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我是來頂替師弟的
在兵營門口,他被守營門的士兵們攔住了。
其中一個士兵問他:「你是誰,怎麼敢一個人來到這兒?」
這士兵看他的穿着打扮,認定他是一個窮酸小子。
畢竟於其書這兩年來在山匪窩裏住着,可再也沒買過新衣服了,他所有的衣服都洗得不成樣子了。
本來的青色,變得有些發了白的淺青色。
「我是……孔青之的師兄。」於其書頓了一下后這麼說,是因為他覺得也許這樣說更合適些。
不管怎麼說,青枝在這兒的身份是男子,而自己不能點破她的身份。
而之所以說他是她師兄,因為從師傅那兒,他知道他比青枝大兩個月。
「什麼,你是孔大夫的師兄?」剛才問他話的士兵上上下下得打量了他一下后問道。
其他士兵也驚訝得朝他看來。
「對,我是孔大夫的師兄。」於其書看着這士兵道。
「那你到這兒來,是為了何事?」仍然是剛才問他話的士兵再次問他道。
「我師傅讓我過來找他,說他許久沒回家了,問他是不是該出去了。」
「孔大夫恐怕不會那麼快回去。」
「那……我能不能進去問問他?」
「我先問下孔大夫,讓他出來見你。」
兵營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在沒有弄明白對方的真實身份以前,必須讓他找的人親自過來看上一趟。
青枝正在自己的帳篷里看醫書,就聽到有腳步聲在自己帳篷外停住了,接着就聽到有人在自己帳篷外喊道:「孔大夫在嗎?」
青枝回答道:「在的。」
說着走出了帳篷。
來到帳篷外,她發現帳篷外站着的人是守門的士兵,因為經常外出,所以她能認出這人。
「孔大夫,有個人自稱是你師兄,在兵營門口的地方站着,你快去看看,那人是不是你師兄。」
青枝聽到有人自稱是自己師兄,心道那人必然是於其書了,於是連忙問道:「那有沒有另外一個人一起過來?」
這守門的士兵回她道:「沒有,就他一個人。」
「什麼,就他一個人?」
青枝心裏有些發慌,他一個人趕到這兒來,自己父親去了哪裏,莫非,出了意外?
「對,就他一個人,沒有別的人。」這士兵說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對她眼裏突然出現的慌張感到意外。
見她不作聲,於是又問了一句,「你要過去看看嗎?」
「去。」青枝說着連忙往兵營門處跑去。
康山這兒的兵營門在她帳篷的西北邊,她先往西跑,然後往北跑,就到了兵營門前。
遠遠地她看到了果然兵營門外只站了於其書一個人。
氣喘吁吁跑到兵營門口處,她走出兵營門,問他:「師兄,我父親呢?他還好么?」
既然他告訴守門的他是自己師兄,自己似乎只能這樣稱呼他了。
況且他是自己父親的徒弟,若比自己年長的話,自己確實應該叫他一聲師兄。
「他還好。」於其書回她道。
青枝見他神色中沒有悲痛,心便沒有那麼慌張了。
如果父親出事,他的神色一定不會這麼淡定。
「那他怎麼……讓你一個人來了?」她本來想問的是,父親怎麼沒有來,轉念一想也許父親還是在顧及鄭杭裴的病,所以讓於其書一個人跑出來了,於是才改了口這樣說道。
「他讓我過來的原因是……讓我來傳達一下他對你的關懷,畢竟你在這兵營里這麼久,他放心不下。」
青枝覺得和他在這兒有許多話不便明說,而且她也猜測,他突然一個人出現在這兒,必然不是父親讓他向自己傳達關切,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這別的原因,一定是他不便在這些士兵們面前說出口的,於是她問守兵營門的士兵們:「大哥們,他能進去一下嗎?現在天快黑了,這附近大概都沒有住處,天又冷,他一個人在外面隨便找地方睡覺的話就凍壞的。」
這些士兵相互對視了一眼后,其中一人說道:「這事我們得問問太子殿下。」
青枝道:「那就勞煩你們了。」
她話音落後,便有一名士兵前去彙報太子殿下去了,不多時,這士兵返回,對青枝道:「太子殿下讓你二人一起過去一趟。」
「謝謝大哥了,我們這就過去。」
青枝說着便和於其書一起往太子殿下的帳篷走去。
在康山這邊,她還沒去過太子殿下的帳篷,但她大概知道他帳篷的方位,通過黎下城北,璃山,以及康山這三次的安營紮寨的地點她已經發現了,帳篷的順序號和相對位置是固定不變的。
不管到哪個地點,她的帳篷都對着陸世康的帳篷。
她周邊的帳篷里的士兵也從未變過。
她也去過軍醫營,發現軍醫營的位置永遠是在兵營的北端。
也因此,雖然在康山還沒去過太子殿下的帳篷里,她一下便找准了他的方位。
帶着於其書來到太子殿下的帳篷以後,就見太子殿下正在坐在桌前看着一本書。
在她和於其書進來后,他便把書放在上面前的桌子上,面帶微笑問道:「孔大夫,這便是你師兄?」
她連忙向太子殿下行了一禮,道:「對,這正是草民的師兄,姓於,名其書。」
於其書在她旁邊也同時對太子殿下行了一禮,道:「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你既然是孔大夫的師兄,那來到這兵營里,必然是有事情的了?」
「回太子殿下,草民的師傅讓草民來這兒,是想讓草民頂替我師弟的位置,讓我留在兵營里,讓他先暫時回江北城去。」
他師傅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了,他是想讓他和青枝一起呆在這兵營里,好相處出感情來。
但他自己思慮再三后,認為自己不一定會討得到青枝的歡心,如此一來,還不如讓自己留下,讓青枝離開這兒。
這樣師傅也就不必擔心她會被壞小子給糟蹋了。
「哦?」太子殿下饒有興緻地挑了挑眉,看着於其書,「那麼,你有何過人的醫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