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莫未央與一名重要的客人,在客棧談生意,對方見她是女流之輩,對她百般刁難。

展毅然碰巧也在這間客棧里與客人應酬,見她被人欺負,他挺身而出護着她。

那人看在展毅然的面子上,不敢再為難莫未央,爽快的簽下合作契約。

莫未央主動向他道謝。「展爺,謝謝你剛才為我解圍。」

「小事一樁,無須掛懷。」他隨意揮了揮手。

她肯主動向他道謝,除了讓他感到意外,內心還有點竊喜。

這就代表,他這陣子的苦心佈局,沒有白費功夫。

「身為女子,在商場的確不如男人好辦事。」大多數的人還是會歧視女人,甚至看輕女人。「其實,你已經表現得很好了,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裏。」展毅然真心誠意的讚美她。

「你的意思是,我的表現已經得到你的認同了嗎?」她試探性的反問。

不久前,他還無法苟同她在商場上的表現。

「我早就已經認同你了,只是礙於面子,不肯承認罷了。」他坦白直言。

「能夠得到你的肯定,我感到很開心,畢竟,是你教會我這些經商知識的。」

她的唇邊綻放一朵笑花。

她迷人的笑靨,讓他有短暫的失神。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的優秀表現,是你自己努力經營得來的。」他的語氣充滿讚賞。

「好了,咱們就別再互相吹捧了。這幾天,我有認真在想與展府合作一事,你在商場有一定的聲譽,客源多又穩定,或許,咱們在鹽運事業上分工合作,能創造出更大的商機。」她正色提議。

展毅然悄然扯唇,深知自己的計策即將奏效,但他知曉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於是假裝客氣的拒絕。

「你不是說過,比我有誠意的人太多了,你不見得要與展府合作。再者,我從未接觸過鹽運事業,怕會拖累你。」他垂下眼,輕嘆一口氣,想用欲擒故縱的策略引她上鈎。

「我也不曾接觸過鹽運事業,或許,咱們可以一同摸索學習。」莫未央耐著性子勸說。

「這件事不急,咱們再從長計議吧!」暫時先將步調放慢,她會更加相信他的誠心,更加信任他。

這時,外面突然下起傾盆大雨。

展毅然隨口問道:「未央,外面下雨了,我看到你們燕府的馬車似乎停在兩條巷子外,離客棧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你是否有帶傘出來?」

「我沒帶傘出來,今早出門時天氣明明不錯,誰知會突然變天?」她懊惱的擰眉。

「這樣吧!我有帶傘,我先送你回到馬車上。」他有禮的建議。

「那怎麼好意思,怎好耽擱你寶貴的時間?」她看得出來,他的生意還沒談成呢。

「為了你,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先擱下。」展毅然淡笑着回答。

「萬一害你損失一筆生意,我可賠不起。」她半開玩笑的試探。

「與你比起來,損失一筆生意根本不算什麼,對我來說,你比較重要。」他的話語輕柔,卻在她的心湖投下一顆巨石,激起一陣漣漪。

能夠被他排在第一位,被他所珍視,這讓她的內心感到無比的喜悅。

「走吧!」展毅然自然而然的拉起她的手,她也沒有反抗或掙扎。

兩人同撐一把傘,在雨中慢慢的散步,這麼溫馨的景象,讓她有種錯覺,彷彿時光又回到兩年前一樣。

她顧著回憶過往,沒有發現他為了不讓她淋到雨,自己半邊身子都被淋濕了。

上馬車前,她回過頭向他道謝,才發現他的頭上及肩膀都是濕的。「你怎麼被雨淋成這樣?」她的口吻既心疼又懊惱。

剛才,她不該自顧自地出神的。

他卻不以為意的淡笑着。「我是男人,淋點小雨根本不算什麼,只要你沒被雨淋到就好。」他無所謂的聳肩攤手。

「好歹把頭髮擦一下。」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帕子,替他拭乾額際及頭髮上的雨水。

她的舉動,讓展毅然一顆心急速跳動着。

「未央,你肯原諒我了?」他激動的握住她的手,眼中寫滿期待。

她遲疑了片刻,才慢悠悠的道:「是的,我原諒你了,經過這陣子的相處與觀察,你的表現已經通過考驗,我沒有繼續恨你的理由了。」

只要他有心改過,她何必把怨恨深藏在心裏一輩子。

她一直相信他的本性是善良的,先前的自私自利,只是因為環境逼迫使然。

「聽你這麼說,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展毅然邊笑邊嘆了口氣。

雖然,一開始他是有目的接近她,但越與她相處,他越被她純真善良的魅力吸引。

「雨越下越大了,你還是趕緊回到你的馬車上吧!」她微擰眉,看到雨絲不停飄落在他的身上。

「你這麼急着趕我走,真讓我傷心。」他擺出一張苦瓜臉。

「我是為你着想,你再繼續站在這裏,遲早會淋成落湯雞。」莫未央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我等你的馬車離開就走。」言下之意是,他要目送她離開。

