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輕薄女子?

第二百四十九章 輕薄女子?

說話間青枝已經撿好了榛子,將寬大的袖口系了一下,免得榛子掉出來,然後一瘸一捌地走近武書剛才牽來的馬,並上了馬背。

武書牽着馬,帶着她往東走去。小月在馬的另一面一起走着。

她現在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青枝看到了陸世康正在馬邊站着,也不上馬,只是用手拍打着馬背上的馬的毛髮,像是馬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

當武書將青枝的馬牽到他的馬和陸世康的馬並排之處時,對青枝道:「孔大夫自己騎馬沒問題么?」

雖然明知道孔大夫的腿傷並不妨礙騎馬,但是幾年來照顧太子殿下的習慣,讓他明白一些廢話也是有必要說的。

不為別的,為的是表示關切。

青枝道:「不礙事的。」

武書看了看小月,道:「咱倆也見過面了,你就回去吧。「

他話音落後,小月的眼淚剎那間便湧上了雙眸,她哽咽道:「怎麼,五年未見,我們就只能見上片刻嗎?」

「見上片刻不也就夠了么?見多久也總是要離別的。」

不是他狠心,而是他明白這兒可不是他談情說愛的地兒。

何況孔大夫腿上有了傷,看樣子以後無法天天來這兒了,那麼他和陸公子大抵也不會出來了,她在這邊上也見不着他,還不如讓她回去。

青枝看了看小月黟然失色的臉,對武書道:「你可以讓她在這多呆個幾天,以後咱們天天出來不就是了?」

「可是孔大夫,你的腿這樣了,怎麼出來?」武書說着看了一眼青枝腿上纏着的布條,他認出來了,這布條是和陸世康身上的衣服的顏色是一樣的,都是白色,紋路也是一樣的,都是斜紋布。

這麼一看,陸公子和孔大夫的關係,還真有些撲朔迷離。

畢竟,一看便知這陸公子的衣服可貴了。他是怎麼捨得將自己的衣服撕破給孔大夫用來止住傷口流血的?

不過,他又想到,對自己而言無比貴重的東西,也許在陸公子眼裏就和一顆菘菜的價格差不多。畢竟人家祖父是大隸最出名的商人之一。

「我的腿不礙事的。這是小傷,好的也快,也無需戒足。」青枝回武書道。

小月這時面帶希冀問青枝道:「那孔大夫你以後還是每天出來么?」

青枝點了點頭,道:「嗯。」

今天來這兒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小月出現在這兒,大概今天回去以後她再也不想出來了,畢竟陸世康冷得像一塊冰似的,而且,他還不教自己箭術,那自己還何苦要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要為了小月而來。

她不忍心讓像小月這樣的痴心女子傷心難過。

小月聽青枝說以後天天來,開心不已地對武書道:「你看,孔大夫都說了他的腿不礙事的,那你也可以天天跟着出來了,我能不能不要離開了?」

武書嘆了口氣道:「那行,那你先呆個幾天再走,不過,沒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裏,你自己可要千萬小心。」

小月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既然你們現在要回兵營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說着,她上了馬,打馬而去。

她的背影里透露著歡快,彷彿今日她得到了全世界似的。

武書深情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也上了馬。

青枝見武書也上了馬,陸世康卻還站在馬下面,拍打着馬背,彷彿那馬背真有多臟似的。

武書看了一眼陸世康,道:「陸公子,咱們趕緊回去吧。」

陸世康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武書和青枝兩人便先緊了緊馬繩,將馬匹往樹林外騎去。

到了東邊與空地接壤的地方,又往北的小路行去。

當從北邊的小路拐到往北的南北向的小路上的時候,青枝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陸世康在後面二十丈遠的地方騎着馬跟着。

她注意到,他並未看她,而是將目光定格在她後面幾尺遠的地面上,他的面孔如有所失,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武書也回頭看了一眼,見陸公子一個人神情恍惚地跟在後面,只以為他是如太子殿下所說的那樣在他自己的心結里走不出來。

不多時,青枝和武書先到了兵營門口。

武書下馬道:「孔大夫,這裏咱們只能下馬了。」

兵營里將軍以下的人都不許騎馬進入,除非是塘報騎兵有急事彙報時方可騎馬進入。

青枝點了點頭,下了馬。

立刻有守門的小兵將兩人的馬牽到了營門內。

「那現在怎麼辦?我扶你去軍醫營處去?」武書猶豫了一下后道。

但就算是扶,孔大夫的傷口處也還是會用力,這對剛剛還在流血的傷口可沒好處!

但這孔大夫是個怪人,不喜別人碰他。

武書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但思來想去,大抵也只能扶着她進去了。

就在他剛剛扶住青枝,想要攙扶着她往裏走時。

突然聽到身後陸公子的聲音道:「武書,你去太子殿下那裏吧,我順路。」

順路,順什麼路?

武書還沒理解他說的順路什麼意思時,就見陸世康已經放了馬,抱起了孔大夫。

讓武書奇怪的是,孔大夫什麼也沒說。

他本來以為孔大夫又會像在林中時對自己說的一樣對陸公子說什麼要自己走路的。

現在他懷疑當時在林里時孔大夫說要自己走路只是客套一下而已。

看着陸世康抱着孔大夫一路往東走去,武書跟在後面,一頭霧水。

到了他們那個帳篷的過道處時,陸世康又抱着青枝往北拐去。

過了兩人的帳篷后,快到軍醫營處時,青枝抬頭看了陸世康一眼。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她在抬頭看他,面色變了變,但卻未低頭看她,而是目光直視前方。

將她抱到軍醫營處時,他便將她放在了軍醫營帳口處,轉身離開了。

反而是武書上前一步陪着青枝進去的。

林御醫正在和其他軍醫一起忙活着,扭頭見武書扶著青枝走了進來,吃了一驚,問:「孔大夫怎麼了?」

武書道:「孔大夫不小心被箭頭刺傷了,得在這兒洗洗傷口包紮下。」

「被箭頭刺傷了?」林御醫說着往青枝走了過來。他心道孔大夫怎麼會被箭頭刺傷呢,他又不是士兵要訓練。

「都是摘榛子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摘榛子?」林御醫又吃了一驚道。

青枝道:「對,榛子對人的康復有好處,所以我便摘了些榛子給常御醫吃。這兒可有空的盤子?」

武書道:「我去伙房那裏去找。」

武書走後。

林御醫察看了青枝的傷口后,二話不說就給她洗傷口,敷藥,包紮,全部弄好后,武書剛好回來了,手裏持着個盤子。

青枝將袖子裏的榛子全部倒在盤子裏,讓武書端去伙房那裏清洗去了。

青枝被兩個抬擔架的士兵抬進了她自己的帳篷里。經青枝要求,抬的擔架上放了一把軍醫營里的十幾把備用拐杖中的一把。

有了拐杖,自己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被抬到帳篷里以後,這個白日剩下的時間就極其無聊了,她躺着在床上無事可做,就翻起了醫書。

翻著翻著突然一句話冒進自己腦海里:

「你就這麼招之即來?不管是誰?」

想起這句話以後,她翻醫書的手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陸世康在樹林里說的這句話什麼意思?

他把她看成了一個不管是誰都能輕易愛上的輕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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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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