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意識之力
「這是！」麒麟神色透出不可思議，在剛剛那一刻，在那光點裏面，他，一種感覺驀然浮現出來。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僅在遠古的時候，感受到過！
「阿賴耶識！！！」
「不對！不可能！絕不可能！就連一甲子都沒有過去，輪迴沉寂，還只是在第四層而已，怎麼可能這麼快！！！」麒麟不敢置信，神識轟然凝聚，想要看清楚怎麼一回事。
但似乎那種感覺，僅僅只是剎那，剎那過後就沉寂下去，不論神識多少遍的掃過，也再感應不到一絲一毫。
但麒麟知道，那一瞬，絕不可能是錯覺，那確實是……阿賴耶識！！！
光點內，心相世界，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瀰漫而出，孫瑾雙目睜開，其內光芒一閃而過。
「捕捉到了一瞬。」再次閉目，但怎麼也沒辦法捉到那種感覺。
孫瑾沒有捉急，不斷的去感受四周無處不在的不協調感，雖然沒再找到玄妙之感，但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不斷的接近。
造成這個結果，主要還是因為一點……積累！
哪怕是真靈麒麟，也僅僅只能通過粗略的感應，只能感受到淺層次的波動，沒有完全看出輪迴世界的真諦，並且因為對於整個覺醒儀式的不熟悉，才會如此吃驚。
麒麟看來，這個覺醒儀式的重點，在於能夠直觀進入意識深層的心相世界，還有意識在兩個世界間的不斷交錯來回，如此覺醒，這兩個方式雖然同樣為重，但最關鍵的，還是輪迴世界！
輪迴世界的構架，那是超乎尋常的牢固，並不僅僅只是因為羅天之靈的龐大信息量和緣力、輪迴生機，更重要的，還是一開始的始源符文，這些符文全部由始源氣息凝聚，而始源是一切之始，以此作為構架的世界，要不是極度接近阿賴耶識所在的意識層，是遠遠不足以產生排斥之感的。
就算是孫瑾，也是在死亡千次，不斷的往返來回中，才對於違和感有明確的感受。
而輪迴世界，可能確實和麒麟想的一樣，並不是覺醒的最佳方式，但通過散去一切，從幼兒開始，慢慢的成長，彷彿輪迴一般，去度過第二段人生。
而這第二段人生，衍生於意識深層，和輪迴世界完全契合，在這個輪迴裏面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感悟阿賴耶識的軌跡。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每一次交錯，回到心相世界時，感覺的反差，那種違和和不協調，才會越發的強烈。
也正因為這樣，靈魂意識深處，不斷靠近那本質為混沌、虛無的阿賴耶識，才會將靈魂意識內的異物，強行排斥出去。
但，這也是他，還沒有覺醒，掌握阿賴耶識的證明之一。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一秒，一分，一天，一月……孫瑾已經盤膝打坐了一年，不斷的神識散開，去感受那種違和感，想要通過這種違和，溯本求源，找到這股違和感的根源所在。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找到這根源后，他可以看清楚這個意識世界的原本面貌，他會清楚了解心底里的一切疑惑，他會從此，脫胎換骨。
這種直覺沒有依據，但久久不散，並且隨着時間流逝，不斷的感悟，並且確實掌握到了一些東西后，心底越發的堅信。
而這個時間，是十年！
十年裏面，他一直盤膝打坐，一動不動，就算是之前從沒有刻意去感受，但積累之深，彷彿爆發一般，讓孫瑾感受到了很多東西。
甚至隨着掌握，四周那種無處不在的違和感，越發的變得強烈起來，好似就連這個心相世界也隨着意識的深入，排斥越發得到強烈，彷彿隨時都會凍結，或者消散一樣。
但就算十年時間，孫瑾也還是只能接近，沒有辦法真正踏入其中。
「這裏是我的意識世界，顛倒之塔，一共九層，每下一層，都會讓違和感變得更加的強烈，第四層，是十年前，我的極限。」孫瑾雙目開闔，輕聲自語着，看向通往第四層的大門時，目中精芒一閃而過。
「顛倒，下沉……」孫瑾不由得回想起來，在天星祭時，曾經兩次昏迷，並且夢到自己無止境下墜的一幕。
那兩次夢境，讓孫瑾不由得和現在的顛倒之塔，不斷通關下層的程序，聯繫起來。
良久過後，孫瑾目中精芒越發的強烈，身形一晃，直接踏入到大門裏面。
進入，第四層！
「天星祭的時刻，兩次昏迷，都是因為心神意識被擾動，血脈內殘存的邪性反噬的結果。」
「要這裏真是我意識幻化的世界，那麼也有一些矛盾的地方，還有在感受那種違和感時，那隱隱捕捉到的一些異樣，也需要我驗證一次。」孫瑾低聲喃喃著，隨着踏入大門，面前的景象，驟然一變。
無休止的戰爭殺戮之聲，驚天動地的妖魔之氣，這裏是第四層，百萬妖魔大軍所在！
在踏入此地的一刻，沒有丁點的停滯，感受到異族氣息的妖魔們，紛紛轉頭看來，露出猙獰的笑容，厲嘯之中，一道道法術神通驀然幻化，轟殺而來。
更有不少，直接憑着強悍的肉身，似是怕獵物被搶了一樣，衝殺而至，雙臂展開，似是要展開絞殺一般，但孫瑾面無表情，要是曾經的他，此刻一定會展開全部法術神通之力，進行反向殲滅。
但現在，他雙目閉合，一個字音，輕聲落下。
「定。」
沒有驚天動地，，沒有法術波動，只是簡單的一個字音而已，但落下的一刻，四周的一切，無論是百萬妖魔，還是鋪天蓋地的法術之威，都在這一霎，瞬間停止。
這裏是孫瑾的意識世界，隨着對於阿賴耶識的不斷接近、感悟，對於更深層意識的掌控后，在這個心相世界，他就是主宰，一切隨心而動。
「散。」又一個字音落下，霎時間，整個第四層的一切，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消散，那一隻只妖魔消失不見，短短几個呼吸不到的時間，這第四層，幾乎所有事物，都蕩然無存，彷彿不曾存在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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