知曉他是說到做到的男人,她無奈的聳聳肩。「好吧!記得待會兒趕緊回到你的馬車上。」

他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當馬車駛離一小段距離后,他仍然站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她要車夫停下馬車,掀開簾幔,將頭伸出車外。「展爺,你快回到馬車上!」

她揚高音量喊著,但雨聲太大,覆蓋了她的聲音,她不確定展毅然是否聽見。

展毅然朝她揮了揮手,邊往自己的馬車方向走去,邊回頭望着她。

當馬車繼續前行時,她一樣回頭看着他,兩人就這樣依依不捨的分別。

莫未央突然發覺,她想多跟他相處一會兒,就算多說一句話都好,才剛分開而已,馬上又渴望見到他。

她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心思,可是,她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的心,好像已經遺落在他的身上了。

隔天,展毅然不慎染上風寒,卻堅持前來燕府見莫未央。

燕祥悉正要出門,見到展毅然又來騷擾嫂子,毫不客氣的數落他。「展毅然,你怎麼又來了?我嫂子已經被你徹底利用過了,你還想怎麼樣?你是嫌她的遭遇還不夠凄慘嗎?」他忿忿不平的握緊雙拳,很想揍他一事泄恨。

他與他,有新仇也有舊恨。

「關於這點,你儘管放心,我已經決定用我的下半輩子彌補她。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讓她回到我的身邊。」展毅然自信滿滿的拍胸脯保證。

「你少自以為是了,我嫂子怎麼可能回到你身邊,她又不是腦子壞掉了。你把她害得這麼慘,她怎麼還肯聽你的話?」燕祥悉冷嗤一聲,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話。

「這陣子,我常常跟她碰面,她已經原諒我當初對她的傷害,我又重新得到她的感情及信任了。」他言之鑿鑿,對自己相當有自信。

「瞧你說得跟真的一樣,你沒事吧?是不是在做白日夢?」他這些話拿來騙小孩可以,但他可不會輕易相信。

「你先請人通報一聲,未央一定會見我的。」他想硬闖,卻被燕祥悉擋下。

「誰都不許告訴大少奶奶。」燕祥悉正色下令。

四周的奴僕們全都乖順的低下頭來,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未央真的原諒我了,所以,請你不要阻止我見她。」他鍥而不捨的勸說。

他明白燕祥悉是故意找他麻煩,可是,他不想跟他撕破臉,以免讓未央為難。

燕祥悉推了他的胸膛一下。「不管她是不是已經原諒你了,我一定要阻止你們兩人繼續見面。」

嫂子的身份特殊,萬一踏錯一步,整個人生就毀了。

「我要見未央,我非見到她不可。」現在的他,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心情。

燕祥悉的固執不亞於他,不論他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放行。

兩人僵持了好半晌,剛好莫未央要出門巡鋪子,碰到火藥味濃重的兩人,她趕緊出聲緩頰。

「祥悉,你不是急着出門,怎麼還杵在這裏?」她看了看兩人,知道他們一向不對盤。

「我是為了你,想替你趕走討人厭的蒼蠅。」他的眼神直視着展毅然。

展毅然不以為意的聳肩。「我只不過是想見你一面,見完之後,我馬上走。」

「祥悉,你有事忙就快去吧!來者是客,我會好好招呼展爺的。」她的話語輕柔,但話中卻帶着不容人反駁的威嚴。

燕祥悉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展爺,祥悉年輕氣盛,請你不要責怪他。」她有禮的賠罪。

