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第一步，完成
「阿賴耶識……」麒麟在一邊看着，目不轉睛，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儀式。
但他可以確信，這所謂的阿賴耶識，並不是第一次感受，他無法忘記，遠古時，看到的，身份僅僅只是凡人，比螻蟻還要脆弱不堪的生命。
「天命術，或者……不，我降臨此子身上，早就被算出來了吧。」麒麟心底喃喃，和先水一樣，修為之力散開，護法。
始源氣息凝結的符文，無邊無際，就像看不到終末一樣，從纖細的手指尖幻化，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成千上萬符文，融入到青年的識海裏面。
一兆，十兆，百兆，千兆，一京，十京，百京……
這麼龐大的能量，從白喬這已經虛幻的身形，是施展不出來的，只不過，這些始源的氣息，不是屬於自身，而是屬於羅天之靈。
羅天主系統，是羅天公司，乃至背後的羅天宗，花費無數資源，無數技術混合打造出來，星空最巔峰精密的傑作之一，價值極大，絲毫不亞於真仙至寶。
而能驅動這個系統的，自然需要龐大到難以形容的能量，這些能量儲存起來，天星爆炸毀滅時，也僅僅是消耗了一半而已。
剩下的一半，都留在羅天之靈內部，以羅天之靈的靈體，就算儲存也難以儲存多久的，但在白喬始源氣息的引導下，將所有的能量，分離而出，全部留給了白喬。
在白喬虛幻的體內，一個金色的光團懸在那裏，那就是羅天之靈的所有能量。
這些能量經過轉化，成為了這一次儀式的準備。
十個小時流逝，始源氣息凝結的符文數量數之不清，甚至用數量來計量，貌似都失去了意義。
哪怕再微小的一滴水珠，這樣積攢，也會成為一片汪洋，十個小時，足夠填滿一顆正常規模的行星了。
但，就算如此龐大的量，在開始的十個小時裏面，符文融入識海，甚至不能用石沉大海來形容，因為落入時還會有個水聲，這種龐大的量，足夠填海，但，孫瑾身上卻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簡直就是落入深淵一樣。
就算是麒麟，看着這個過程，也是痛苦收縮中，露出一絲凝重和不可思議，而先水不同，好似早有預料一般，神色沒有太大變化。
但鳳目在孫瑾和夜汐身上流轉一陣，沉默中，露出複雜。
孫瑾和夜汐同樣昏迷不醒，但確切的說，兩人所受的傷是有着巨大差別的，夜汐只是重傷昏迷而已，但孫瑾不同，他本身意識就有紊亂反噬的問題，持續高強度的消耗，受到接近必死的傷害，更有最後的一絲瘋狂，元嬰自爆，自動毀去一身修為，換來了這麼一個下場。
哪怕在始源氣息恢復下，靈魂和身體幾乎痊癒，但，靈魂深層次的意識，完成沉寂，就算是在這個世界，所有真仙看來，這個狀態都是一個活死人，難以喚醒的了。
夜汐和孫瑾之間的聯繫，深入靈魂，是意識上的連接，使得就算夜汐幾乎無損，但，夜汐也顯入到了同等的沉寂當中。
沉默中，先水在孫瑾和夜汐，還有不斷凝結符文的白喬身上看了一眼，神色複雜，暗嘆中，繼續保持沉默。
十個小時，十一個小時，十二個小時。
一天，兩天，三天，七天。
直到第十天的時候，在孫瑾識海上，有一道紋路緩緩浮現而出。
看着這個紋路，白喬手心一頓，但沒有停下的，繼續凝結符文，不斷融入進去。
七天，十四天，二十八天，五十六天……隨着符文的注入，紋路彷彿像是樹苗生長一樣逐漸蔓延開來，漸漸地，覆蓋了整個識海，然後從識海延展伸出，在眉心上一點后，向周身血脈，四肢百骸瀰漫而去。
三個月時間過去了，白喬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疲倦之色，但身影，卻是再次虛幻模糊了一些。
羅天之靈的能量，消耗了少許，但白喬，看起來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在白喬的身上，和李雲有相似點，白喬雖然沒有被詛咒，但也同樣有限制，不能停留這個世界，太久。
「時間……還有。」低垂着眼帘，白喬喃喃自語着，速度不減得到不斷加入符文進去。
她或許想着加快速度，但這個工序必須穩定，而且，從一開始，她就已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和精力，去部署了。
三個月，六個月，一年。
三年，六年……十年！
「第一步，完成。」在第十二個年頭，白喬才停下了手，將所有的羅天能量，最後一絲轉化凝結成符文，勾勒了最後一筆。
青翠色的脈絡，從識海延展出來，遍佈四肢百骸，貫通五臟六腑，在每一處細胞血肉的位置，布羅交匯，凝結成陣。
此陣的繁雜程度，超出所有，哪怕一直護法的麒麟，也是分出一縷神識，全程研究，但得出的結果，卻是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就算是他真仙，甚至領悟出一絲仙緣的真靈大能，也沒辦法看出些什麼端倪出來。
甚至不等他感嘆，這覆蓋全身所有位置的陣，在白喬手指一點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凝聚起來，退出五臟，退出血骨，重新歸入識海裏面，所有脈絡凝聚，最終變化成一個點，沉入識海當中。
麒麟見狀，瞳孔收縮。
「請進去吧。」白喬半蹲，在孫瑾額頭上一點，輕聲說道。
沒有指明是誰。
但話音落下的一刻，她在孫瑾眉心上一點，體內羅天之靈的能量光團雖然消散，但殘餘的縷縷羅天氣息凝聚下，融入到孫瑾眉心當中。
接着，一個灰暗色的圖騰幻化而出，那是兩隻斷翅鴛鴦的飛舞，顯然請的是誰，已經不需要多說了。
二靈當中，那詛咒之力凝成的鳳鳥先水，看向白喬，沒有立刻動身，沉默不語。
「既然以羅天之力編製了輪迴，已經不需要老身了吧。」先水開口，和李冰雲對話時，她用的是本尊，但和白喬，卻不會這麼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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