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承諾
「看來，我也沒有什麼時間了。」聲音淡淡的開口，巫憂兒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心，逐漸變淡，在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為了這個儀式，佈置而成的這個世界，有着結界一樣的效果，對於巫憂兒來說，可以阻止她最後一縷魂的離開，但接近百年的時間，這種阻擋的效果，已經幾乎沒有了。
現在，是她可以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刻。
「吶。」最後，她看着孫瑾，再次問出那個問題。
「你，喜歡我嘛。」
她才發現，自己在意他。
相識的一百多年裏面，自己想要的東西，找到了。
「不知道。」一模一樣的回答。
「你明知道我不想要這個答案。」
「但這是我最本心的回答。」
自己一直想要的，是可以對話的人。
人，獸，魂，妖魔，什麼都可以。
不需要掩飾，不需要恭敬，不會欺瞞，在自己的身邊。
只需要把她，當做是她就好了。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純粹到不能再純粹。
很可笑吧，自己要找的，百多年前，就找到了。
「我要離開了。」最後的最後，她唯一的請求。
「能陪我離開嗎？」
「不行，我放不開這個世界。」
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但，等我。」
他不知道他要離開去哪裏。
但他可以說出這三個字。
重生之恩。
在那太久沒人回去的小房子裏面，在那個意識幻化的世界裏面，她給了他家庭的溫暖。
或許因為始源的原因，他分不清楚自己那種感情是不是喜歡。
在意可能需要很多種感情。
喜歡可能只需要一種。
「因為，我愛你。」
所以，等我。
這是承諾。
「我會的，我會一直在巫山，等着你的。」
世界，崩潰。
……
「命運的絲線，竟然亂成這樣。」漆黑的大殿，妖魔之氣濃郁得讓人窒息的密室裏面，有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看不清面容，但聲音陰沉如九幽寒風一般，指尖不斷掐訣推衍，但不管怎麼算，都無法找到問題的根源，還有疏離方法所在。
「原本還最多只需要萬年時間，就可以將這一片星空侵蝕毀滅，命運早已佈置完全，這個星空的未來也早就註定好才是，但……厄生那畜生究竟遇到了什麼！任務完全失敗了不說，天機因果竟然亂成如此，要是找到他，一定要煉魂搜魄，把所有記憶都抽取出來！」
黑袍人聲音中充斥着無法想像的震怒，身上散發的威壓讓整座大殿都難以承受般嗡鳴作響，片刻后深吸口氣，將威壓收回，目中寒芒一閃。
「不過也罷，命運線雖然是亂了，但只要不是有天命不可預測的存在，還是有恢復的可能的，父祖的佈局不可能出差錯，只要……嗯？」黑袍人低聲喃喃，但就在這個時候，掐訣推衍中似乎發現什麼詭異的事情一般，眼睛猛地瞪大起來。
「怎麼回事，這個星空的命運線，怎麼開始顫抖！」黑袍人神色變化，掐訣正要算出源頭，可下一刻，他身子猛地一顫，掐動印訣的右手，轟然爆開，他自己也是慘哼一聲，吐出鮮血，連忙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大吼出來。
「怎麼回事，命運線不，父祖為這個世界早就編製好的因果天機，竟然……崩潰了！！！」
「不可能，究竟是什麼誕生，才會有這樣的影響，哪怕是阿賴耶識這種本命之力的覺醒，也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異變！！！」
不單單是黑袍人，在整個星空當中，幾乎同一時刻，所有的老怪都猛地睜開雙眼，氣勢無法抑制的擴散開來，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異變，要第一時間找到源頭所在一般。
星空的另一角，某個星球上，李冰雲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臉色變化，趕緊的拿起黑石放在右眼上，看着虛無中無處不在的一條條無形之線，以極快的速度崩潰，甚至在崩潰后，急速泯滅不見的時候，倒吸口涼氣，喃喃低語。
「原來如此，她還是選擇這條路了么……看來老爹的判斷，沒有錯誤。」
「當初老爹給她的兩個選擇，指引的兩個未來，第一個是她不會這麼去做，這樣一來，這片星空的命運從此混亂顛覆，難以預測，早就預定好的未來，從此逆改。」
「第二個，是她……真的這麼去做了，從此，這個星空的命運，就不再是崩潰，而是在早就被多次削弱改動到極致的狀況，好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將整個世界的天機崩滅，從此命運不在，不再是難以預測，而是根本……不能推算！」
「她真的這麼去做了。」李冰雲暗嘆，沉默良久。
與此同時，在蒼學府天蒼界，兩個地方，同時也有隱晦的波動擴散而開。
第一個位置，是一顆下星當中，孫瑾冰寒分身所在，在本體的意識沉寂之後，冰寒分身也一樣沉寂下來，接近百年的時間，無法主動吸收天地靈氣，要不是魂中擁有的冰寒天賦，能自行吸收些許寒氣，否則的話，就算意識醒過來，也早就變成一具乾屍了。
寒冰蛟龍身軀匍匐在地，沒有魂的蘇醒，也是一動不動，在中心，冰寒分身身上，一股詭異的氣息，忽然間散發開來。
靈獄之地，原本臉色陰沉至極的聖魔尊者，也是忽然臉色變化，輕咦中轉頭看向孫瑾的第二分身，目中驀然一閃。
他可以從第二分身的身體上，感受到一種很久沒有感受到的熟悉感。
「怎麼回事，這分身散發出來的感覺怎麼有點熟悉，不對，這，這是遠古時候，那凡人身上的異樣感！」
「但不可能，哪怕是那個凡人，那種感覺也只是堪堪可以捕捉到一絲痕迹而已，但現在為什麼……這麼強烈！！！」
同樣震撼的，不只是聖魔尊者，還有，麒麟！
聖魔尊者能感受到的只是分身而已，但麒麟能接觸到的，是本體！
「這是，什麼！！！」就算是真靈麒麟，從遠古活到現在的閱歷，也是倒吸口氣，失聲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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