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冷月寶刀愛恨情仇

第二十四章冷月寶刀愛恨情仇

陳勇說道:「不錯,我不能心中存着一個疑團而死。就請苗夫人近前來吧,我不會拿你做人質,要挾於旁人的。只求你告知我爹爹的事情,我胡斐自當感激不盡!」

田歸農雙眼緊盯着陳勇說道:「阿蘭,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裏告知胡斐好了!他現在已是困獸之爭,離死不遠了!你務必要小心他暴起傷人,或者擒拿住你,要挾我田歸農放他二人逃跑!這人是京城福大帥欽點的欽犯,你家相公也沒辦法放他離開的……」

圓性見局勢緊急,突然往地下一撲,一個打滾,長鞭舞成一團銀光,沖了出去。田歸農揮刀攔截,圓性長鞭疾往他頭頸中圈去,田歸農揮刀格開,圓性已閃過他身旁,抱住了苗夫人在地下滾動。

陳勇真是又驚又憐,他忙伸出左手按住她蹦開的傷口,趕忙用右手掏出身上的金瘡葯,給她背後的傷口,仔細的上藥治傷。

田歸農見南蘭已經落入陳勇之手,身體就在他五步之內。生怕他暴起傷了南蘭,不敢便即進攻。他臉色陰沉的可怕,看着陳勇說道:「胡斐,希望你能夠信守承諾,不要傷害我家娘子!

田歸農橫刀砍去,圓性縮身避過,順勢雙手使勁,將苗夫人向陳勇拋了過去。陳勇搶上一步,趕忙用雙手接住苗夫人。場上局勢危急,陳勇只得順勢利用巧勁兒,把苗夫人放倒,用腳在她身下一墊,南蘭已然撲倒在地。

跟着陳勇伸手拉住了圓性的右手,然後用力回提,雙手就抱住了她的身子,把她抱到身前。陳勇見圓性用力過猛,背上的刀傷已然裂開,鮮血猛涌,立時血流如注!

現在你只要背負雙手,讓我等擒拿你歸案,自有福大帥親自審理你的案情!我保證大家都不會為難與你的,你看這樣可好?」

陳勇冷哼一聲,再不理會田歸農的喋喋不休。

阿蘭不懂人心險惡,她執意要告知你父母之事,乃是信人。希望你也能固守承諾,說過的話要算數才好,不能以她的性命為要挾,脅迫我放過你二人離開此地!

胡斐啊胡斐,你得罪了大帥福康安,非是我田歸農要與你為敵!今日來到你父母墳前的這二三十位高手,都是福大帥手下的貼身護衛!

陳勇看準了墓碑后三尺之處,運勁於指,伸手挖土。那十六名武士各執兵刃,每人都目不轉睛地監視於他,生怕陳勇有什麼異動,被他在眼皮子底下脫逃了。

圓性已悄悄跪倒在地,她忍住背上疼痛,向著胡一刀夫婦的墓碑合十為禮。那神態莊嚴肅穆,她就這樣安詳的輕輕不住誦經。

此時苗夫人已經站起身來,她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才走到陳勇身前。她將嘴巴湊到陳勇耳邊低聲說道:「你在墓碑之後的三尺處,向下挖掘,下面有柄寶刀!」

陳勇心中一片迷惘,不懂她說出的這三句話的用意。但是看着苗夫人的神情,又不像是故意在捉弄自己。陳勇心想:「不管如何,自己先按她說的話去做再說。」

他這是拿我與胡夫人比較,說我當年在被他所救之後,他被鍾氏三雄用毒針所傷,又被他們放火燒了客棧之時,我沒有陪在他身邊!

可是他卻沒有想過,當時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官家大小姐而已。看到大火突起,驚慌失措之下,只敢和眾人一起逃生就有錯嗎?更何況那個時候,我們倆還只是普通關係……

苗夫人看着陳勇來到墓碑跟前,雙手用力挖土。她幽幽地說道:「要明白別人的心,那是多麼難的事情啊!想當年苗人鳳每年都會在大雪紛飛之時,帶我來到這裏,給胡一刀夫婦掃墓祭奠!

他每次都要在墳前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就是放聲大哭,藉著酒勁兒說出心裏的話:『像這樣的女人,要是丈夫在火里,她一定也在火里,丈夫在水裏,她也在水裏……』

我把家裏收拾的乾乾淨淨;我給他洗衣做飯;我幫他迎賓送客……我為了這個家,盡到了一個妻子能做到的一切!可是他卻一直視而不見,不曾誇獎我一句!

哪怕第二年,我給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他還是會在胡一刀夫婦忌辰之時,喝得酩酊大醉,說着胡夫人真乃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的話語……

當他藉助繩索脫險,擊退鍾氏三雄之後,他的腿中毒針發作,重酬之下並無勇夫幫他吸出毒血!而那個時候,是我這個被他救下的官家小姐,湊在他腿上,將毒血一口一口的吸出來的!

也因此,我南蘭才委身嫁給了『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金面佛苗人鳳!可是他雖然武功是天下第一,卻是個不懂風情的莽夫,只知道練功習武!

他苗人鳳從和我見面之後,到我們倆結婚生子,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愛我寵我的話語,這種夫妻感情,就真的正常嗎?他苗人鳳就沒有錯誤嗎……」

南蘭看着陳勇雙手突然停頓,心知他已經找到了自己與苗人鳳的定情之物冷月寶刀!苗人鳳和自己相識而成婚,正是由於這口冷月寶刀;而自己夫婦良緣破裂,也是由這口寶刀而起!

