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劍敗黑白蕭琴相爭

第二百三十六章劍敗黑白蕭琴相爭

令狐沖已經看到黑白子收了勁道,自己此行就是要配合大哥向問天的,他自然也在長劍要刺穿黑白子咽喉前停了下來。二人在此時形成了僵持局面。令狐沖的長劍據黑白子咽喉數寸,黑白子的棋盤,離他腰眼也已不過數寸。

令狐沖甚喜向問天大哥的豪邁灑脫,更何況大哥說過要帶自己去一個地方,定可治好自己的傷。只是要見之人脾氣古怪,事先不能讓他知情。因此來此梅庄之行的目的為何,令狐沖事先是一概不知的,但是他相信向大哥是一定不會害自己的。

化名風二中的令狐沖趕忙長劍一撤,退開兩步后,便躬身施禮道:「得罪了!」

那黑白子道:「童兄取笑了,什麼叫不勝不敗?風兄劍術精絕,在下已一敗塗地了。」

說着話,黑白子已收起了棋盤,神情蕭索,舉步維艱,似乎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

人與人之間結交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人相識相知了一輩子,還是只能做一個普通的朋友;而有些人哪怕只是才認識了幾天,就可以成為一生的至親好友,生死相依!哪怕為他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

無疑向問天大向哥就是屬於後者的,他的那份英雄氣概,已經讓令狐沖折服。向問天讓他做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去做的,因為他相信,向大哥是不會害自己的。而梅庄之行,一定是為治自己的內傷才來到此處的。

此時化名童化金的向問天笑道:「此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這在棋理之中,乃是『雙活』。二莊主果然是大智大勇之輩,和風兄弟鬥了個不分勝敗,真是旗鼓相當啊。」

禿筆翁只是挂念著那幅張旭的書法,他懇求道:「童兄,請你再將那帖子拿出來給我瞧瞧吧。」

向問天微笑道:「只等大莊主勝了我這風兄弟,此帖便屬三莊主所有了,縱然你連看三日三夜,那又有何妨?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三莊主還是稍安勿躁,暫等片刻,你看如何啊?」

那禿筆翁已是心癢難搔,問道:「二哥,我去請大哥出手,你看好不好?」

那丹青生道:「二哥,你的三百六十一枚黑白子暗器是武林一絕,何不當下就試試這位風兄弟的破暗器功夫?」

黑白子黯然道:「輸就是輸了,還比什麼暗器?我們三人,只能看看大哥願不願意出手一博了……」

其實黑白子心中卻想到了梅庄中的另一人來,應該他的劍法,就能夠勝得過面前的這位風兄弟。只是自己現在就算是說出來了,我的這些兄弟能夠答應讓他出戰嗎?可是那棋譜,自己真的是心癢難耐啊……

那禿筆翁怒道:「什麼叫糟蹋了不少?你這酒喝入肚中,不久便成了什麼東西?哪及我粉壁留書,萬古不朽?酒以書傳,千載之下若有人看到我的書法,才知世上有過你這桶吐魯番葡萄美酒而已!」

那丹青生並不與三哥禿筆翁口角,只是與風兄弟杯到酒干,二人喝得性濃。童化金在一旁也推杯換盞,陪上兩杯。童化金雖然在此處喝酒,他的心卻早已跟着黑白子飛入到山莊之內了……

黑白子回來時,童化金正注視着房門,而風二中此時卻已連幹了二十杯葡萄美酒了。

黑白子道:「你二人先在這裏陪客,我跟大哥說去。」說完話,他已轉身離去。

丹青生道:「風兄弟,咱們喝酒。唉,這壇葡萄美酒卻給三哥糟蹋了不少。」

說着話,他就倒酒入杯,遞與風二中,兩人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童化金道:「豈敢,豈敢!大莊主是童某人心折之人,未得一見,心中甚憾罷了。」

說着話,童化金從包袱中取出遞與風二中道:「賢弟拿着,如果比劍兄弟輸於大莊主了,你就把此琴譜直接送於大莊主吧,相信大莊主會喜歡兄弟的這份禮物的,就說你大哥同樣仰慕於他。」

風二中接過,揣入懷中,就與黑白子一起走出了棋室。二人穿過了一道長廊,來到了一個月亮門洞前,只見門洞上寫着「琴心」二字,很明顯是禿筆翁的手書。

黑白子道:「風兄,我大哥有請,請你移步內院,到他房間一敘。童兄,你便在這裏再喝上幾杯如何?」

童化金一愕,眼見黑白子全無邀己同去之意,終不成硬要跟去?嘆了口氣道:「在下無緣拜見大莊主,實是終身之憾也。」

黑白子道:「童兄請勿見怪。我大哥隱居已久,向來不見外客,只因聽聞風兄弟劍術精絕,心生仰慕,這才邀請一見,可決不敢對童兄有不敬之意,還請童兄勿怪。」

風二中連忙施禮道:「都是晚輩來的魯莽,還請前輩恕罪。」

大莊主黃鐘公道:「聽說風少俠是華山派前輩風老先生的傳人,劍法如神。老朽對風老先生的為人和武功向來十分仰慕,只可惜緣慳一面。今日得見風老先生的嫡系傳人,也算大慰平生之願了。聽二弟說,風少俠還是風老先生的堂兄弟?」

風二中道:「我是他老人家的後輩子弟,晚輩資質愚魯,兼之受教日淺,他老人家的劍法,晚輩怕只學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二人又穿過一道花廊,兩旁修竹叢生,鵝卵石的小路上佈滿苔蘚,顯然是很少有人走過。二人來到花徑盡頭,在一間石屋前站定,石屋周圍幾棵參天大樹,讓這石屋陰涼的很。

