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辟邪劍法信義為先

第三百零三章辟邪劍法信義為先

午夜時分,大路上兩匹快馬疾馳而至,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林平之夫婦。林平之叫道:「余滄海,你為了想偷學我林家的辟邪劍法,害死了我父母。現下我就一招一招地使給你看,你可要瞧仔細了!」

只見他一勒坐騎,翻身下馬,長劍負在背後,就快步向青城派人群走去。那青城派眾人趕快拔劍迎敵,但是大家都對茶棚時林平之的劍法耿耿於懷,竟然人人畏首畏尾,還是有膽大之人,舉劍迎敵。

林平之右手伸出,在兩名青城弟子手腕上迅速無比地一按,跟着手臂迴轉,把另兩名青城派弟子的手肘向上一推,只聽得「啊!啊!啊……」的四聲慘呼,兩人便已倒了下來。

說完話,林平之大笑着轉身上馬,輕蔑的看着青城派弟子,這才拍馬而去。場上只留下青城派眾人目瞪口呆,竟然沒有一人敢上前去追趕他夫妻二人的。

再看另外兩名青城派弟子時,只見一人的長劍自下而上地刺入了對方胸膛,另一人也是如此。這二人均已氣絕身亡,但是右手仍然緊握著劍柄,是以二人相互連住,仍然是直立不倒。

這兩人本以長劍刺向他胸膛,但給林平之在手腕上一按,長劍便迴轉過去,竟然插入了自己的小腹之中,兩人當場氣絕身亡。

林平之看着余滄海叫道:「這就是辟邪劍法的第二招和第三招!余滄海,你看清楚了吧?茶棚之內是第一招,我會給你機會見識到所有的辟邪劍法的!」

隔了良久,令狐沖從車廂中望了過去,只見余滄海仍然呆立不動,他的影子卻漸漸拉得長了,這情景說不出的詭異。有些青城派弟子已走了開去,有些坐了下來,而余滄海仍如僵了一般,看着這四具屍體呆立不動。

令狐衝心中突然生起一陣憐憫之意,這青城派的一代宗師,也算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卻給人治得一籌莫展,只能束手待斃,不由得代他難過起來。

林平之這麼一按一推,令狐沖看得清晰分明,他又是驚駭,又是佩服。令狐衝心道:「林平之的手法高明之極,這的確是劍法,不是擒拿。只不過他手中沒持劍而已。」

月光之下,余滄海矮小的身形站在四具屍體之旁,獃獃出神。青城派眾弟子都圍在他身邊,遠遠的看着,誰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誰都不敢說話打擾到他。

余滄海猛地回身一劍,劍光如虹,向林平之臉上刺去。這一劍勢道竟如此厲害,林平之似乎吃了一驚,忙拔劍擋架。青城派弟子紛紛一擁而上,把林平之圍在當中!

余滄海一劍緊似一劍,忽而躥高,忽而伏低,而這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此刻竟然矯健猶如少年一般,手上的劍招全部採取攻勢。而身旁的八名青城派弟子長劍揮舞,圍繞在林平之馬前馬後,卻不向他馬匹身上砍剁。

次日未時,眾人來到一條江邊,只聽得後面馬蹄聲響,林平之夫婦又縱馬馳來。儀和一聲口哨,恆山派眾人也都停了下來,要看看林平之還會用什麼招式,誅殺青城派弟子。

這時正當紅日當空,兩人騎馬沿江奔至。馳到近處,岳靈珊先勒定了馬,林平之繼續前行。余滄海一揮手,眾弟子同時轉身,沿江向南奔跑。林平之哈哈大笑,叫道:「余矮子,你還能逃到哪裏去?」便縱馬沖了過去。

令狐衝心道:「青城派掌門人果然非同凡響,不是碌碌無為之輩,這法子倒是厲害的很哪!林平之劍法變幻莫測,甚為奇妙。但是只要他身在馬背之上,余滄海便盡自抵擋得住!」

令狐沖又看了數招,對林平之的辟邪劍法的出招手法更是佩服異常,當他回頭看向遠處岳靈珊的時候,突然間全身大震,大吃一驚起來!

令狐沖看得幾招,便明白了余滄海的用意。林平之劍法的長處,在於變化莫測,迅若雷電,他騎在馬上,這長處便大大打了個折扣,如要驟然進攻,只能身子前探,胯下坐騎可不能似他一般來去自如,令人無所捉摸。

八名青城弟子結成劍網,圍在馬匹周圍,就是要迫使林平之不能下馬,讓他失去最厲害的速度護體!僅憑劍法上的優勢,他還能真正的進退自如,贏得了青城派余滄海嗎?

侯人英左手使劍,仍是極為悍勇。岳靈珊雖學過思過崖后洞石壁上所刻的五派劍法,但是青城派劍法卻沒學過。石壁上的劍招太過繁雜,不到一個月時間,她能夠學會多少劍法呢?