「我不怪他,畢竟,他的出發點是為了你好。」他冷靜的分析。

「外面風大,咱們先進屋裏再說。」她想,他可能在外面站了好一陣子,吹了不少冷風了。

當她旋身欲走,眼角餘光卻瞄到他身子不穩的晃了一下。「你沒事吧?」她趕緊衝過來扶住他。

當她一碰觸到他的手,就發覺他的體溫似乎有點高。「你發燒了。」

他不以為意的低語。「大概是昨天淋太多雨,再加上晚上沒有睡好,才會染上風寒,不礙事的。」

「怎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懂得照顧自己?」莫未央隨口抱怨。

「好懷念你這種又像罵人,又像抱怨,實際上是發自內心關心我的語氣。」展毅然的眼神直盯着遠方,似乎在緬懷過去。

被直接道破心事,她有點羞赧的漲紅雙頰。她的確是很懷念從前當他貼身婢女的日子。

「好了,別跟我扯些有的沒的,你先跟我進來,我差小婢去煮一碗薑湯,替你去去寒。」她沒想太多,就拉着他的手往內走。

即便沿途有不少質疑的眼光投來,她卻完全沉浸在過往甜蜜的氛圍中,無視那些怪異的眼神。

當小婢端來薑湯后,他雖然皺了皺眉頭,卻還是把一碗薑湯喝完。

見此情景,莫未央大感詫異。「展爺從前不喜歡喝薑湯的,怎麼現在改變口味了?」

「不是改變口味,而是這碗薑湯是你對我的心意,我若不喝,豈不是糟塌了你的心意?」他坦率的回望着她。

心想,就算要捏著鼻子喝,他也會做到。

她為他的改變感到驚喜。「沒想到,我能夠對你產生些微的影響力?」

「且只是些微,你對我的影響太大了,大到我每天都不得不來燕府報到,大到為了見你,我可以忍受燕祥悉的挖苦。」

她微噘嘴,故意瞠道:「你以為我高興你來嗎?你常來燕府,對我造成不小的困擾。」

展毅然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但為了見她,他無法考慮太多。

「就因為會造成你的困擾,所以,我更要常來見你,唯有如此,才能讓你跟大家看到我的真心。」他認真的凝視着她。

「就怕你將來會落得兩頭空。」她意有所指的暗示。

世人對寡婦的批判總是特別嚴格,她根本是沒有將來的人。

「就算落空也無所謂,至少證明我曾經努力過,再者,我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努力爭取。」他的口氣淡淡的,眼神卻很堅決。

「我怕你將來會後悔。」她不值得他花費心思在自己的身上。

「會不會後悔,該由我來論斷。」展毅然固執己見。

「滄州有許多家世人品都相當不錯的閨女等著嫁你,你該好好把握才是。」

「我的心裏、眼裏都只有你,其他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他直視着她的雙眼,彷彿這樣可以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你……」莫未央詞窮,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才好。

「好了,既然如願見到你了,我該走了,明日我會再來。」他跨步,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你等一下。」她招來小婢,朝她低聲交代。

「怎麼?太想我,捨不得我太早離開嗎?」展毅然邊說邊笑,心情愉悅。

「生病發燒的人還能開玩笑,我看你應該沒事了。」她壓低聲嗓道。

「男子漢大丈夫,不會把這種小病小痛看在眼裏。」他狀似不在乎的擺手。

「原本,我是想拿一件外袍給你披上的,既然你已經不礙事了,那我就不多此一舉了。」她不以為意的撇撇唇。

展毅然在心裏喊糟,趕緊改口。「我突然覺得身子有點發寒,還是向你借一件外袍比較妥當。」他誇張的用雙手搓了搓手臂。

明知道這是他一貫的伎倆,但她還是自願上當。

「好吧!我就先將要送給祥悉當生辰禮的外袍,拿來借你穿。」

反正,祥悉還不知道她偷偷做了一件外袍給他當生辰禮,大不了再買一件更華麗的外袍給他穿就好了。

當莫未央親手將外袍披在展毅然身上的時候,他的胸口突然湧上一股暖流。

他抓緊外袍,深深的體會到她帶給他的溫暖與快樂,遠比賺錢更讓他感到充實與幸福。

***

隔天一早,展毅然又來燕府見莫未央,每天來見她,似乎成了他的例行公事。

而燕祥悉為了防止他前來糾纏嫂子,一大早就找來兩名差役,一起站在大門口等待他。

一想到最近嫂子時常心不在焉,或傻笑、或沉思,彷彿陷入熱戀當中,他就一肚子火。

他暗戀嫂子許久,卻無法得到她的芳心,憑什麼曾經傷害過她的展毅然,可以重新得到她的心?

當他一見到展毅然出現,馬上使喚兩名差役將他架住。

「燕祥悉,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口氣不善的質問。

「你私闖燕府,我要將你關入地牢候審。」燕祥悉說得理所當然。

「你憑什麼將我關入地牢,我犯了哪一條罪?」他根本就是濫用官權,仗勢欺人。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良家婦女,我有職責將你逮捕入獄,以確保百姓們的安全。」他表面上鎮定自如,實際上,內心洶湧澎湃。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尤其看到展毅然身上披的那件外袍,他的怒氣瀕臨爆發邊緣。

