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聖靈雪峰

聖靈山門之內，秦如夢和金元沿着長長的階梯上山。兩邊白雪皚皚，溫度驟降，與外面截然不同。

秦如夢一進山門就發現了不同，說道：「此處似乎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啊。」

「不錯。聖靈山乃是我白虎聖族的聖山，白虎之靈駐守在此，常年積雪，也極為寒冷。每一個到此處的族人，若是連這點考驗都無法扛住，就更不必說後面將要面對的試煉了。」金元呼出一口白氣，身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白光。

階梯上因為積雪而凝成厚厚的冰層，極難行走。好在二人修為都是不弱，這點難題根本不在話下，反而藉助冰層向前滑動，速度更快。

聖靈雪峰高聳入雲，在山門之外看去，已是頗為壯觀，現在進了山門，看得就更加清楚。那條階梯蜿蜒而上，旁邊沒有欄桿，山勢陡峭，很是危險，若是不小心一腳踏空，摔下山去，就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秦如夢常年在山林之中奔走採藥，經驗豐富；而金元身為白虎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基礎紮實，在這山間如履平地，對旁邊的危險也不放在眼中。

二人口中呼出的熱氣，瞬間凝結成了白霧，秦如夢臉容繃緊，他此刻身上沒有真元，越往高處，寒風吹來就越是凜冽，竟然隱隱有些支持不住。

他牙關緊咬，從懷裏拿出酒壺，喝了一口。烈酒入腹，一股熱力傳上來，驅散了身上的寒意，眼中精光一閃。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二人終於來到了雪峰頂上。這裏的積雪有半尺來厚，下腳已經極為艱難。

秦如夢放眼望去，發現雪峰之頂並不大，也就方圓二十餘丈大小。周圍光禿禿的，沒有絲毫的植物生長。山崖邊上怪石嶙峋，猶如神鬼張牙舞爪，無比猙獰。

他看着金元東張西望，眼裏充滿著驚異，笑道：「原本我以為此處應該是金碧輝煌，卻沒有想到如此簡陋。」

「秦兄弟說笑了，我白虎族向來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修鍊族內功法，追求妖仙境界，才是我們追求的目標。」金元也笑了。

階梯到此並沒有結束，向前方一直繼續延伸，盡頭是一處雕像。秦如夢和金元走上前去，只見那具雕像已經完全被積雪覆蓋，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面貌。

金元看了片刻，足尖一點，身形如大鳥一般飛起，右手之中金光閃爍，一個極大的虎爪虛影打了出去。

虎爪虛影從雕像身上穿過，將其身上的積雪全部震落，雕像的本來面目立即顯現了出來。

那是一頭下山的白虎形象，通體雪白，不怒自威，雙目炯炯有神，大嘴微微張開，尖利的牙齒閃著寒光，乍一看去，就好像要撲面而來一般。

「竟然是白虎之像！」二人眼中露出驚訝，但是轉念一想，也都釋然。此處既然是白虎族的聖地，有白虎神像也不足為齊。

金元眼中露出虔誠之色，恭恭敬敬得跪在雕像之前，雙手伏地，三跪九叩，長長一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給白虎先祖來打掃了，竟然讓他老人家置於積雪之中。真是我族人的罪過。」

看着他臉色肅穆，秦如夢也是動容。他細細得瞻仰着眼前的雕像，一股崇敬之意油然而生。

金元走上前去，伸出衣袖，將白虎雕像上面的一些雪水和污漬擦去，他動作極慢，就好像在擦拭最心愛的寶貝一般。

就在他擦完的一剎那，白虎神像忽然亮起了白光，煥發出強大無比的氣勢，捲起無盡的風雪朝着二人捲來。

二人大吃一驚，被那一道勁風吹得連連後退，那氣勢之中爆發出來陣陣的煞氣，擊打在他們的心口，如同戰鼓被敲響了一般。

「竟然能如此凌厲，這就是我白虎族的真諦么？」金元雙目圓瞪，看着眼前的白虎神像。沒想到僅僅是氣勢，就能讓人產生如此心悸之感。

白光越來越亮，最後刺得二人眼睛都無法睜開。秦如夢和金元同時轉過頭去，眼角感覺一道虛影，緩緩得從白光之中走了出來。

光芒突然斂去，全部進入了虛影的身體之中。二人睜開眼來，只見一頭龐大的白虎，正站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眼裏射出極為凌厲的光芒。

「白虎後人？是你么？」白虎虛影眼中的寒光射向了秦如夢，如若實質。只是他話說完，立即又搖了搖頭：「不對，你是人類，不可能是我白虎後人。」

他目光自然轉到金元身上，目光微微收斂了一下。

金元被白虎緊緊盯着，內心深處無比緊張，雙手掌心竟然全是汗水。自己頭一次被白虎之靈如此近距離得觀看，換成任何一個白虎族人，都會和他一樣。

地面忽然傳來震動，白虎虛影緩緩得走過來，繞着金元轉了一圈，不住得點頭，嘴裏發出「唔唔」之聲。

「抬起頭，白虎後人，桀驁不馴，不可低頭。」白虎聲如金石，鏗鏘有力。

他的聲音，將金元體內的豪氣激發出來，不由得昂首挺胸，說道：「先祖教訓得是！」

白虎虛影似乎極為滿意，碩大的頭顱微微點了一下，說道：「白虎後人，你來此聖地，是為了什麼？是不是白虎一族遭遇大難？」

聽到他的問話，金元眼圈一紅，沉聲道：「先祖明鑒。數日之前，血鷹妖魔入侵，將我白虎一族險些屠殺殆盡。現在只剩下我和妹妹，還有十餘名還沒有完全化形的族人了。」

「哦？」白虎虛影微微怔了一下，揚起頭顱，朝着金聖山的方向看去，目光忽然變得殺氣騰騰。

秦如夢和金元只感覺到氣息一窒，全身的氣血差點沸騰，幾乎就要從喉頭湧出。

白虎的殺氣轉瞬即逝，回過頭來，沉沉得看着金元。金元低下頭去，雙手握緊，不斷顫抖，內心極為痛苦。

白虎又看了一眼秦如夢，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低頭沉思半晌，方才緩緩說道：「白虎後人，白虎一族經此大難，雖說命中注定，也是你們太過安逸之故。如今白虎族人丁凋零，想要振興，並不容易。」

「先祖，不管如何，我都要重振白虎聖族。」金元眼中閃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