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戰！

赤月慧雲見到赤月瑤脈脈的眼神，就想起自己當年遇到雲月仙人的情形，也看向了他，臉上微微泛紅，內心卻是輕輕一嘆：「赤月一家的女子，每一代都是如此痴情。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雲月仙人見赤月二人已經走遠，說道：「現在沒有人打擾我們。你做好準備了么？」

秦如夢輕輕抬手，指尖微微亮起一點金色的劍氣，沉聲道：「前輩，請！」

雲月仙人淡淡一笑，雙目之中忽然掠起了寒光。秦如夢神色凜然，腳下突然向後翻飛了出去。

就見雲月仙人身後浮現出數道龐大的劍氣，朝着他剛才站着的地方極速射了過去。若不是他方才有所察覺，那些劍氣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劍氣在飛行過程中漸漸變大，打在了山頭的土石上面，發出巨大的一聲炸響，原本巨大的一塊山石，被震成了齏粉。

秦如夢倒吸了一口涼氣。雲月仙人輕描淡寫，劍氣收發隨心所欲，連抬手運轉都不需要。「這就是半步歸元境界的實力么？」

他內心突然有些激動。如此高手給他喂招，表面兇險，卻又何嘗不是一次歷練的機會？他漸漸興奮起來，雙手抱圓，將體內的陽元凝聚在手心中間，形成了一個碩大的真元之球。

「前輩，小心了。」他將那枚真元之球突然激射了出去，嘴裏大聲道：「萬劍之封！」

真元之球突然劇烈得旋轉起來，然後向著雲月仙人的方向發出無數極小的凌厲劍氣，在空氣中挾陣陣刺耳的破空聲音。

見到那如同萬箭齊發一般的劍氣，雲月仙人饒有興趣得微微一笑，內心忍不住暗暗佩服道：「僅僅聚氣境界，體內真元的控制竟然如此嫻熟。瑤兒找了個了不得的人啊。」他思緒翻飛，電光火石之際，手中卻沒有停。

他微微展開雙手，就見背後空氣中漸漸得凝聚出無數猶如實質的劍光。他雙目忽然瞪大，喝道：「去！」

空中的劍氣輕輕震動了一下，就向前激射了出去，每一柄劍氣都長約四尺，比秦如夢施展出來的一尺有餘要碩大了許多。

兩股劍氣在空中撞擊，發出無數的金屬摩擦的響聲，清脆無比。就見秦如夢的劍氣，從劍尖開始向後緩緩被壓縮，然後直接崩裂，化作無數點點的金色光芒，就跟與白狼王對戰之時如出一轍。

「真元修為的差距還是太大！」秦如夢心中一嘆，手中卻是不停，嘴裏輕輕一喝道：「分光化影！」

雲月仙人微微一怔，喃喃道：「分光化影？這分明是化虛境界才能學會的劍技，他居然能夠施展？」他抬頭就看見空中那無數的光點，在空中並未消散，而是變成了無數數寸長短的錐刺。

他眼中微微一縮，暗道：「雖然這分光化影的劍光如此之小，但是這小子丹田碎裂，體內真元藏而不固。若是他丹田健全，可以修行，只怕今日我都要陰溝裏翻船。」

他的念頭閃過，就見空中那些細微的錐刺再一次向他射來，密密麻麻，竟然把他眼前的空間都佈滿了。

「此子果然天賦過人，看來我還是低估他了。」雲月仙人嘴裏暗暗一贊，雙手結印。就見那些他發出的劍氣在空中調轉了方向，向後飛去，與秦如夢的分光化影直接撞擊在了一起，在空中化成了點點無數的光點，緩緩消散開去。

秦如夢此時已經氣息見喘。剛才兩招雖然看起來無比輕鬆，其實他內心知道，自己陽元消耗巨大，竟然用去了近八成，他一面暗暗得快速回復，一邊快速琢磨對方下一步劍招，自己該如何應對。

只是雲月仙人歸元境界，對他來說，完全碾壓，他再怎麼苦思破解之法，只怕也是徒勞無功。

「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劍道修為，我也甚為佩服。你在劍道上的悟性，我自問不及。可惜，可惜.....」雲月仙人看着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劍形在手，劍意在身，劍靈在心，劍魂在神。你已領悟前面兩個境界，實屬難得。」

秦如夢如受重擊，喃喃道：「劍形在手，劍意在身，劍靈在心，劍魂在神？」他低着頭，嘴裏不停得念叨這幾句話，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他突然拔出了背後一直在鞘中的金殘劍，手腕一抖，劍身發出輕輕的震顫吟聲，在山頭瘋狂得舞動起來。

雲月仙人負手於後，眼中微微露出驚訝：「沒想到此子竟然在這個時刻心中有了頓悟。」他也不出手，就在一邊細細得看着，想知道秦如夢到底能領悟到什麼地步。

赤月瑤遠遠得看着，見秦如夢忽然如墜瘋魔，心中一陣焦急，就要上前，卻被赤月慧雲一把攔住道：「你想做什麼？」

「如夢不敵爹爹，元氣消耗太大，走火入魔了！」

赤月慧雲見她關心則亂，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輕輕得在她額頭點了一下道：「你呀，沒救了。」

赤月瑤被她點得眉心一陣疼痛，嘴角一扁，掘了起來道：「二姨，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得看着如夢遁入瘋魔嗎？」

赤月慧雲道：「你再仔細看看，他的眼神清明無比，哪兒是走火入魔？一定是和你爹比試，從中領悟到了什麼。」

赤月瑤被她這樣一說，愣了一下，又轉頭細細得觀察，見秦如夢雙眼凝神於劍，絲毫不見散亂之像。她長長得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道：「如夢這樣子，真是嚇死我了。」

赤月慧雲搖了搖頭，轉眼看着秦如夢，眼神之中異彩連連，暗暗道：「這孩子，竟然因為雲哥的一句話，就有了新的領悟。天賦之高，真是逆天之極。」

秦如夢手中之劍飛舞，發出歡快的聲音。他原本就與金殘劍心意相通，此刻更能感覺到劍心之中，傳來點點的喜悅之情。

「我手中有劍，劍入我身。我心中有劍，劍入吾神。劍非工具，亦非死物。劍生而有靈，我即劍靈；劍生而有神魂，我即劍魂。」秦如夢嘴中呢喃，身上的氣勢竟然越來越盛。

雲月仙人微微眯起了眼睛，輕聲道：「此子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