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那位許秦的小弟說的果然一點不差

第四百六十一章 那位許秦的小弟說的果然一點不差

她看了片刻後方才想到自己眼下是在眾人面前,自己的這種目光容易引起別人的疑惑,於是趕緊轉移了目光。

天色漸黑時,伙房裏已經點了油燈,裏面飄出了米飯的香氣。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伙房裏又飄來了肉的香味。

不一會兒,中年婦人站在伙房門口面朝院子裏喊道:「大傢伙兒,飯已經快做好了,你們和我相公一起去我家幾個屋子裏搬幾張桌子吧。人多,地方小,你們就在院子裏吃飯吧。」

並非自己家屋裏裝不下這麼多人,幾間屋子,這點人還是裝得下的。中年婦人想着自己家也該吃上一些,不想和這伙「土匪」一起吃,而且,她也不想讓他們進自己家的任何一個屋子裏面吃飯,以防他們看中家中什麼東西,所以,她才決定讓他們在院子裏吃。

齊方聽了中年婦人的的喊話后,便帶了幾個士兵和中年男子一起搬桌子去了。

在他們搬桌子的時候,中年婦人從伙房裏拿出了一個燈籠,掛在院子裏的一棵樹上,當三張桌子擺在院子裏以後,她和兩個女兒開始將菜和米飯往桌子上搬。齊方和幾個士兵則將酒罐搬到樹下,將酒杯放在桌子上。

當菜端上來時,眾人發現,三張桌子上只有一大盆燉的大鍋菜而已。為了省事,中年婦人和她兩個女兒用六隻野雞一包干黑木耳兩棵菘菜三把粉絲煮成了大鍋菜。

雖然吃燉的大鍋菜喝酒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但是這伙太久沒有喝酒吃肉的人哪裏還管得了這些,他們吃着燉的大鍋菜也覺得是少有的美味,於是他們大口喝着酒,吃着肉,暢飲著,高聲喧嘩著。

除了這人家裏的主人們,冷靜的人只有四個。

那便是陸世康,齊方,青枝,周靜的那個親信士兵。

四個人冷靜的原因又是各不相同,陸世康和齊方冷靜是因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們也在裝着和其他人一樣喝酒,但每次都是輕抿一口,在朦朧的燈籠的光線的照射下,沒有人看出他們喝了多少。

青枝是根本不敢喝酒,她知道自己喝上三四杯必醉。上次在陸府她已經見識過了自己的酒量。

周靜的親信士兵也很想像其他人那樣好好地喝一回,他這次可以吃個痛快,但卻不敢喝個痛快。他實在擔心會出什麼亂子。他一再提醒其他人別喝醉了,少喝一點,喝慢一點,但是,沒有人聽他的。

院子裏是一番亂鬨哄的景象,伙房裏又是另一番景象。

兩個如花似玉的村姑此時因為沒有外人能看到她們,完全不顧形象地大口吃着香噴噴的野雞肉,中年婦人也和她們一樣。只有中年男子每過一小會就從凳子上站起來,從伙房的窗口開着的一點縫隙那兒看一眼外面。

中年婦人見他如此,疑惑問道:「你不好好吃飯,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又站起來的,幹嘛呢?」

中年男子目光仍在往外望着,背對着他身後的母女三人,低聲道:「你就知道吃!咱這院子裏全是土匪,你就不怕他們喝醉了亂來?把咱們家院子給燒了?或者搶點東西走人?」

中年婦人也壓低聲音道:「他們現在在吃吃喝喝,哪有那個功夫,你就放心地坐下來吃頓飯吧。」

此時他們的二女兒看了眼自己母親,道:「什麼?他們是土匪?」

中年婦人白了她一眼,道:「噓,小點聲!」

小青又問:「那……那個受傷的人也是土匪嗎?」

中年婦人道:「他不是。」

小玉也道:「他怎麼可能是,他混到他們中間是為了報仇的。」

小青看了看她母親,又看了看她姐姐,再看了看她父親,發現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點什麼,只有自己不知就裏,於是嘴裏的肉突然沒那麼香了,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有些懊惱道:「怎麼,我不是這家裏的一份子了嗎?為什麼你們都知道的事情我卻一無所知?你們為什麼非要瞞着我一個人?」

中年男子從伙房窗口轉過身,坐下來,對他女兒道:「沒有人非要瞞你,只不過剛好沒機會讓你知道罷了。」

小青道:「那我姐是怎麼知道的?」

中年婦人道:「你姐也不是我們告訴她的。是那個受傷的人的弟弟告訴她的。她當時在她屋裏化妝,你又不在,他自然告訴她了。這些酒啊,還是他給的錢買的呢。」

中年男子道:「噓,你們快別說那麼多了,萬一被那伙人聽到就麻煩了。」說話間他又站了起來,走到窗口處,從手指寬的縫隙處往外張望着。

此時的院子裏,還是和剛才一樣鬧哄哄的,但這中年男子還是發現了與剛才不同的一點。那就是,有個剛才一直沒怎麼喝酒的土匪此時也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他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不喝酒,現在又為什麼喝酒了。他還發現了,有個人已經醉倒了,醉倒的就是那位給受傷的人看病的大夫。

頃刻之前發生的事情是這樣的:

齊方見組織這次打獵行動的士兵連酒杯都沒端過一次,只顧著吃着碗裏的菜和飯,於是從另一張桌子邊走到他在的這張桌子邊上問道:「大哥,怎麼了,不喜歡喝酒?」

他過來問這士兵倒也沒讓這士兵覺得突兀,畢竟酒是齊方買的,他過來問,是作為請客的人在問。

這士兵暫時放下了筷子,道:「倒也不是。」

齊方問:「那是什麼原因?」

這士兵道:「你別問那麼多,你喝你自己的就行了。」

齊方道:「我和我大哥請客,有人不喝,我們總是有點過意不去的。你是不是怕孔大夫跑了?」

這士兵道:「我怕出亂子。」

齊方道:「能出什麼亂子?我們這些人,要麼是以前你們多年一起的部隊里的,要麼就是新來的自動想要加入周靜郡主的部隊的。哪一個都沒想逃跑的可能啊?我看,你唯一怕的就是孔大夫跑了對吧?」

這士兵道:「他要跑了,咱們所有人都麻煩大了。」

齊方道:「我有辦法。」

這士兵看了他一眼,問:「什麼辦法?」

齊方道:「我看啊,這位孔大夫的長相不像是那種很能喝酒的人,像他這樣長相的人,喝不了幾杯就會醉倒,等他醉了,你就可以放心地喝酒了。」

這士兵道:「那要是他先醒酒了逃跑了呢?」

齊方道:「你這擔心就是多餘的了,咱們這麼多人,能都喝得醉得不省人事?總得有幾個酒量好的吧?再說了,就算咱們全喝醉了,難道都會比孔大夫醒來得晚?」

這士兵一想也是,自己可是好久沒喝酒了,好不容易有喝酒的機會,不嘗嘗實在覺得對不住自己。尤其是在這種別人都在大喝特喝的時候,自己還滴酒不沾的話,那就更對不住自己了。

於是,他聽了齊方的話,決定先將孔大夫灌醉再說。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走到孔大夫那兒,強行灌了孔大夫四杯后,那孔大夫果然就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那位許秦的小弟說的果然一點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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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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