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當下

第175章 當下

鍾文眼瞧著那老道倒下。

他的心中,沒有起任何的波瀾,只是靜靜的看着那老道倒下而已。

至於玄真派的那些道人,誰也不敢近前。

都遠遠的站着,很是肅穆的看着那老道倒下。

這其中,必然是有人想衝上來,把鍾文弄死的,但是,誰也不敢。

有些道人,開始失聲哭泣。

給這本來寧靜的夜,帶去了一絲的不靜。

「玄真派現在誰做主,站出來。」

鍾文沒去管手上的傷口,一手持槍,指向眾道人,大聲喊道。

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敢出聲。

面對如此強大的人物,他們只得閉嘴,靜待着他們當中輩份最大的人站出來。

可是,半刻鐘后,依然沒有人站出來。

更是沒有人看向誰,同樣,也沒有人指向誰。

「再不站出來,本道爺可就要殺人了。」

鍾文等了半刻鐘,都不見有人站出來,心中怒氣頓生。

這些玄真派的人,可能還真是高高在上慣了,在如此的情形之下,還有人敢違背自己的話,連他們最為依賴的長老都被自己殺了,可眼下卻還是如此的狀態。

「轟」所有的道人,在聽見鍾文的喊話之後,退了好幾步,就怕鍾文真的持槍殺來。

幾十名道人,心中都害怕眼前的這個小道士真的要殺人了。

可是,眼下之時,誰也不敢指向他們的高師兄。

而那輩份最高的高木,心中懼意甚大,早就退在眾道人後面去了。

長老死了,掌教死了,執事也死了。

如今,此刻的玄真觀中,就他高木的輩份最大了。

而鍾文嘴中說的誰做主,估計也只有他了。

至於其他人,誰也不可能比他高木的輩份還大,而且,高木可是掌教的大弟子,同樣,也是高字輩的大師兄,更是未來的掌教。

「高木師兄。」

突然,一個道人喊了一聲,把躲在眾道人後的高木嚇得更是低着頭。

「誰是高木,出來。」

鍾文聽見這一聲后,厲聲喝道。

「我,我是高木,請不要殺我。」

高木聽見鍾文的厲聲之後,不得不從眾道人的身後走了出來,害怕,緊張,恐懼,所有的負面的情愫展現在他的身上。

「你即為玄真派做主之人,為何不站出來,當本道爺不存在嗎?」

鍾文見着高木走了出來,心中本來的殺心已然快要去了,而此時卻是被這眼前的高木又是激了起來。

「高人,高人,饒命,饒命。」

高木面對鍾文之時,心中害怕的緊,連呼饒命。

「哼,從今日開始,玄真派如再有人敢欺人,奪他人之物之事,我鍾馗必滅之,你們好自為之。」

鍾文見着這位高木的道人如此的膽小怕事,隨既,哼了一聲之後,掃向眾道人,大聲喊道,

鍾文能殺玄真派的長老,能殺掌教執事,可這些門人,他卻是不能再殺了。

這麼多的道人,真要被他滅了,那朝廷必然會有意見的,說不定派人過來追查什麼的。

他鐘文能對抗一個宗門,但卻是不能對抗整個朝廷。

哪怕玄真派有一些道人在朝為官為將,他鐘文到也不怕,這畢竟只是兩個宗門的事情,還沒有大到牽涉到朝廷。

說完話的鐘文,隨既縱身離去。

留下這幾十位道人,愣在當場。

他們沒想到,那位叫鍾馗的小道士,沒有殺他們,也沒有滅門。

這是他們的幸運,同樣,也是他們的命數。

鍾文的話,是一個警告,同樣也是一個緊箍咒。

從此往後,誰要是敢再像以前一樣,那必然會遭到鍾文的滅殺,哪怕你的本事再大,也依然如此。

至於你的本事能大到何種地步,難道還能大到向那青木長老一樣嗎?可那又如何呢?一樣得死。

玄真派如何,鍾文沒有心思去管。

滅了幾個大頭,已然算是結束了,至於往後,鍾文不會去想,也沒法去想。

真要是滅了玄真派上上下下這麼多的道人,他估計也將要在逃亡當中度過了。

玄真派必然有一些同盟的宗派,同樣,也有着不少的門路。

真要滅了,那鍾文在未來的路上,將要時時刻刻面對這種追殺。

當然,玄真派的報復,自然也會有的,連殺了玄真派這麼多的人,連青木都殺了,難道玄真派還不能報復不成嗎?

