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罪魁禍首
「可是你母親絕對不會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就對我有所改觀吧。」
幾次接觸我已經大致摸清了封母的性格了，就是我有了孩子，她能接受的也是孩子而不是我，孩子生下來，我照樣會被掃地出門。
封古漆遲疑了，他這樣的神情就像是默認了我所說的話。
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
「你說的沒錯，剛才我媽給我發來消息，說是讓我帶你回家，但我知道她是為了孩子。」
「嗯……」知道就行了唄，說什麼說！
「不過我已經表態了，如果她對你不友善，我們會搬出去住的。」
我點頭示意我知道了，等我康復出院了封古漆就真的按照他所說的帶我去了民政局領了證，還為我舉辦了一場規模巨大令人羨艷的婚禮，封母當然也來了，雖然是不情不願地來的，但是畢竟是她親兒子的婚禮，終歸還是收斂了些。
其實那天在醫院，封古漆把一些事一筆帶過了，他沒有和我說他為了做出這個決定和家裏大吵了一架，自然也就沒有說封母差點因為他執意要帶我回家而差點氣出病了。
只要結局是好的，那麼坎坷的過程也可以忽略不計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封古漆神秘兮兮地把我帶到了他們家，等到家門口他才告訴我封父成功地說服了封母，但是我心裏清楚的知道，這段婆媳關係，只能勉強相處得融洽。
「小蘇，把客廳收拾一下。」
吃過早飯，陳麗命令的聲音又一次鑽進我的耳朵里。
「好。」我微微一笑，便上前擦拭著茶几。
封古漆去上班了，而我這半個月的假期還沒有結束，也應該……快結束了吧。
「唉……我說小蘇啊，女人就應該出得廳堂下得廚房，我現在是在把你培養成一個居家過日子的好女人。」
陳麗在我耳邊滔滔不絕，可惜我完全沒有心思聽得進去。
我頭冒虛汗，下腹突然一陣劇烈墜痛，我以為胃病又犯了，便扶倒在沙發上，想要休息一會兒。
「怎麼了？」
這是封母難得的對我關心，說真的，心裏還有些溫暖，於是乎我露出微笑。
「阿姨，能幫我拿一下藥嗎？我好像胃病犯了。」
「傻孩子，你現在懷孕，不能瞎吃藥。」封母數落。
聽見這話我頓時警覺。
沒錯，懷孕的期間是不能吃藥的，可是我之前也吃了胃藥，會不會……
「媽，那我之前吃了，會不會有事？」
我臉上全部被驚恐填滿，暫時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如果……如果這孩子因為藥物的緣故出事了的話，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封母大叫一聲不好，「走走走，趕緊去醫院。」
她扶着我，差遣管家開車，迅速將我送進醫院裏面。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叱責道：「還好來得早，要是再晚一些，孩子就保不住了。」
我皺眉，這回答在我的眼中猶如晴天霹靂。
「醫生，我不是胃病嗎？」
醫生像是看稀奇一般看着我，「你差點流產，誰告訴你是胃病的，而且就算是生病，為了孩子你也不應該吃藥！」
我的手下意識摸著肚子，心裏一陣后怕。想到差一點就失去自己的寶寶，自責的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但讓我更心碎的卻在後面。
「她在懷孕期間吃了一些胃藥，會不會影響孩子？」
「你們也太不小心，孕初期胚胎非常脆弱，藥物很大幾率會導致小孩畸形。」醫生口吻專業的說：「但是具體的還是要做一個彩超。」
畸形……
我的心瞬間提到他嗓子眼兒。
「那……麻煩您了……」
我被封母攙扶著走進了彩超室，封母一直在我耳邊嘟囔著，她嘟囔了一大堆，我全都沒聽進去。
「哎……我說小蘇，你這以後可讓我兒子怎麼辦，哎……兒子你來了!」
只有最後這一句話我聽清了。
封古漆來了……
我在排隊預約彩超的空檔，封古漆趕了過來。
「怎麼樣？沒事吧？」
我一下子撲到他懷中，語音帶着抑制不住的哭腔。
「醫生說小孩可能會畸形，怎麼辦？」
封古漆一隻手輕輕的拍打着我的肩膀，柔聲安慰著說：「不會的，我們的寶寶肯定很堅強，不會被一點點藥物影響。」
封古漆很聰明，我還沒有告訴他孩子畸形的原因他便已經猜出了個一二，但我也了解，封古漆是在故意安慰着我。
不一會兒，醫生通知我進去B超室。
在封古漆關切的視線下，我心懷忐忑的走進去。其實我心裏知道，封古漆比我更緊張，他同樣愛着我肚子裏的小傢伙。