岳靈珊其實並沒有真正學會,只是在岳不群的指點后,學得個似是而非而已。在封禪台前,她以泰山劍法對付泰山派好手;以衡山劍法對付衡山派莫大掌門,都是令對方大吃一驚,依靠先聲奪人之勢,才站得了上風的。而此時對付青城派弟子,卻是無效的。

只見六名青城派弟子已經把她團團圍住,將她慢慢逼向江邊而去。緊接着她所乘的馬匹肚腹中劍,長聲悲嘶。那馬兒跳將起來,將她從馬背上摔落下來。

岳靈珊側身架開削來的兩劍,才站起身來。六名青城派弟子奮力進攻,猶如拚命一般,不要命的全力進攻,令狐沖認得有侯人英和洪人雄兩人在內。

令狐沖驚呼一聲大叫道:「不要臉,不要臉!」

忽聽得任盈盈說道:「那日咱們對付東方不敗,也是這般打法!」

令狐沖只看得數招,便知岳靈珊已沒法抵擋,正焦急間,忽聽得「啊」的一聲大叫,一名青城派弟子的左臂,已被岳靈珊用一招衡山派劍法的巧招削斷。

那知道其餘五人不僅沒有退開半步,連那斷了左臂之人,也如發了瘋一般,全力撲上對攻岳靈珊!小師妹見他全身浴血,神色極為可怖,竟嚇得連退數步,她一腳踏空,摔倒在江邊的碎石之上。

余滄海料想林平之見到愛妻遇險,定然會分心,自當回身去救援。不料他竟然一樣全力以赴,與自己進行殊死搏鬥。對岳靈珊身處險境,竟然是不聞不問!

岳靈珊摔倒后便即躍起,長劍急舞。六名青城派弟子心知青城一派的存亡、自己的生死,取決於是否能在這一役中擊殺了對手,都不顧性命般地全力進攻。

不知在什麼時候,她已到了令狐沖身邊。令狐衝心想不錯,那日黑木崖之戰,己方四人已然敗定,幸虧任盈盈轉而進攻楊蓮亭,分散了東方不敗的心神,才能最終致他死命的。

而此刻余滄海所使的正是這個計策,他們如何擊斃東方不敗的,余滄海自然不知,只是他情急之下所想出來的方法,竟和那個時候任盈盈的方法,不謀而合。

林平之奇招迭出,只壓得余滄海透不過氣來。他那辟邪劍法的招式,余滄海早已詳加鑽研,盡數瞭然於胸,可是這些並無多大奇處的招式之中,突然間便會多了若干奇妙之極的變化。

這些變化都是依靠快如閃電般的手法,才能使出來的,只逼得余滄海怒吼連連,狼狽不堪。余滄海深知對手內力遠不如己,不住的以劍刃擊向林平之長劍,只盼得能將他的長劍震落脫手,但是始終兩人的寶劍沒有相交過。。

那名斷臂之人,此時已拋去了手中的長劍,就地打滾,右臂向岳靈珊的小腿抓去!岳靈珊嚇得大驚失色,叫道:「平弟,平弟,你快來助我!」

林平之卻朗聲說道:「余矮子要瞧我家的辟邪劍法,我要讓他瞧個明白,這樣他哪怕是死了,也能閉上雙眼了!」

他所在意的,只是要將余滄海戲弄個夠,至於岳靈珊的死活,似乎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令狐沖遠遠望見林平之嘴角微斜,臉上神色又興奮又痛恨,想來他心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意。

若說像貓兒捉到了老鼠,要先殘酷折磨,再行咬死,但貓兒對老鼠卻決無這般痛恨和惡毒的神態。那麼林平之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態呢?令狐沖這樣的一個外人,根本想像不到。

令狐沖大怒,喝道:「你……你……」

他本來想說「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小師妹?」但是終究是知道的,自己是一個外人,不便說出這種話來。因為他已看出來了,林平之根本就不是被余滄海纏住了,分不出手來相救援妻子,而是他根本沒將岳靈珊的安危放在心上!

林平之卻說道:「我這就來啦,你再支持一會兒,我得把辟邪劍法使全了,好讓他看個明白。那余矮子跟我們原沒怨仇,一切都是為了這『辟邪劍法』,我總得讓他把這套劍法有頭有尾地看個分明,你說是不是啊?」

他慢條斯理地說着這話,顯然不是說給妻子聽,而是在對余滄海說,還怕對方聽不明白,又加上一句:「余矮子,你說是也不是?」

此時岳靈珊又叫道:「平弟,平弟,你快來救我!」

這聲音聲嘶力竭,想來已經緊急萬分了。

武林中人最講究「信義」二字,連田伯光這等採花大盜,也得信守諾言,更何況是恆山派之人呢。令狐沖聽儀和這麼說,知道確是實情。前晚在封禪台之側,她們就已向余滄海說得明白,決不插手此事。

倘若此刻有人上前相救岳靈珊,確是大損恆山一派的令譽,不由得心中大急叫道:「不戒大師呢?不可不戒呢?」

令狐沖耳聽得岳靈珊連聲急叫,再也忍耐不住,叫道:「儀和師姊、儀清師姊,請你們快去救岳姑娘。她……她抵擋不住了。」

儀和道:「我們說過兩不相助,只怕不便出手。」

秦絹道:「他二人昨天跟桃谷六仙一起走了,他說道瞧著余矮子的模樣太也氣悶,要去喝酒。再說,他們八個人也都是恆山派的,他們就算是在,也不方便插手此事……」

突然任盈盈縱身而出,奔到江邊,只見她腰間一探,手中便已多了兩柄短劍。

只聽得任盈盈朗聲說道:「你們瞧清楚了,我是日月神教任教主之女任盈盈便是,可不是恆山派的。你們六個大男人,合手欺侮一個女流之輩,叫人看不過眼。你家任大小姐,路見不平,這樁閑事偏要管上一管!」

預知林平之為何親眼看到岳靈珊身處危機時刻,都不回身救援?任盈盈此時出手又是為了那般?林平之真的是穩操勝券嗎?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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