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聖劍
看到秦如夢的驚天一劍，劍皇，白戀詩和劍無雙都是頗為動容。離歌劍法的最後一劍，徹底顛覆了他們對於劍道的理解。
劍，生來作為殺器存在。千百年來，無數劍客持之收割對手的生命，劍字本身就充滿了煞氣。
多少劍修，所走的劍道之途，無疑是速度更快，殺意更強，出劍擊敗更厲害的對手，每一次更厲害的劍招創造出來，都將迎來一片腥風血雨。
正是因為看到這些，劍皇才離開仙界，獨自進入這一方天地之中，感悟天地至理，想要創造出獨一無二的劍道之路。然而他冥思苦想了一百餘年，雖然有了一絲感悟，卻總覺得某一處關鍵無法想得通透。
如今這一處關鍵，卻在秦如夢的復甦之劍下，瞬間通透。
劍皇只感覺到自己的劍意產生了震動，這一點震動雖然看起來微弱，卻讓他周身的氣勢瞬間暴漲，甚至讓整個小世界都產生了共鳴。
他立馬盤腿坐了下來，腦海之中不斷得重複著秦如夢推演劍法的場景，心中那一點微光，隨着時間，漸漸變得越來越明亮。
「聖主要突破了？」劍無雙眼中閃過一道欣喜，看向了秦如夢，說道：「沒想到你無意之中使出了復甦之劍，竟然能消除聖主心中的疑慮。」
秦如夢和白戀詩也是驚訝無比。他們分明感覺到，劍皇身上的氣勢玄之又玄，其隱藏的劍勢若是完全爆發，這一方小天地都有可能不復存在。
兩人相視一笑，白戀詩在秦如夢耳邊悄聲說道：「看來這一次，劍皇突破的境界非同小可。」
秦如夢微微點頭，說道：「從他身上爆發的劍氣，似乎已經超脫了一般的範圍，進入了玄境。」
「哦？什麼是玄境？」旁邊的劍無雙聽到秦如夢的話，心中湧起了好奇之心，湊近前來問道。
秦如夢看了她一眼，喃喃道：「你我都是劍修，自然對劍氣的感應無比熟悉。自古以來，劍氣銳利，無不可摧，可以說以劍入道，本質上也是殺伐入道。」
「然而，劍氣可以斬落一切可斬之物，卻不可以斬不可斬之物。」
「可以斬落一切可斬之物，卻不可以斬不可斬之物？」劍無雙眼中閃過一層迷茫，問道：「這是何意？」
秦如夢笑了笑，說道：「我們的劍氣，可以斬落五行，斬斷奸佞，可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甚至可以戰人元神。但是卻不可以斬滅神魂，更不可以斬斷天命和緣分。」
劍無雙眼中露出訝異，說道：「天命，緣分？這些東西玄之又玄，即便是符師都無法左右，劍氣又怎麼可能對其造成傷害？」
「不錯。一般的劍氣的確沒有辦法，但是有一種劍氣卻可以。」秦如夢眼中露出一絲堅毅之色。
「什麼？天地間真的有這樣的劍氣嗎？」劍無雙大吃一驚。如果秦如夢所說真的存在，那麼千百年來，劍修豈不是將成為天地間最強大的修鍊之人了？
秦如夢看着劍皇身上的氣勢變化，說道：「劍皇身上散發出來的劍氣，已經超越了一般劍修的範圍，其本質開始發生了轉變。再也不是依靠劍氣的本身，而是依靠劍氣之中玄之又玄的一種氣勢。當劍氣純凈到了極致，進入了玄境，那麼就可以斬破一切邪惡，破開所有的虛妄和空間。」
劍無雙身形一震，眼睛緊緊得盯着劍皇，她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劍氣和自己相比，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對方若是打出一道劍氣，自己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將其破開。
她額頭漸漸得滲出了一絲汗水，心中開始劇烈得跳動起來。這一縷玄之又玄的劍氣，到底為什麼會具備如此神奇的力量？
秦如夢並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對於他來說，劍皇突破所造成的異動，對他來說也絕對不可以錯過。
白戀詩靜靜的陪在秦如夢的身旁，看着劍皇，眼中光芒閃爍，她雖然不是劍修，但是修行之途，觸類旁通，相互借鑒，從中她也能獲得不少修鍊的感悟。
劍皇忽然睜開了眼睛，從眼眸之中射出兩道極其微小的劍光，劍光迅速朝着夜空之中飛去，噗的一聲，竟然打出兩個小小的圓洞。
那兩個圓洞之內，空空如也，一絲氣息也沒有，比起這一方天地，是真正的死寂之地。
小洞維持了約莫數十息之久，就慢慢閉合。劍皇緩緩站起來，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嘴角翹起，轉頭看向了秦如夢，說道：「秦小友，老夫今日可真要謝謝你了。」
秦如夢笑了笑，說道：「看來前輩已經領悟了劍道極處，超凡入聖，可以使出玄之劍氣，真是可喜可賀。」
劍皇苦笑數聲，輕輕擺了擺手，說道：「秦小友你言重了。我只不過剛剛領悟到一絲皮毛。」他神色間變得輕鬆起來，繼續道：「我原本以為自己在劍道上難以突破，沒想到今日卻窺探到了更高的境界。百年之功，一朝得破。」
白戀詩說道：「正所謂厚積薄發。如果你沒有這百年的感悟和修行，即便是看到如夢的復甦之劍，也不可能有突破。」
劍無雙走上前去，上上下下得看了劍皇一眼，奇道：「聖主，為何你的劍氣和原先產生了這麼大的不同？剛才兩道劍意，應該已經破開了虛空的束縛。只是因為劍意太過細小，所以只破開了圓洞。」
劍皇微微笑起來，說道：「不錯。剛才兩道劍意是我無意之中所發，居然就能破開虛空。我現在劍道進入玄境，窺探到了聖境的門檻，這道劍氣，應該就叫做聖劍。」
「聖劍？」劍無雙微微有些發愣，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境界，如今劍皇在她眼前展現，讓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應。
秦如夢點點頭道：「聖劍，無往不利，無堅不摧，斬斷一切邪惡，虛妄，甚至可以斬落一個人的道心。」
劍無雙倒吸了一口涼氣。若真有這樣的劍氣，只怕天地之間，任意遨遊，再也沒有能阻擋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