幸運之神並沒有站在我這一邊，結果出來后，晴天霹靂。
「根據彩超圖像顯示，小孩畸形，建議你們拿掉孩子。」醫生做出專業的判斷，語氣中包含惋惜。
「我的老天爺啊！」封母率先叫嚷起來。
我獃獃的坐在就診的凳子上，良久反應不過來。
「醫生，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不是健康的，你確定？」
「對，我知道你們難以接受，但最好辦法，就是現在拿掉孩子，這樣的孩子，即使生了出來，估計你們也不會太喜歡吧……」醫生的口吻篤定。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簌簌的掉下。
知道天塌下來是什麼感覺嗎？我現在就能感受到。
我抓着面前的檢查病例，起身對着封古漆說：「我們去別家醫院也查一下，也許這裏弄錯了。」
封古漆壓着我的肩膀，「冷靜一點。」
我打開他的手，「你愣著幹什麼？我們走啊！」
封古漆將我抱入懷裏，火熱的胸膛緊貼着我，很溫暖，透過肌膚相貼，傳入我的四肢百骸，讓我冰透的身體有一絲暖意。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一起面對，我們還年輕，以後可以生很多寶寶的。」
我的眼淚流的更凶，這裏是市裏最權威的婦幼，醫生皆是屈指一數的專家，如果他們說小孩有問題，百分之百不會出錯。
「我不想打掉小孩，他是一個生命，是我們的孩子。」
封古漆將我抱得更緊。
醫生最後說：「你們花點時間考慮一下，做出決定要趁早，對大人小孩都好。」
我們兩人悲痛欲絕的回到家，這一路上我都提不起精神來。
孩子畸形……
即使生下來了，作為父母的不嫌棄他，那麼以後等孩子長大了，難道他自己就不會恨父母當初還會留下他呢？
「傻瓜都知道懷孕了，不能吃藥，也不知道有沒有一點常識！」
回到家后，在我最心煩意亂的時候，封母突然懟了我一句。
「媽，我們已經夠難過了，別說了。」
我眼眶紅腫，聲音嘶啞道：「是我的錯，媽說的沒錯。」
此時此刻我也不能夠去責怪誰了，都是我在懷孕吃藥才會這樣，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已經懷孕了……
「哼，有自知之明的人好，小蘇真是孺子可教也！唉……只可惜了，現在只能把孩子打掉了，害得我白歡喜一場，以為要抱孫子！」封母繼續嘴巴不饒人。
「我想留下他。」我的聲音雖輕，但很堅決。
封母一下子跳起來，「你瘋了，我們封家絕對不會要一個畸形後代，這不是招人笑柄嗎？」
笑柄？笑柄又能怎麼樣，難道就因為區區別人的幾句閑話，就能放棄一個孩子的生命嗎？
我要留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死掉。
「媽，孩子是我懷的，我說留下就留下！」
「你……」陳麗氣急敗壞地指着我，「行啊，我封家的媳婦連自己媽的話都不聽了，你信不信，等孩子生下來以後，我就讓我兒子把你掃地出門！」
果真——
我來到心裏就是一個錯誤！
我心中氣氛，看着陳麗嘴巴一張一合咄咄逼人的模樣心中更是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你瞪什麼瞪……」
「媽，你能不能別說了！」
「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陳麗懟封古漆一句，我整個人陷入了沉思當中。
其實要不要打掉孩子？封古漆他現在腦海里也在天人交戰吧！
「平時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有胃病，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會胃病去醫院？」封古漆的語氣非常狐疑。
我聞言腦海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上一次柳秋茨陪着我去醫院，我看見了林琪兒。
結果檢查出來就是胃病。
莫非……
「我檢查的時候在醫院碰見林琪兒。」
一句話，就已經表達了我言語之中的意思。
封古漆的眼神危險的眯起來，身上氣息冷冽。
「你說……會不會是她在搞鬼……」
「蘇蘇，這樣的事情你先別多想了，交給我來處理。」
為了證明我們的猜測，封古漆很快對事情進行調查，他人脈廣，很容易就打入醫院內部，拿到了當天的監控錄像和診療記錄。
結果可想而知。
我注意到，當我做檢查的時候，飲水機在放水。
也就是說在那個時間點，有人進來過，並且用水杯在接水，繼續看下去，果然錄像裏面有林琪兒的身影。
我站起身，情緒不能自控。