胡相公,當年在商家堡,你是見到了我不顧女兒的哭訴找媽媽,而冷血的拒絕回家!可是你可曾想過?這些年來,他苗人鳳說過的這些話語,對我南蘭傷害有多麼大嗎?

世人都認為我捨棄了天下第一高手,而跟了田歸農這個天龍門北宗掌門人有多麼的不可思議!可是他們誰曾替我想過?我需要的只是夫妻恩愛,體貼入微的照顧之情!

自己現在再後悔又有何用?南蘭深知自己已命不久矣!面前的這個胡相公,正是苗人鳳心心記掛的大俠胡一刀的孩子。自己所能為他做的,就是保證胡相公脫險。希望若干年後,他們倆能夠談起今日之事,讓苗人鳳再想起自己的好……

南蘭長長地嘆了口氣,她緩步向著圈外走去。圓性看到了待要阻止,陳勇說道:「讓她走好了!我們二人不怕田歸農,更不怕這些福康安的貼身護衛!」

自己對愛情的嚮往與憧憬,在苗人鳳將這口寶刀埋葬在胡一刀墳前之時,就已經徹底破滅了……他苗人鳳親手埋葬的不僅是這口冷月寶刀,也是埋葬了我與他的那份純真愛情……

南蘭在經歷了這些年與田歸農一起的歲月,反而越來越思念和苗人鳳在一起的單純日子!可是人生是沒有後悔葯可吃的,一步錯,而步步錯啊!

苗夫人不答,她獨自一人在這荒郊野外中越走越遠了。就如她的愛情,一步錯,步步錯!所有的苦果,都只有自己買單……

一直以來,自己都在追求着完美的愛情。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那個木訥的男人,才是深愛着自己之人!

陳勇怎麼也沒有想明白,南蘭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告知自己,墓地之下,埋藏的有口寶刀?但是從她訴說的這些事情裏面,陳勇也知道,這口寶刀一定是苗人鳳所為!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口刀正是南蘭與苗人鳳的定情之物……

田歸農不敢有所異動,他連看都不敢看向南蘭,只是叫道:「阿蘭,你在客店裏面等我。待我殺了這小賊,大夥兒一起回去喝酒慶功!」

田歸農率領眾武士,一起逼近陳勇,他們各舉兵刃,向著陳勇越走越近!眾人心知,在大家全力一擊之下,手無寸鐵的陳勇,不管武功再高,也必死無疑!

陳勇喝道:「好,不等了!田歸農,你我的賬,也該算一算了!」

只不過是他不善表達罷了,他把自己的女兒又培養成為自己的模樣,就是在為當年不懂愛情,向自己贖罪嗎?可是自己已經不是那時的自己了。再回頭見他,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面對女兒……

田歸農轉過頭來喝道:「弟兄們,咱們不等了!一起動手,拿下胡斐,生死勿論!」

田歸農趕忙橫刀斫至,陳勇舉刀一格,錚聲清響,聲如擊磬,良久不絕。兩人都是各自躍開三步,就著月光看向手中的寶刀。只見各自手中寶刀絲毫無損。可見兩口寶刀,正堪匹敵!

陳勇見手中單刀不怕田歸農的寶刀,登時如虎添翼。他展開胡家刀法,霎時間又傷了三名武士。田歸農的寶刀雖然和他的不相上下,可是田歸農的刀法卻是大大的不如。

陳勇抓起刀柄,只覺眼前青光一閃,寒氣逼人,手中已多了一柄青森森的長刀!這把刀真的是刀光如水,在冷月之下,真是流轉不定。

田歸農和眾武士無不大驚失色,陳勇乘眾人心神未定之時,便揮刀而上。噹啷噹啷幾聲響處,三名武士的兵刃已被他削斷,兩人手臂已齊肩被陳勇斬落!

陳勇也不想趕盡殺絕,他大聲喝道:「我看各位也都是英雄好漢,又何必枉自在此送了性命?」

田歸農見情勢不對,便拔足而逃。眾武士心知不可力敵,都紛紛住手,搭起地下受傷的,和死去的同伴,上馬而行。

田歸農以長劍和陳勇相鬥,尚且不敵,更何況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三四招一過,田歸農臂腿接連中刀,若非身旁武士相救,他已命喪陳勇的刀下了。

此時身上沒帶傷的武士已寥寥無幾,任何兵刃遇上陳勇手中的寶刀,無不立時被砍斷的。眾人盡變成空手對敵,這還如何與陳勇對戰?

圓性取出金創葯,給陳勇敷上傷口,又撕破布袍給他包紮好傷口。陳勇才緩過勁兒來。他又細細的替圓性把背上的傷口綁紮好,兩人這才相對無言。

圓性含淚說道:「胡大哥,我見到你是我命苦,不見你,我仍然命苦……這一切就如佛經揭語所說——

陳勇也不追趕,看着眾人一起離去!他手持寶刀護著圓性,直到父母墳前一人皆無!他握著寶刀的手才鬆開,只聽得噹啷啷寶刀落地,陳勇也累得癱軟在地!

眾人直到數年之後,苦苦思索,紛紛議論,仍沒絲毫頭緒,不知陳勇這柄寶刀從何而來。總覺的此人行事神出鬼沒,人所難測。「飛狐」這外號,便是由此而傳開了。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

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陳勇說道:你身上有傷,不如與我一起去前面村上,見過程姑娘,讓她替你治療傷口,再做打算吧。而且我義父平四叔也在那裏,你就真的忍心,就這樣離開我嗎?」

預知圓性(袁紫衣)能否答應與程靈素相見?平阿四的傷能治好嗎?西門玉龍和潘玉蓮還會再害人嗎?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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