不過,這種報復,鍾文不會放在心上,除非,有那青木老道一樣的本事,那自己可就得當心了。

返回藏有包袱的那棵樹后,鍾文拿出傷葯,敷了一些包紮后,縱身離去,離開這個讓自己恨及的地方。

鍾文沒有想過要去搜查玄真派的道法典籍。

真要是如此了,他與那玄真派的道人又有何區別呢。

雖說靜心門的道法被自己偷學了,但與搜查掠奪卻有着天然的區別了。

至於玄真派有什麼上好的道法法訣,鍾文也不去想這些事情,仇報了,已經是一個圓滿的結果了。

鍾文縱身往著房州方向而去,一路急奔,直至天色漸亮之後,這才停下身形,行走在官道之上,往著堵水行去。

行程不變,路也沒變,依然是那個方向。

只是因玄真派追殺令之事,導致他又回歸了原點罷了。

前路如何,鍾文不知,他只想過好當下。

當下是如何,就該是如何。

哪怕玄真派之事已然了結,當下就該回歸到原來的行程當中去。

至於別人如何,鍾文管不到。

哪怕是玄真派的這些道人,他也不可能去管。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軌跡,就如他自己一樣,要前往京城長安,去宗正寺更換度牒。

雖然,那份攜帶的度牒,早已是字跡模糊,可鍾文依然還是需要去往長安。

度牒的字跡雖模糊,但還是能認出寫的啥。

至於李道陵交給他的那份冊子,卻是無法查看了。

在築水江中泡了這麼久,冊子的紙張,早已是被貼合在一塊,撕都難以撕下來,更別說辨認了,但好在鍾文曾經看過,要不然,那要後悔死了。

而那份舉薦信,如同那份度牒一樣,字跡雖模糊,便還是可以辨認的。

至於到了長安之後,該如何行事,鍾文心中也沒主意,先到了長安再說其他的吧。

而此時,玄真派卻是掛起來素縞,每一個道人,都或多或少的綁着一些白綾或者身穿素服。

沒有鼓聲,也沒有鑼聲,更是沒有什麼鞭炮聲。

有的是誦經的聲音。

全觀上上下下,所有的道人,都在誦著經文。

主大殿之上,擺放着三具屍首。

最前端的,是青木,隨後,是他的兩名弟子宇敬以及宇蘇。

誦經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好在玄真觀的大門關閉,沒有香客,要不然,都還會以為玄真觀中在做什麼法事。

隨後的這些日子裏,玄真觀每天都會燈火高掛,素縞滿觀。

長老掌教執事的死亡,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法事就會結束,那可不是普通人的法事。

時間,會持續很長一段。

當日,玄真觀中,奔出好些人,去往各地,傳達長老掌教執事的死亡事件,把在外遊歷,以及朝為官為將的道人召集回來。

更是通知一些與玄真派關係較好的道門前來弔唁。

至於玄真派的事情如何,鍾文想都不會去想,他一心只想往著堵水而去,然後乘船到漢水,再過漢水往長安而行。

不過,此時的鐘文心中卻是在想着,要不要去一趟太乙門。

自己此行要去往長安,而離著那太乙門所在之地,也已然更近了些。

可是,鍾文這一個月的時間,一直與着那玄真派周旋,打鬥,拼殺,心中甚累,身體也累,暫時認為還是不去的好。

真要是太乙門有高人的話,自己估計又要受傷了。

「先去鄖鄉,再前往長安吧,把這度牒什麼的更換再看看。」

鍾文一路行走着,一邊想着。

其實,鍾文心中對遠在幾百里之外的長安,還是挺期待的。

前世沒有見識過,而今卻是期待着想去見一見那盛世長安之景像。

雖說前世看過不少的這種電視劇,對於那盛世長安很是憧憬。

但在這唐朝生活了這麼些年,雖沒見到盛世,但卻是也想去長安看看,哪怕沒有盛世,長安之行必然也是他心中的一份期待。

當日,鍾文沒有去借宿,只是宿住於野外。

身着便服,手中又拎着鐵槍,着實不便他去借宿。

真要去了,說不定別人還把他當作一個盜匪呢。

第二日傍時分,鍾文到達堵水江邊,找了一家客舍住下。

當夜,又是大吃大喝了一頓,又找了一位婦人,幫他縫製道服。

他自己包袱中的道服雖然能穿,但已是有了些臟破,只能找個婦人幫他重新縫製兩件。

價格不高,但布匹的錢,卻是需要鍾文自己來支付的。

兩件道服,縫製也簡單,也只是一些灰青色的布匹,再加上一些其他顏色的布頭縫製一下就行了。

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在這個時代,也講究不了。

再說了,道服不像宋朝之後的那樣,形成了統一制式,更是有着嚴格的規制要求什麼的。

而在此時的唐朝初期,道服雖然也有要求,但這些要求卻不是那麼嚴格,只是樣式需要注意一些罷了。

第二日清晨,鍾文拿着兩件道服,結了工錢,換上之後,他又成了一位道長了。

隨後,買了些吃食,搭船往著漢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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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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