機。」司馬鴻移道。歐陽赤離雙目認真的看着司馬鴻移：「但你希望的是我誅魔聯盟失敗對嗎？」這一次司馬鴻移沒有回答，反而抬起頭回視歐陽赤離：「歐陽先生，天色已晚。」送客之意顯而易見。歐陽赤離緩緩起身，在臨走前道：「我承認自己看走眼了，潛龍在淵，隱藏的不錯。」說完，其視線看向大廳角落的屏風，隨後大步離去。司馬鴻移眉頭緊皺，遠沒有之前那般氣定神閑，而這時從屏風后，走出一人，正是大霆皇朝的小皇帝·莫蒼略。此時的他臉上早沒有絲毫膽怯，反而有一股濃重的上位者氣魄：「先生，不知我哪裏露出了破綻？」司馬鴻移搖了搖頭：「皇上，不是你的問題，是雷榮王。」「雷榮王？」這讓莫蒼略有些不解。
司馬鴻移解釋道：「雷榮王的性格，以及江湖上的形勢。掌權掌久了，很少有人願意屈居於他人之下，就算雷榮王是先皇的後手，那麼維繫二者之間必然有一種堅不可摧的羈絆。若說一些弱點上的把柄，可能性並不大，那麼唯有對大霆皇朝的歸屬和榮耀。所以若想和雷榮王達成合作，那麼皇上決不能表現的過於不堪。否則就算佔據大義，也不外乎是自取滅亡。更重要的是，大霆疆域內，皇朝的掌控力極弱，正邪兩方都將大霆皇朝穩穩壓制。如今所有心向大霆皇朝之人，需要的不是一個傀儡皇帝，而是一個能重現大霆榮耀的英明神武的帝王。稍加推測，不難猜出真實的結果。」莫蒼略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就這？」司馬鴻移搖了搖頭：「當然不止如此，雖然皇上有我的輔助，但是能輕易離開歐陽邢所掌控的朝堂，來敢於參加這誅魔大會，也已露出了些許破綻。一個真正怯懦的皇帝，是絕對不可能將自己置於險境的。還有很多蛛絲馬跡，稍稍匯總，不難得出結論。況且在歐陽赤離輕輕扇動那朱雀羽扇時，我已察覺到一股微弱的術法波動，也就是因此他才能發現皇上躲在屏風之後，也因此更加確認了之前的猜想。」莫蒼略眉頭微皺，有些不解的看向司馬鴻移，那眼中之意很明顯，你既然察覺到了，為何不阻止對方的行為。司馬鴻移輕笑一聲道：「皇上不必擔憂，至少剛才我也已經驗證了歐陽赤離的陣營，他絕不屬於其他五王的麾下，所以目前來看，他並不算是我們的敵人。既如此，暴露一些真相，也能安他的心。這些日子，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莫蒼略點了點頭，只是他沒發現司馬鴻移的笑容一閃即逝，眉宇間還是有着一絲愁容。剛才所言，雖都是真相，但更重要的是司馬鴻移已經察覺到了歐陽赤離真正的試探所在。至於確認莫蒼略的偽裝，反而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像司馬鴻移所說，如今的二人還不算是敵人，那麼莫蒼略是真傻還是假痴，對歐陽赤離而言本就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情。而歐陽赤離這邊，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反而前去大廳。主座之上，依舊是冷初洛，只是現在他的神情極為平靜，對於明日的七戰之約好似完全不放在心上。「你確定了嗎？」歐陽赤離問道：「你指的是哪一件？」「所有。」歐陽赤離微微搖頭：「莫蒼略確實是在裝痴，不過有一點可能司馬鴻移都沒有發現。」此話引起了冷初洛的興趣：「哦？你是指？」「司馬鴻移太小看我歐陽世家了，就算是分家的成員也不容小視，這麼多年以來，若莫蒼略真的是一直在裝痴，那歐陽邢怎會不知。不過這件事現在不算重要，如今能確認的是司馬鴻移和雷憐王之間沒有關係，但是和忘玄燕之間嘛，就不好說了。」歐陽赤離眼神微凝，但語氣卻略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