黑白子推門進入石屋,在內室門前喊道:「大哥,華山派風少俠來了。」

室內走出一六旬老者,骨瘦如柴,雙目炯炯有神。來人拱手道:「風少俠來到敝庄,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三人落座,童子送上清茶。

黃鐘公道:「聽聞風少俠懷中有古譜,這事可當真么?老朽頗喜音樂,想到嵇中散臨刑時撫琴一曲,說道:『從此絕矣!』每自嘆息。倘若此曲真能重現人世,老朽垂暮之年得能按譜一奏,生平更無憾事。」

說到這裏,蒼白的臉上竟然現出血色來,顯然他是頗為熱切此事,十分看着這。

黃鐘公嘆道:「倘若你真只學到他老人家劍法的皮毛,而我三個兄弟卻都敗在你劍下,風老先生的造詣可當真是深不可測了。」

風二中道:「三位莊主和晚輩都只隨意過了幾招,並沒分出什麼勝敗,便已住手,只是點到而止罷了。」

黃鐘公皮包骨頭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年輕人不驕不躁,自是十分難得。請進琴堂用茶。」

贊道:「妙極!和平中正,卻又清絕幽絕。」

翻到第二頁,看了一會,又贊:「高量雅緻,深藏玄機,便這麼神遊琴韻,片刻之間已然心懷大暢。」

黑白子眼見黃鐘公只看到第二頁,便已有些神不守舍,只怕他這般看下去,就算是幾個時辰也不會看完,便插口道:「這位風少俠和一位童兄到來,說道梅庄之中若有人能勝得他的劍法……」

風二中自懷中取出琴譜,離座而起,雙手奉上,說道:「大莊主請觀,此琴譜也只有您這位前輩高人,才能判定真偽。」

黃鐘公欠身接過,說道:「絕響於人間已久,今日得睹古人名譜,實是不勝之喜啊。只是不知此譜是否是那好事之徒偽造作弄人的。」

他隨手翻閱,從頭自第一頁看起,只瞧得片刻,臉上便已變色。他右手翻閱琴譜,左手五根手指在桌上作出挑捻按捺的撫琴姿式。

風二中趕忙站起身來說道:「大莊主既然叫『黃鐘公』,自是琴道高手。此譜雖然難得,卻也不是什麼不傳之秘,大莊主儘管留下慢慢抄錄便是。待三五日之後,晚輩再來取回。只因此譜是大哥之物,否則晚輩定當贈與前輩!」

黃鐘公和黑白子都是一愕,黃鐘公道:「無功不受祿。你我素無淵源,焉可受你這等厚禮?二位來到敝庄,到底有何見教,還請坦誠相告為好。」

風二中道:「晚輩隨童大哥來到梅庄之前,未曾得聞四位莊主大名,自是晚輩孤陋寡聞,不識前輩高人,還請二位莊主勿怪。而且久仰大名,其實……其實……」

黃鐘公道:「嗯,定須有人能勝得他的劍法,他才肯將這套借我抄錄,是也不是?」

黑白子道:「是啊,我們三兄弟都已敗下陣來,若非大哥親自出馬,我孤山梅庄,定當在今日顏面無存了……」

黃鐘公淡淡一笑,道:「你們既然不成,我出手也不成啊。想我在此隱居十數年,武功都已荒廢了……」

風二中道:童大哥一時好事,說出這等話來,當真令晚輩慚愧已極。四位莊主不責晚輩狂妄至極,我已十分感激。如何再敢請大莊主賜教?」

黃鐘公微笑道:「你這人甚好,咱們二人較量幾招,只是點到為止,這又有什麼干係?」

他回頭從牆壁上摘下一桿玉簫,就交給風二中說道:「風少俠你以簫作劍,我則用瑤琴當做自己的兵刃。我這兩件樂器雖不敢說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卻也是世間罕見的精品也。我們二人以此物來對戰,自然是比劃一二即可,當不得真。」

黃鐘公向黑白子瞧了一眼,臉露微笑說道:「風少俠極是坦誠,老朽這廂多謝了。老朽本來就十分奇怪,我等四兄弟隱居杭州,江湖上極少人知,五嶽劍派跟我兄弟更是素無瓜葛,怎地你們會尋上門來?

而且我等原來的名號早已不用了,黃鐘公、黑白子都是我等自取的名號,少俠不曾耳聞,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這琴譜,終究是你大哥之物,未經他應允,老朽受之畢竟心中不安。

那位童兄曾言道,要得琴譜,須得本庄內有人能勝過你的劍法,老朽可不能白佔了你這個便宜。那麼風少俠,咱們便來比劃幾招,你看如何啊?」

風二中自知黃鐘公不願意佔自己便宜,便一手中舉玉簫道:「那麼晚輩這廂有禮了,還請大莊主指教一二。」

黃鐘公道:「風老先生乃一代劍豪,我向來十分佩服於他,今生未曾得見,深表遺憾。風少俠得他老人家所傳劍法,定然非同小可。那麼就請風少俠一展劍法吧!」

風二中提起簫來,輕輕一揮,風過簫孔,便發出幾聲柔和的樂音之聲,他自輕揮,而不上前進招。

那黃鐘公自知風二中不願先行出招,自然對這位小輩更是心生愛惜之意。他好整以暇,右手在琴弦上輕撥幾下,琴音響處,琴尾向風二中右肩推來……

預知黃鐘公為何在對戰之時還有閒情逸緻撥動琴弦?令狐沖能否戰勝這黃鐘公?向問天來這梅庄意欲何為?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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