他曾經偷偷看到嫂子在縫這件外袍,以外袍的大小來看,有可能是縫給他當生辰禮的,他等這件禮物已經等了好久,沒想到,到頭來,原本屬於他的禮物卻轉送給展毅然。

這就好像他心儀的女人,投入別人的懷抱一樣。

「我跟未央是彼此相愛,你只是找名目破壞我們兩人的感情。」展毅然咬牙切齒的瞪着他,眼中燃起一簇火苗。

「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眼?你一肚子壞水,接近我嫂子絕對是有目的的,我不會再讓你接近她!」他雙眼發紅,大吼出聲。

「未央那麼精明,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我對她是真心,亦或是假意?」展毅然不以為然的冷嗤。

「這很難說,像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心眼特別多,就算再精明的女人,也防不勝防。」燕祥悉激動的反駁,認為嫂子再次被他給騙了。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未央,你是因為嫉妒我,才給我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展毅然的口吻帶着譏誚,一臉輕蔑與不屑。

「你公然侮辱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來人呀!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惱羞成怒,大手一揮,命令差役動手。

其中一名差役馬上拿着粗木棍,往他的肚子打下去。

他當場痛到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當差役想再揮下第二棍時,得到小婢通風報信的莫未央,趕緊奔出來急喊:「住手!」

「嫂子,我這是在為你趕走討人厭的蒼蠅。」燕祥悉急急的解釋,不希望自己的行為在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莫未央對他的解釋充耳不聞,逕自從他的身旁走過去,連瞧他一眼都沒有。「展爺,你沒事吧?」

她一臉焦急,連額際都因為緊張而冒出汗水。

展毅然勉為其難的擠出一絲笑容來。「我沒事,你別擔心。」

為了不讓莫未央擔心,他吃力的想站起來,無奈,腹部傳來陣陣的疼痛,讓他連站都無法站穩。

莫未央想過去扶他,卻被燕祥悉給拉到另一邊。

「嫂子,展毅然太可惡了!居然三番兩次來騷擾你,我先讓人好好的教訓他一頓,再將他關進地牢,這樣一來,他以後就不敢太囂張了。」最好讓他一輩子都關在地牢裏,以泄他心頭之恨。

「不!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對待他!」她邊喊邊扭動身子掙扎著。

自從祥悉當上朝廷官員后,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不可理喻,甚至蠻不講理,凡事都為所欲為。

這根本不是當初她希望祥悉入仕的本意。

如果,為官會讓他喪失本性,那她寧願他別做官。

「來人呀!給我狠狠的打,打到他求饒為止。」燕祥悉雙眼發紅,眼中閃動着興奮的火光。

被他視為敵人的展毅然,終於要得到報應了。

差役們毫不留情的用粗木棍打他,每打一棍,莫未央的心就緊緊揪痛著,她好希望這些木棍是落在她的身上。

「夠了!別再打了。」她使盡全力,奮力掙脫燕祥悉的箝制,衝到展毅然的身前護住他。「要打就打我,我願意替他受過。」

眾人聞言,全都以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她。

尤其是展毅然,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

「未央,你別傻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讓你替我受罪的。」他吃力的爬起來,就算身子有點搖晃,他仍然伸出雙臂,堅定的扞衛着她。

她對他真心真意的付出,讓他感到動容。並後悔自己從前不該狠心無情的利用及打壓她。

「要死就一起死,不管生或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她抬頭,眼中透露出無畏無懼的光芒。

為了跟他在一起,她連死都不怕了,那他還有什麼好畏懼的。

燕祥悉的心頭有一把火在燒,想用憤怒的眼神在兩人的身上,燒穿幾個洞。「嫂子,那種人不值得你為他掏心掏肺。」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曉,不需要由你來論斷。」她冷冷的回道。

「嫂子,別過去他身邊,看在我一直都喜歡你的分上,不要跟他在一起。」燕祥悉苦口婆心的勸說,希望喚回她的心。

莫未央露出驚訝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祥悉,你對我的心意我了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的心裏再也容不下第二個男人。看到他受傷,我恨不得代替他受傷。」她吸了吸鼻子,語帶哽咽。

因為祥悉的關係,讓她徹底領悟到,原來,她對他的感情一直沒變過,不管他怎麼狠心對待她,她仍然無法放棄這段感情。

燕祥悉身子不穩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直阻止他們兩人見面的結果,卻導致他們的心更加靠近。

「展爺,你怎麼樣?」莫來央焦急的在他的身上摸索著。

「我沒事。」展毅然勉強扯唇,虛弱的笑了笑,沒想到才往前走了一步,卻突然嘔出一口血來,雙膝一軟,癱倒在地上。

「展爺!」她花容失色的大喊,那喊叫聲讓人聽了都會鼻酸。

看着她彷彿突然間被抽走全身力氣般的嘶叫聲,燕祥悉終於覺悟到,自己永遠都沒辦法得到她的心。

她的心一直都在展毅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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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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